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不過就是一樁政治交易罷了。
做為皇子的自己,呂承恩對這種交易婚姻的事情是相當反感的。
頓了頓,呂承恩才緩緩抬眸道:“太子殿下,十六弟不一樣,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位置。”
是的,十六根本不在乎皇子這個頭銜,若是不高興,搞不好就帶著莫小小不知去哪了云游四海游山玩水了!
呂承易自然是知道呂月蘅根本不在乎這個皇子的頭銜,所以,想要為他安排婚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轉身在呂承恩旁邊坐在,呂承易道:“所以本宮才煩神,不知道九弟有沒有什么好的法子?”
好的法子?去哪了找好的法子?
呂承恩無奈一笑,“太子殿下,十六那脾性,要做的事情,誰攔得下來?!”
現在可是他們求著十六弟辦事,若是一個搞不好惹惱了這個煞神,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呢!
呂承易不會擔心呂月蘅會做出什么事情,因為,他現在手里握著莫小小的命!
那晚,他收到呂月蘅的密函后便去了錦鸞宮。
事實卻是如他所料一般,讓莫小小能輕易走出東宮的人,確實是項莞妍。
只是,項莞妍給出的答案讓他有些震驚。
那就是她妹妹,項莞月在太后娘娘壽辰之時曾和十六有一面之緣,而且,對十六頗為傾心,她支走莫小小不過是為了一樁對他前程更有利的良婚罷了。
呂承易雖然對項莞妍私下支走莫小小這事心底依舊不悅,可是這確實是一樁難得的親上加親的聯婚。
而莫小小無意中變成了攔路虎,這是不爭的事實。
呂承恩一直沉默,直到茶都喝了半盞,才幽幽道:“太子殿下,臣弟到是覺得,既然有法子能解決莫小小身份的事情,那就隨了十六高興,讓他娶了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九弟也覺得十六應該娶她?”
這哪里是應該不是應該的問題!
聽出呂承易語氣中的不悅,呂承恩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十六這顆棋,不可缺,又不可控,太子殿下心中應該是比誰都清楚。”
“……”呂承易沉默,難道真就要給他娶了莫小小?
“臣弟尚不知太子殿下給十六的好親事是那家的千金,可是臣弟卻知道,十六若是不喜歡的,就算仙女他都不會娶。”
見呂承易依舊不語,呂承恩便又道:“臣弟敢問太子殿下一句,如今這局勢,有那族權貴能有十六對太子殿下的用處大?”
“……”用處?!
呂承易心頭一怔,頓時面色有些發白。
讓十六娶了項莞月不過是一件錦上添花的事情,而若是惱十六,對他現在來說,卻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
就算是他手中握了莫小小的性命又如何?要讓他心甘情愿盡心為他辦事,這人不僅得罪不得,還要哄著!
這不是他早就明白的道理嗎?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何忽然之間那么簡單是事情他居然沒想通,甚至不停的去鉆牛角尖?!!
呂承恩見呂承易面色忽變,連忙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呂承易抬手輕扶額頭,“本宮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太子殿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呂承恩有些擔心的站起身。
吐了一口氣,呂承易放下手對呂承恩搖了搖頭,“那本宮先到后面寢室小歇片刻,九弟也回去吧。”
呂承恩知道,此刻的呂承易是必有要好好想想,給他一個人靜靜也是好事。不過,門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太子殿下乃萬金之軀,莫要超勞過度……”
勉強微微勾起唇,呂承易抬頭對呂承恩淡淡笑了笑,“本宮知道。”
呂承恩微微弓腰,“那九弟就先回去了,太子殿下好好休息。”
“嗯,你去吧。”
呂承恩微微點頭,而后轉身便出了書房。
在呂承恩走了許久之后,呂承易才緩緩站起身,一邊往書房后面小歇用的寢室走,一邊冷聲道:“本宮要小歇,任何人不許打擾。”
門外的和順聞言應了聲‘是’,然后連忙跨進書房,然后又將書房門關了起來。
跟著呂承易走到寢室門口,本應該進去伺候更衣脫鞋的和順停下了腳步。
他這個位置雖然沒做幾日,可是太子殿下的脾性他還是摸清了一些。
這種時候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伺候,只需要安靜。
入了寢室的呂承易走到床前,褪去鞋子和衣躺下微微閉目。
他是該好好休息一下,整理整理最近發生的一切了。
自從莫小小那個女人滲進他的生活后,他發現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本是早早就不該招惹的人,他卻招惹了,本是明明知道要放手的人,他卻無意識的依舊想緊緊握住。
不讓十六明媒正娶她,是對她還抱有遐想么?
莫小小啊莫小小,你到底何德何能?憑什么讓貴為太子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你失去了最正常的判斷力和自制力?
想起自己前幾日的無聊想法呂承易嘴角邊不由得浮起一抹苦笑。
如今的十六只怕是已經知道莫小小這次出宮之事到底是誰為之。
有得那么多時間想如此讓十六不娶她,不如想想等十六回來后如何安撫他。
項莞妍可是太子妃,項家的嫡長女,不是蜜嬪那樣的人物隨意能動得讓他解氣的。
呂承易也許真的是累了,這一睡便睡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從午時便睡到了酉時。
緩緩坐起身,呂承易下了床,然后走到窗邊,此時的艷陽已經斜斜欲落,不再那么刺目,卻有些艷紅。
“現在什么時辰了?”
一直守在寢室外的和順連忙回道:“回太子殿下,剛入酉時。”
他睡了那么久了么?
“命膳房備宴,等十六皇子入席。”
等十六皇子入席?!
和順心里和當初的福泉一樣疑惑,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太子殿下要對完全不受圣上待見,無權無位的十六殿下如此上心。
不過,他畢竟不像福泉上位多年,無形中多了一份自滿,他只知道,太子殿下對那十六皇子好,那這十六皇子便是一定不可怠慢。
“……是,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