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低低的哼唱聲在這寂靜的山林間顯得格外的突兀，也讓呂月蘅拼盡全力才甩出一段距離的劉洪山，閩怡等人輕易的尋到了她的位置。

以劉洪山為首的數條身影陸續落下，將莫小小和呂月蘅團團圍住，而莫小小卻依舊面無表情，垂頭看著懷里的呂月蘅，渾然不覺。

劉洪山微微瞇起眼，帶著戒備的視線在呂月蘅身上繞了一圈后，嘴角面罩下的唇揚了起來。

終于是完成任務了，而且是圓滿的完成。

呂月蘅死，而皇后要的人意外的安然無恙，這怎能不讓他高興。

就在劉洪山欲上前擒住莫小小之時，兩條黑影直直朝著莫小小疾飛而去。

劉洪山皺眉，隨即手中的月輪脫手而出，將那兩道黑影斬成兩段。

抬手接住回旋而回的月輪，劉洪山轉身道：“閩怡公主這是什么意思？”

閩怡從黑暗中步出，目光落在莫小小懷中的呂月蘅身上，眼中是一抹快意。

死了……再厲害也無用，終是逃不過那吹針上見血封喉的劇毒。

只是，沒能看到他臨時前模樣還真是可惜！

視線緩緩上移，閩怡睇了一眼莫小小而后轉眸對劉洪山冷冷道：“這個女人的命我要了。”

她要了？

呵……她以為她是誰？

“這女人是娘娘要留的，在下恕難從命。”

好吵……這些人這是在做什么？為什么那么煩？

莫小小緩緩抬起眸，眼中盡是不悅，“你們吵到十六休息了！”

所有人因莫小小的這句話微愕，隨即閩怡對著莫小小嗤笑出聲，“死人是不會怕吵的。”

死……人……

莫小小愣愣的看著一臉快意的閩怡半響，呆滯的目光漸漸變得狂亂，“你胡說……十六才不會死……你胡說……”

雖然不能看到呂月蘅痛苦的樣子，不過看到他心愛的女人這半瘋的模樣也不錯。

閩怡沒再說話，只是恣意的欣賞著莫小小那慌亂的神情，笑意更濃。

那笑看起來那么殘忍，殘忍的擊碎莫小小的自欺欺人。

一幅幅畫面無情的腦海中閃動，逼著她停滯混亂的思緒漸漸變得清晰。

懷中的身體已經沒了溫度，掌心下的臉頰是那么冰冷，她的十六……那雙眼睛再不會彎起，再不會彎得好似月牙兒那么漂亮……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十六要死？他說過要寵她一輩子，可是他現在卻就這樣丟下她了，為什么？

“都是你們……”垂眸看著呂月蘅的莫小小低喃著緩緩抬起頭，“都是你們……”

視線掃過所以的人，恨意漸漸擴散開來，猶如一團烈火，從胸口蔓延至全身，燒得她渾身發痛，燒得她胸前的束魂隱隱顫動。

若不是他們，筑夜就沒有機會到密室來殺她，而小康子就不會死！

若不是他們，長歡也不會死，她的十六更不會死！

都是他們！是他們殺了她的十六，是他們帶走了她身邊唯一用心對過她的人！

全部都該死——這里的所有的人——全部都該死！

莫小小那雙接近琥珀色的眸子漸漸轉暗，而后變得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