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皇上說完這話的時候,宋柯瑞的眼睛裡已經有著難以遮掩的狠戾和算計了,只怕,他想盡辦法,也會讓女兒扳倒羅紫吧,這也就是他們宋家和羅家的較量了!
下了早朝,君子謹照例去慈寧宮看望太后,正好也可同君子語在那裡商量國事。
太后體內的毒已經深入五臟六腑,御醫那日看罷,一臉悲痛,現在,就算有解藥,也救不了太后了。
君子語和君子謹聽罷,不禁大悲,自從太后中毒,兩人不知道派了多少暗衛四處尋找解藥,尤其往羅府,更是派了不少密探進去。
可是,那羅生十分狡猾,根本就不讓別人靠近自己,爲了不打草驚蛇,那些暗衛密探只得按兵不動,解藥自然沒法得到。
如今,按照御醫的說法,太后已經時日無多,只怕撐不了一個月呀!
坐在太后窗前,君子謹滿臉悲痛,他恨自己救不了母后,恨自己不能將羅生除掉。
太后臉色一片鐵青,連嘴脣都有些發黑了,平日裡幾乎都是昏昏沉沉。
“子謹,不要難過,母后年齡大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太后已經不能正常的說話了,因此,君子謹只得貼在她嘴邊仔細聽。
太后說了幾句話,示意君子謹從枕頭下拿出一個明黃色包裹,裡面不知道包了什麼東西。
君子謹打開後,是一封懿旨,還有一面令牌,看著太后,君子謹有些不解。
太后有些困難地解釋道,那封懿旨,是日後若是皇后有謀害他人之心時,皇上可憑此懿旨廢除皇后,將鳳妃立爲皇后。
那面令牌,是送給蘇小小的,這令牌是開國先祖留下的,歷代都歸本朝皇后所有,就連皇上見到此令牌,也得俯首遵命。
可君子語的皇后太過陰毒,太后擔心這令牌到了她手上,她會更加猖獗狠辣,因此,即使那皇后三番五次前來暗示太后,想擁有那令牌,被太后訓斥了幾次後,這才收斂些。
君子謹有些猶豫,這令牌既然是皇后所有,那麼小小拿著合適嗎?
太后卻不以爲然,這令牌現在放在皇宮纔是危險,只怕鳳妃的鳳鳴宮也有不少皇后的探子,誰忠誰奸根本無法得知。
倒不如放在小小身上,那個小小聰穎異常,上次鳳妃來時,給她說起小小下藥整皇后的事,她聽罷可樂壞了,不過從而也更加肯定了小小的能力。
等鳳妃登上了皇后之位,再讓小小將那令牌還給鳳妃,到時候也就天下太平了。
君子謹聽罷,看了看旁邊的皇帝,只見君子語點點頭,示意按照母后的意思去做,君子謹這纔將令牌收了起來,又將那道懿旨給了君子語。
君子語也大悲,母后操勞一生,就連生命的最後時刻,也在替兒子們著想。
太后交代完這些,沒過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只留下這兩個悲傷不已的兒子。
“對了,子謹,你爲什麼要將蘇小小放在城外呢?那裡離瑞王府也不近,你這樣,豈不是……”君子語有些不解,剛纔在朝堂上,子謹竟然要求在城外建個山莊讓蘇小小居住,他若是擔心小小在王府受欺負,可以在盛京城內重新建個別院,何必跑去荒郊野外!
