三個人盡揀那偏僻之地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城外一條小溪邊。此地乃是一道山谷,小溪從山上蜿蜒流下,溪水清澈見底。
墨鞅不管不顧,率先跳了下去。一頭扎進那溪水中,先是大口喝了幾口,然后把頭露出來,雙臂張開,仰天大笑。
花明月知他心中頗多感慨,剛想也下去,江陵夜一把拉住了她。
“干嘛?”花明月好奇的問道。
“不干嘛。”江陵夜拉著她只顧朝前走,很明顯的在生氣。
“不干嘛你拉著我干嘛?快讓我洗洗呀,好臭的。”花明月說道。
“難道你也不避諱一下么?墨鞅他可是男人!”江陵夜的臉色黑如鍋底,這個女人,居然要和墨鞅一起洗澡!
花明月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歡笑。直到笑出了眼淚,笑彎了腰。她是真的很開心,原來,這家伙,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吃醋?
“你在笑我?”江陵夜的臉更加黑了。
“不,不,我哪里敢笑王爺呢?”花明月努力忍住笑,可是那顫抖的雙肩,和漲紅的臉頰,無一不是在告訴他,她確實是在笑他。
“哼,不管你了,你愛和他一起洗,就一起洗吧。”江陵夜悶哼一聲,很 干脆的脫下上衣,走進水中自顧洗了起來。
花明月抬眼看去,只見遠處藍天白云,倒映于水中。青山蒼翠,鳥語花香,一片祥和之氣。沒有金戈鐵馬,沒有陰謀算計,這樣的地方,多好。
更加養眼的是,溪水中的那個美男。身體健壯,發烏眉濃,特別是那胸肌,哎呦呦,迷死個人哪。
眼睛瞪的如銅鈴 ,色迷迷的走了過去,眉一挑,唇一斜,伸手托起了他的下巴,一副小混混腔調:“爺,給妞笑個。笑的讓妞滿意了,重重有賞。”
“賞?”江陵夜直起身子,把已經搓洗干凈的衣衫,扔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邪魅一笑,“不知妞想賞爺什么?以身報答?”
花明月忽然想起和他在藍玉灣水中所做之事,一張俏臉頓時通紅。身子發熱,想要逃離,然雙腳卻牢牢的立于水中,嘴上依然不服氣道:“如若爺想要,妞自然是奉陪。”
心中卻想道,哼,墨鞅可是在不遠處,諒你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對我動手動腳吧?
江陵夜見她一雙烏黑的大眼珠子亂轉,豈能不知她心中所想?一聲朗笑,朝墨鞅朗聲道:“墨鞅老頭兒,你先慢慢洗,我和娘子有點事情需要去做,你就不要打擾我們啦。”
說完,攔腰扛起花明月,就朝前面那山谷掠去。
花明月大驚,手腳亂捶亂打,口中只一個勁兒的叫道:“放我下來!快點!要不我就喊救命了啊。”
“喊救命?請便。”江陵夜心中一股邪火亂竄,哪里還管的了那么多?見她嚇的花容失色,心中暗道,小樣,跟我斗?還嫩了點。
“爺,放我下來吧。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花明月見來硬的不行,只好來軟的了。
“錯?你何錯之有?”江陵夜笑道,眼睛四處亂瞅,發現了一個好去處。
只見那里有一片坡地,綠草如茵,江陵夜把花明月放倒,自己撲了上去。兩人臉對臉,眼睛對著眼睛,花明月眼睜睜的看著江陵夜那兩只眼睛變成了四只眼睛,一聲尖叫:“救命啊——”
“你丫的,讓你喊!”江陵夜冷不防,被她嚇了一跳。一看見她拼命掙扎,心頭火起,對著櫻唇,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花明月羞愧
欲死。墨鞅在 不遠處洗澡,而他們卻在這里樂,如若被他看見,她這一世名節,算是毀了。
唯有拼命掙扎著,她無法接受,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遠處還有人的情況下,和男人交歡。如若就 他們倆,于天地融于一體,她就可放開心靈,卻接受,去享受。
身子 繃的緊緊,江陵夜見她如此,抬起頭,眸子里是一股陰冷之色:“你不想要我?”
一看見他那是神色,花明月咽了口唾沫,連忙搖搖頭,說道:“爺,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害怕。墨鞅老頭兒就在不遠處洗澡,而這里離城里亦是很近,看得出來,也是有人經常來到這里。萬一被人看見,你讓我這臉朝哪里擱?”
“沒事,有我呢。誰也不敢對你指手畫腳。”江陵夜臉色變的柔和下來,然依然壓著她不起來。
“爺,快點讓我起來,我要好好洗洗,這身上,好臭。”花明月連忙又找了個借口。
“等會再洗。”江陵夜一邊說,一邊就掀起了她的裙子。
“爺,你干嘛?快點讓我起來。”花明月急了。
“當然干。”江陵夜一邊說,一邊就要把她的裙子朝下脫。
“爺……”花明月心中又氣又急,這男人,怎么如此厚臉皮?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任憑她好話說盡,就是不肯放過她。如果真想在一起,又何必急于這一時?
難道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旦發起情來,不分時間地點場合就要把這腔邪火發出來?
不,她偏不讓他如愿!
