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那人當即唇角微彎,手心一道鋒利的冷芒就飛射出來,直接斬掉了那老者的一根小手指,“本尊的心思,別隨意揣測。”
老者疼的倒吸涼氣,顧不得鮮血四溢的手指,連連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幾個頭,道,“屬下以后再也不敢亂說話了,求尊者饒命。”
“滾。”至此,那人才冷漠的吐出一個字來,他渾身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看起來仙氣飄飄的,那雙悲天憫人的眼,像是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染著一絲詭異的綠。
面無表情,似乎不喜不怒,卻與生俱來的有著強大懾人的氣場,無極圣殿有九大尊者,以他為尊,稱號無極圣尊,只是大家習慣了稱其為大尊者,即便聽起來low了好幾個檔次,大尊者這三個字一出,卻足以讓整個東南七國震撼,無人敢不尊他。
傳說中無極圣殿的殿主都是他培養起來的,殿主常年居于無極殿內,每次都以面具示人,據說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說白了殿主就是個不管事的,無極圣殿內一切大小事務都是圣尊負責的,即便如此,也無人敢不尊殿主,那個人無論他是誰,是男是女,都是無極圣殿最為尊貴的象征-
四月的風,冷,圣峰之上尤為的陰寒,從這個角度,能隱隱看見曼陀海域盡頭,那片連綿不絕的無根山。
“混沌星盤,古陣遺卷-”那老者消失后,只聽圣尊唇邊溢出這樣冷颼颼的一句話來。
很輕很輕,卻有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這么多年,終于有機會得到混沌星盤了,天地間的靈氣雖然充足了很多,卻遠遠無法滿足修煉的需求。
這天地,需要變呵-
四月中旬,絕情山,九層塔。
是夜,血月妖異,一場突來的爆雷,幾乎席卷了整個絕情山。
一身紅衣的少女,腳踏金色蓮花,一步一步從天而降。
滿頭黑發飛揚,那張臉,褪去幼年的稚氣,眉宇間盡顯王者霸氣。
那雙墨藍之眸,亦不是小時候那圓圓的樣子了,狹長了些許,眼梢微微上挑,似桃花鳳目,那眸里有一絲淺淺的流光,卻像是蘊著無盡的寒冰,無情狠絕。
少女赤足,雪白的玉足像是最美的漢玉,玲瓏剔透像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紅衣半敞,露出胸前一抹春|光,微微浮起的胸口,若初開之蓮,說不出的潔美無暇。
紅裙似火,膚白如玉,紅與白的鮮明對比,蠱惑至極,不似神佛,更像是來自異世的修羅。
在絕情山這樣的地方待久了,就是神仙也會被磨滅掉一身仙氣,更何況她只是一副人類的身體。
漫山遍野的驚雷之下,只見少女手持金色棍子,從天而降,帶著強大的力氣,身形一閃就入了第九層。
這么多年,這第九層她前前后后進來的次數不超過十次,每次都是帶著與尸王同歸于盡的心來的,每次慘白而歸。
被他教訓的慘無人道,最壯烈的一次,她全身的筋骨都被他打碎了,后來連啃了三個月的碎龍骨與千筋草才恢復了過來。
偏偏蘇北落從未放棄過復仇,自身的力量每每強大一些,就直接去單挑尸王了,六年過去,她已經從當年那個一巴掌就能被尸王煽飛的小丫頭,蛻變成一個冷靜沉著的強大修羅女。
這些年,掛在她手中的山魁與其他生靈可不少,這雙手染的血,比21世紀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在前天她的元靈湖內,長了第三朵元靈花來,那朵元靈花掌控的是火的力量。
從生第三朵元靈花開始,久違的雷劫便又狠虐的落了下來。
蘇北落這次干脆直接帶著滿身雷劫闖入了九層塔。
頭頂上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干尸,過去了這么多年,他們唯一的區別就是,身上的油更少了,尸體更干了-
嘴里銜著一枚枚鈴鐺,在蘇北落強大的雷劫之中,那些鈴鐺被震的叮當作響。
等她帶著滿身驚雷沖進來的時候,整個九層塔都被雷光照亮了,她身上的,雷光一絲絲的縈繞在她身上,說不出的霸氣橫身。
蘇北落沒有半點猶豫,進來直朝石棺而去,手中的棍子這幾年也跟著她強大了不少,一棒揮出,狠狠的就砸在石棺上。
“哐-”那巨大的聲音堪比雷降。
蘇北落一棍子下去,那石棺沒裂,石棺后面的石壁,卻是被震的裂開數條大拇指粗的縫來。
“咔嚓-”片刻后,又聽見那石棺發出咔嚓的一聲脆響,棺蓋上,被蘇北落砸中的地方就像是鋼化玻璃碎了一樣,裂開無數條細小的裂痕。
“老僵尸,你真的該死了。”蘇北落面無表情的繼續揮動手中攪屎棍,在這第九層,她整個身子都是懸在半空的。
靈湖境的元靈師,已經能自由勾動元靈力,任性而飛了。
這樣將身體定格在虛空中,對現在的蘇北落來說,完全沒有半點影響。
“蘇蘇蘇……”遠處,一只焦黑的狐貍正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馬丹,蘇北落這丫速度也太快了,這貨是要逆天啊,竟然又來單挑尸王了!上次尸王將她打的半死不活的,這次再去挑戰尸王的權威,非得將她給弄殘了不可啊。
指不定尸王大大一個心情不好,直接將她給弄死了都說不定啊。
更何況這三更半夜的,那尸王八成都還在睡覺好不好,擾人清夢,上來就拆人家棺材的,的確有點太那啥了-
好歹這幾年那尸王也算是真的教了她一些東西,盡管蘇北落從來都是不削一顧。
這也不能否認,她在一邊被尸王虐,一邊迅速成長著,以不可思議令人發指的速度成長為如今這幅模樣。
在絕情山的日子雖是無聊,卻也過的自由充實。
尸王雖強大,說白了他還是只是一具僵尸而已,天生與黑暗為伍,與光明為敵,天雷乃光明之力,自是他所懼怕的。
蘇北落直接帶著雷劫來砸他,這是再度跟他拼命的節奏,抓住一切機會弄死她,這是堅持她這幾年走過年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