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重重點了點頭:“前輩說的極是!”
江陵夜一聽,俊面遽然變色,走到鬼冥老兒身前,雙膝跪下:“請前輩救救月兒!幫月兒解毒!”
他這一跪,花明月的心,頓時提起來了。這世上,除了父母,還有誰能讓他下跪?連忙走過去,和他並排跪下,說道:“爺爺,明月這病,可否能治?”
鬼冥老兒精光內斂,雙手把他們扶起,看了看大家,見衆人皆是緊張的盯著他,方纔說道:“這病,也不是無法可治。只是治起來,比較麻煩。”
江陵夜一聽,臉露喜色:“不知要如何救治?只要能把月兒身上之毒解去,白某願意做任何事情!”
“白某?”墨之殤愣了一下,奇怪道:“不知江兄自稱姓白,又是爲何?”
“江氏和我再無任何瓜葛!從那日夏家十六口被殺開始,在下就是白展成!”江陵夜淡淡的說道:“也希望各位,能如此稱呼於我!”
“白展成?”鬼冥老兒微微一撇嘴:“姓江的小子,你能改得了姓氏,卻是改不了血中流淌的東西。無論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你只能叫做江陵夜!”
“爲何?我不願,也不想!”江陵夜眸子黯然了一下,卻依然固執。
“名字於你來說,,只不過是一代號。關鍵是你這個人,才重要!老朽話已至此,你自己想想吧。”鬼冥老兒說道:“這丫頭的病根,只需要三種東西就可除去。”
“哪三種?”江陵夜急問道。
“一爲男兒純陽之血,二爲華夏國太后手中的紅玉珠串,三爲月夕的雪蓮玉露丸。再配以其他草藥,煎服,三月之後,必可痊癒!”
鬼冥老兒此言一出,衆人頓時變了臉色!
男兒純陽之血好找,雪蓮雨露丸亦是好找。唯一難找的,是紅玉珠串。而這個,也正是她曾經耿耿於懷的東西。
“爺爺,如若月兒這寒氣不去,又會如何?”花明月問。最差的結果她要知道,實在不行,她就不治,最多冬天的時候,冷點兒。
“無他,唯冬日全身冰冷,穿衣再多,亦是如墜冰窖!”鬼冥老兒淡淡說道:“然後是一年比一年覺得身子冷,到最後,渾身血液循環不暢,身上會出現大片紫色瘢痕
,然後就是皮膚幹皺,外形如老嫗。”
“什麼?”花明月大驚,“那豈不是生不如死?”
“呵呵,就是如此!”鬼冥老兒雙目炯炯,看著他們:“那你們是否還要醫治?如若不治,老朽要去休息了。各位請便。”
老頭兒打了個呵欠,睡意朦朧。
“爺爺,月兒不明,那紅玉珠串,爲何能治療月兒這陰寒之癥?”花明月問道。
“紅玉珠串,世間唯有兩件,乃是上古神玉所制,其爲一陰一陽。陰者已不知所蹤,陽者爲華夏太后所得。那珠子中,有一顆,含有世間少有之純陽精華。只要把那顆珠子,和雪蓮玉露丸加上男兒純陽之血同熬,得出來的藥丸,月兒服之,即可除去病根。老朽在弄些藥材,給她調理一下身子,要不了多久,就會讓月兒氣血充足!”
“可是母后的紅玉珠串一共有七個,各位親王若如娶了王妃,母后即可賞賜與衆王妃。前輩又如何說此珠串只有一陰一陽?”江陵夜問道。
“哈哈哈……”鬼冥老兒忽然昂首笑道:“此話問的好!當年有人得了這珠子,怕被人偷去,是以又按照原有的樣子,仿製了五竄,所以纔有了這七竄紅玉竄。”
江陵夜雙目緊盯著他:“在下還是不懂,當年那得了珠子的人,又是何人?既然此珠串只有一竄,那母后手中的那竄,前輩又怎麼知道,就是那竄陽性珠串?”
鬼冥老兒微微一笑:“因爲當年得了珠子的人,就是家師。而太后所賞賜的其他王妃的珠竄,老朽已經看過了,都不是那竄!”
“呃……”江陵夜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剛想問問他的師傅的珠串,又是如何到了他母后的手中時,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只怕褻瀆了母后。
“多謝爺爺賜教。夜,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花明月不想再說些什麼了。他們好不容易從京師逃到這裡,一路上,遇到了這麼多危險,她又如何能讓他再回去呢?
她前世也懂醫理,讀的就是醫科大。身子只是受了寒氣出不去而已,只要慢慢調理,多吃些滋陰補陽的藥材,自然也是可以把身子調養好的。哪裡有這老頭兒說的如此玄乎?
鬼冥老兒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
說了一句:“這世上,有些東西,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信與不信,隨你們了。”
花明月心中一驚,難道,這老頭,已經看穿了她和常人不同?
默然朝他點了點頭,然後看看大家,說道:“各位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隨即就有下人帶他們至偏房,告訴他們何處可以燒熱水,就退下了。態度不是很熱情,也並不謙卑,有禮中帶著疏淡。
待他一走,弄影不滿道:“小姐,這老頭奇奇怪怪的,一個深藏絕技之人,爲何要把自己打扮成叫花子,這癖好,還真是特殊。”
花明月和江陵夜對看一眼,不得不承認,弄影說的很有道理。這裡只是他偶爾落腳之處,那麼,他又是在何處常住?
一個行蹤詭異的江湖中人,值得他們信任麼?
“老黑,過來。”江陵夜看看黑煞:“你是否知道這位前輩的來歷?”
黑煞撓撓頭,說道:“俺當年隨師學藝時,師傅交代俺,啥人你都能惹,就是不能惹鬼冥老兒。他不僅擅毒,擅醫,而且學得一身稀奇古怪之武功。凡是落入他手中的人,不是被他弄去當試驗品,毒了醫,醫好了再毒,只把人活活折磨死。就是被他當沙包,練穴位,甚至還把人的穴位移位。唉……江湖中人,誰聽見他的名號不望風而逃?”
白煞拉長了臉,看向花明月:“丫頭,你又是如何認識他的?”
花明月遂把在同仁客棧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聽之,除了暗暗感嘆之外,別的也說不出什麼來。
“這麼說,他說除去月兒病根的藥材,那就是真的了?”江陵夜目光炯炯,看向黑白雙煞。
“應該是真的!”黑白雙煞相互看了一眼,說道。
“無論真假,我必須一試!我又怎麼會讓月兒受了冰寒之罪?”江陵夜說道。爲了月兒,他願意付出一切!
“江兄,你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現在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墨之殤擔憂道。
“夜!我沒事的!只要慢慢調理,就會好起來的。我不要你回去!”花明月急道。
“好好,我不回去!我就在這,陪著月兒,好不好?”江陵夜溫柔的看著她,眸子裡那一片水霧,氤氳了整個冬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