君子謹卻笑了笑,那地方湖光山色,甚是秀美,早就想在那裡給小小建一棟山莊,可又擔心引起羅生等人的猜忌。
如今,這正好是個絕佳的機會,既讓小小遠離羅紫和宋如醉的爭鬥,又能和她享受那靜波湖的安逸和靜謐。
不過,今日在朝堂上,羅生和宋柯瑞已經是冤家對頭了,現在,就要利用兩個人的仇恨,儘快扳倒一方。
“皇兄,臣弟以爲,咱們倒是可以利用利用這兩人的不和,做點
文章,如何?”君子謹思考了一下,低著聲音說道。
雖然這慈寧宮是皇宮裡最安全的地方,可爲了保險起見,兩人還是低著聲音交談。
君子語聽到君子謹的想法,贊同的點點頭,那羅生在京城勢力過大,只怕一時半會還無法動他,倒是宋柯瑞,比較好辦。
“朕已經下旨,讓宋柯瑞在京城留京述職一個月,這麼一來,宋柯瑞在眼皮子底下,我們也能知道他究竟在幹嘛。!”君子語自信滿滿地說道,這個宋柯瑞,比起羅生來,還是好對付些。
君子謹點點頭,皇兄這個安排十分周到詳細,如今宋家所有的主要人物都在盛京,而且那個宋如醉看起來倒是對他情意綿綿,那麼,他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既然宋柯瑞將宋如醉送到自己瑞王府,那他還客氣什麼?宋柯瑞呀宋柯瑞,你以爲自己是那養鷹人,卻沒想到自己會被鷹啄了眼。
君子語聽罷,忍不住哈哈大笑,“子謹呀,你比朕還要狠心,那宋如醉不會蠢到去窩裡鬥吧?是非好壞她分不清楚?”
君子謹冷笑,宋如醉只怕恨不得窩裡鬥,這種女人,野心勃勃,他那天已經看出來了,宋如醉相當不滿宋柯瑞誇獎宋如風。
若是有人在她耳邊煽風點火,那宋如醉不得遲早和她哥哥爭奪權位,而這權位都是傳男不傳女,這麼一來,宋如醉會樂意?
再說,她入了王府後,就是瑞王王府的人,自然得爲自己的夫君打算了,同時更多的也是爲自己打算。
君子語看著一臉狠戾的皇弟,也有些心驚,他再一次體會到子謹的魄力,幸好子謹是自己胞弟,否則,有這樣的臣子,他只怕也會寢食難安呀!
君子謹已經得知蘇小小在鳳鳴宮,正當兩人走到慈寧宮外準備去鳳鳴宮時,卻見皇后急匆匆往慈寧宮走來,看到皇上和君子謹,下意識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然而剛擡起腳,皇后好像想到什麼,隨即再次轉身,笑盈盈的往兩人的方向走來。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走到君子語身邊,款款參拜。
君子語有些不悅,“你來慈寧宮有何事?朕不是吩咐過了,不準打擾母后休息,你爲何還來?”
皇后臉色有些難堪,不過還是笑著答道:“臣妾擔心母后的身體,這不,剛纔好幾個姐妹都想來看看母后,被我攔了下來,這才推舉我代她們前來探望?!?
君子語冷笑,擔心母后的身體,只怕是得知母后身體已經不大好了,這纔想儘快將那令牌拿到自己手上。
以皇后的腦子,根本不會這麼精明,若是他沒猜錯的話,皇后也是受了羅生的指使呀!
這個羅生的勢力,可是滲透到這盛京的每一寸土地了,連他君子語的正室皇后,都是自己的敵人呀!
“罷了,朕剛纔都探視過了,母后就是有些乏,已經睡下了,你回去吧!”君子語冷清地說道,根本沒有讓皇后進去的意思。
皇后也不惱怒,順從的點點頭,“皇上,恕臣妾斗膽,剛纔幾位姐妹在臣妾跟前訴苦,說皇上您已經連宿鳳鳴宮十餘天了,這實在……”
君子語聽罷,龍顏大怒,這個皇后如今可是越來越大膽了,還別人在她面前訴苦?只怕是她自己想的吧,連著三日,皇后打發貼身宮女來,說自己身子不舒服。
他根本沒有搭理皇后,結果,過了兩日,鳳妃無意中發現了自己吃的蓮子羹裡竟然有微量的水銀,這水銀可是讓女人不育的毒藥呀!
