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耶律宸一臉的凝重,上官吹雪默默地點了點頭,她狐疑地望了一眼幽譚,轉眸望向愈來愈陰沉的天空。
七月半,雖然是鬼開門的日子,但是,正常情況下,再多的鬼,也都是晚上才會出來的,因為鬼是一種虛幻的靈魂,并沒有實體,所以,被陽光一照,這縷殘存的靈魂便會消散。
就算是沒有陽光的陰暗天氣,鬼也不敢輕易在白天出現,畢竟,誰都無法料想到什么時候陽光會再次揮灑,就算暫時不會有陽光,那白天的光線也足夠將鬼魂驅散。
陰云密布,卻沒有滂渤的大雨,更沒有電閃雷鳴,除了陰暗就只是陰暗,陣陣的陰風帶來了一片片陰影,靠近后仔細一看,原來陰影并非陰影,而是大群的鬼魅。
說是鬼魅,卻又不是鬼魅,因為鬼魅是虛幻而沒有實體的,而眼前出現的這些黑影,全部都是有實體的,并非靈魂物。
耶律宸抱著上官吹雪,跟著這一群黑影一路朝前,幽譚也一路尾隨著。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鬼妖!
鬼妖的原形是很一般的普通鬼,通過修煉或者其他手段,擁有了實體,就算在陽光下也不會消散,這就是鬼妖!
耶律宸等人混雜在鬼妖群中,原以為在百鬼日行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敢闖進來,然而,老百姓對子女的愛,遠遠超過了常人的想像。
鬼妖的前方,突然遇到了擋路人。
擋路人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其中絕大多數是沒有修為的中年女子。
當然,人類除了勇敢之外,還是很有智謀的,雖然很多人沒有修為,但卻也有很多法力高深之人,甚至還有專門的道士和尚。
“不想死的,趕緊讓開。”為首的鬼妖陰測測地道。
“將孩子還給我們,我們馬上就離開。”說話的人,是一點修為都沒有的袁儷,可見母愛之偉大,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
“對,快把孩子還給我們!”附和聲一片。
“呵呵呵呵呵!”陰測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小小的人類,居然敢擋住我們的去路,看來是真不要命了。”
“殺了他們!”
伴隨著陣陣陰測聲,撲鼻的血腥味涌起,殺戮在瞬間爆發。
戰爭持續了半個時辰,雖然人類的實力不如鬼妖,但是人類是頑強的,哪怕實力不濟,也拼死戰斗著,直到最后,鬼妖頭子急了。
“停止戰斗,極速趕往玫瑰廣場。”鬼妖頭子大聲發布命令,看來,他們趕赴玫瑰城的目的,不是和這群人類死戰,他們的目的地是玫瑰廣場。
在鬼妖頭子的命令聲中,鬼妖以最快的速度從戰斗狀態中撤離出來,極速趕赴玫瑰廣場。
雖然百姓中有很多沒有修為之人,但是,因為有很多法力高深的道士在,所以那些普通百姓雖然傷痕累累,但是死亡人數倒也并不是很多。
見鬼妖們急急忙忙朝著玫瑰廣場趕去,老百姓也急忙跟了過去。
玫瑰廣場設有結界,所有道士,以及修為高深之人聯合起來,才終于將玫瑰廣場的結界給破了。
當大伙瘋狂涌入玫瑰廣場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只見空中掛滿了竹籠子,每個竹籠子中裝滿了孩子,而那些鬼妖,正對著孩子拼命吸取能量,原本活蹦亂跳的孩子,眼看著越來越萎靡不振。
原來,這些鬼妖是通過吸取孩子的能量來修煉的。
一見這個場面,但凡有點修為的人,全都卯足了勁阻止鬼妖殘害孩子,就算是沒有修為的人,也一個個不怕死地朝著鬼妖撲去,為了孩子,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
一場混戰再次開啟。
上官吹雪很快便也跟著加入了戰斗,她轉身望了一眼無動于衷的耶律宸,揚眸道:“趕緊救孩子。”
“這些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救他們?”耶律宸一臉無辜地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道。
“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上官吹雪一愣,磨牙道。
“我同情他們,誰來同情我?”耶律宸輕嘆一聲道,“世間可憐之人多著呢,我自己就夠可憐的了,哪有精力去同情別人。”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別人同情的?”上官吹雪淡淡地道。
“娘子不認我,硬說我是仇人,這值不值得人同情?”耶律宸一臉的可憐樣。
“你——”上官吹雪啞然,深吸一口氣,道,“你想怎么樣?”
“嫁給我。”耶律宸言簡意賅地道。
拓拔凜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原先還有那四個字成為證據,誰知道在兩人融合的時候,那四個字居然跟著消失了,都怪自己太粗心,如果一早便將那四個字刻錄好的話,也不至于這么麻煩了。
如今,雪兒的疑心一旦產生,要想證明自己的身份非常艱難,靈魂一旦融合,彼此只見本就沒有秘密,性格也就有著很大的影響,照雪兒這種態度,估計他得等個十年八年的了。
雖然十年八年對于修煉者來說并不漫長,但是,他覺得實在是等得太冤了,如果是因為不可抗力不得不等待,那他自然是無怨無悔的,可是現在,雪兒就在他的面前,他本就是他,卻要背負這種莫須有的冤枉,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越早結束越好。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證明自己的身份上,還不如重新成親一次,不管雪兒認為他是誰,他都是雪兒的丈夫,那就夠了。
“如果你真的是宸兒,我們之間早已經成親,根本就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如果你不是宸兒,那我根本就不可能嫁給你。”上官吹雪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雪兒,只要你肯嫁給我,我馬上出手救下這里的所有人。”耶律宸別開眼,漂亮的桃花眸子望向一片虛空,道,“否則,我就只好見死不救了。”
“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居然利用這么多條鮮活的生命逼婚,你還要不要臉了?”站在一旁搜集玫瑰花的幽譚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譴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