身子放松了下來。江陵夜一見她不再繃的 那么緊,也就把身子超起抬了下。花明月趁機說道:“爺,你 后背上有個東西,你快起來,我幫你抓抓。”
江陵夜翻身而下,花明月爬起來撒腿就跑。江陵夜一見自己上當了,飛身而起,攔在了她的前面。花明月見情勢不對,連忙往回跑,只見不遠處,有個男子,正急急忙忙朝這邊而來。
花明月心中惱火,都跟他說了,她現在不想,他偏偏還是不愿放過她。當下放開嗓子大聲呼喊:“救命啊,非禮啦——”
那 男子,見此情景不禁一愣。隨即,飛身而來。
“壯士,救命,他意欲對奴家不恭,嗚嗚……奴家不如死了的好。”花明月一見他長相,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好感。只見他一身青衣,方臉,濃眉大眼,皮膚為古銅色。年齡約莫在二十七八左右。看發型裝飾,明顯不是赤離人氏,倒是頗像華夏人。
哼,她先拉過來抵擋一陣子再說,順便也整整江陵夜這家伙。省的他獸性一發,就不管她愿不愿意。不過她好像忘了,是自己先戲弄于他。
“姑娘莫怕。”那男子把花明月擋在身后,看著江陵夜,鄙夷道:“看你相貌堂堂,想不到卻是一個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對這位姑娘無禮。還不速速離去?”
江陵夜閑閑站定,看都不看這個男子一眼,只是瞪著他身后縮頭縮腦的花明月:“你給我過來。”
“不——”花明月拼命搖著頭,笑話,她現在過去,找死?
“你到底過不過來?”江陵夜冷哼一聲,雙眼冒火。
該死的家伙,敢擺了他一道?
居然還隨便拉個陌生人來當擋箭牌。
“不,死也不去。”花明月身子瑟縮了一下。不過,還是咬緊牙關說道。
“你聽見沒?人家姑娘不愿意,你還不趕快滾走!”那個男人看不下去了。不過心中也有
點疑惑,難道這位姑娘和他認識?
回過頭去,仔細一看,卻是一愣。只見她發絲凌亂,衣衫不整,然天生一種風情,讓她給人看起來,是說不出來的嬌媚動人。
心中一動。難怪這男子,會如此對她了。
“你,讓開。不要多管閑事。”江陵夜抬起手,把頭發朝后一撩,冷冷道。
“你休想讓我讓開。像你這般色迷心竅的喜色之徒,我上官南風見多了。如若你真的好這一口,那城中清樓之處,勾欄院內,多的是妙齡女子,你又何必強迫人家良家女子?”
上官南風仔細打量一番江陵夜,見他相貌堂堂,一身氣勢,亦正亦邪,又帶著一股迫人之感,任他是一走南闖北之人,亦是看不清對方的來歷。
江陵夜看看瞪著滴溜溜雙眼的花明月,忽然笑了。
她想玩?那就陪她玩玩。
當下面容一整,微微施了一禮,道:“上官公子是吧?在下白展成。這個丫頭乃是白某的通房丫頭,白某待她一向不薄,誰料她卻和白某身邊的小廝勾搭成奸,甚至偷了白某的銀兩,兩人逃了出去。哎!白某成了眾人恥笑的對象,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派人四處追拿。日前,小廝已經主動回府,白某也就略作責備,仍舊待他如前,并不曾把他交予官府。而她,白某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任憑白某如何勸說,亦是不肯隨白某回去。還口口聲聲罵白某為淫賊,更是因為上官公子不明真相,所以才替她說話。”
江陵夜一邊說,一邊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上官南風看在眼中,頓時訕訕的,反而不知該相信誰了。
花明月一聽,頭發都豎起來了。她好好的一個正牌王妃,惜月公主,現在身價一路下滑,變成通房丫頭了?有她這么牛X的通房丫頭么?
不由雙目圓瞪,跳了出來,指著江陵夜大聲道:“白展成!我乃是你的娘子好不好?你曾經說過,只要我一個正妻,不會娶妾,亦不會再看其他女人一眼。我何時又成了你的通房丫頭?簡直是胡說八道!鬼扯!”
這話一說完,冷不防看見江陵夜居然笑了,笑的很奸詐,笑的一臉的風輕云淡。
“呃?”他不是應該生氣的么?雙眼迷瞪瞪的看向上官南風,只見他先是震驚,隨即尷尬,最后更是一甩袖子,從她身前走開。朝江陵夜深深施了一禮,道:“南風魯莽,不曉得這是白公子夫婦間的閨閣之樂,打擾了,在下告辭。”
說完,不再看花明月一眼,大步就朝前面走去。
“上官公子,上官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花明月連忙跟在他后面,慌忙解釋道。
上官南風站住腳,頭也不回,冷聲道:“白夫人,古人云,婦有四行。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你先是背主欺夫,此乃失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呼小叫,滿嘴謊言,此乃失言。發絲凌亂,衣衫不整,此乃失容。而你十指白嫩,看樣子是不沾陽春水,紡織女紅亦是不行,此乃失功。像你這般不知廉恥不仁不義的女子,縱然是生的美貌之極,只怕也是紅顏禍水。請你還是不要污了南風的名姓。告辭!”
此番話說完,句句如刀,直割的花明月心中血淋淋的疼。他是誰?有什么了不起?這話繞來繞去,不就是罵她不守婦道么?
上官南風!我記住了你了。我花明月倒要看看,如你這般迂腐之人,又能娶的何種娘子。
說不定,娶根木頭回去吧。你把木頭靠好了,它自個兒不會長腳跑。
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