他本想將這鳳鳴宮徹查一遍,可鳳妃卻不想驚動那下毒的人,她非得找出那人,讓那人親自指認是誰指使的。
其實想也不用想,這人除了皇后,也再無其他人了。
“這件事朕自有定奪,就不勞煩皇后操心了,你回去吧!”說著皇上就走了。
君子謹若有所思地看了皇后一眼,也跟著君子語離開,留下一臉氣鬱的皇后。
“鳳紫雲,你這個賤人,本宮遲早要讓你死得很慘!”看到皇帝和君子謹走遠了,皇后這才使勁絞著自己的手帕,惡狠狠地說道。
而正往鳳鳴宮而去的皇帝和君子謹,卻已經商量好了對策。
正好現在小小在鳳鳴宮小住,不如就由小小幫鳳妃暗查整個鳳鳴宮的人,看看這誰到底是誰的人,看看這鳳鳴宮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線。
鳳鳴宮裡,只有鳳妃一個人坐在窗前的小榻上看書。
看到皇上和君子謹進來,急忙下了小榻,盈盈拜會,她就猜今天這個君子謹肯定會來找小小,只是,這會,小小忙去了。
“小小呢?”君子語將鳳妃扶了起來,柔聲問道。
鳳妃將手裡的書放在說上,笑著答道:“小小和青霧捉老鼠去了!”
捉老鼠?君子語和君子謹對視一眼,皇宮裡什麼時候有老鼠了?再說,有老鼠也不應該讓小小和青霧去捉呀!
鳳妃掩嘴輕笑,這兩個人,真以爲小小是去捉老鼠了嗎?
“今兒個早晨,小廚房給我送來一碗銀耳湯,小小本是和我開玩笑,非要拿銀針試探,結果,竟然試出毒來了!”鳳妃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好像那碗帶毒的湯不是給她的。
君子語聽罷,不禁勃然大怒,看來有些人是越來越放肆了,連下毒這麼下三濫的招數都想出來了。
鳳妃瞇著眼睛,笑吟吟地看著殿外,“這人吶,只怕不僅僅是要毒死我,她可是連送三碗,恰好,我一碗,小小和青霧各一碗,這就納了悶了,昨兒個晚上那兩丫頭半夜纔過來,怎麼一早就有人知道了。”
君子謹聽罷,冷汗都冒了出來,幸好小小拿銀針試了出來,否則,小小將那藥喝下去,豈不是,豈不是……
君子語也驚出一臉的汗,他知道有人往鳳妃的飯菜裡下一些阻止她懷孕的藥,只要不傷害身體,他暫時還不想追究,畢竟現在雲兒還不適合懷孕。
可是,今日,竟然大了膽子,將毒藥放在了鳳鳴宮,這明明就是要將鳳妃和小小一起害死。
“那小小現在在哪呢?”君子謹急忙問道,難道這幾個女人已經有什麼線索了?
鳳妃打了個哈欠,“將送湯的那丫鬟弄進裡面盤問去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結果,兩位要不要一起進去看看?”
皇帝和君子謹點點頭,轉身就往內殿裡走去。
內殿裡,蘇小小一臉和藹可親地看著那丫鬟,越是這樣,那丫鬟越是心驚膽戰。
“王妃明鑑,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兒個本來我不當班,可是早上卻被管事叫了起來,讓我給娘娘的鳳鳴宮送湯來!”那丫鬟好想跪在地上磕頭,可是,卻被青霧按坐在椅子上,動也動不了。
蘇小小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看來,這丫鬟口裡的管事倒是有問題,“那你爲何將湯不直接送到鳳鳴宮來,反而送到小廚房,再讓小廚房的雜役送來呢?”
那宮女的褲子已經溼了,蘇小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條手腕粗細的青蛇,不時拂過她的臉。
宮裡的人哪見過這種東西,再看那蛇嘶嘶地吐著信子,更是嚇得尿了褲子。
“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管事吩咐奴婢怎麼做,奴婢就怎麼做,只是,臨來時,管事吩咐,讓奴婢定要將湯給冷月姐姐。”那宮女已經哭出聲來了,她的手剛剛都感覺到蛇的冰涼了。
冷月?蘇小小看了青霧一眼,青霧急忙給鳳妃的貼身丫鬟吩咐,將那冷月給帶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