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陳阿姨,我嘴笨,不會說話。”凌羽安趕緊道歉,陳阿姨搖搖頭,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女兒要是活著,也有你這么大了,凌小姐,你真的……”陳阿姨眼看就要哭,凌羽安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陳阿姨,我從小就沒有爸媽,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以后就把你當做干媽孝敬,好不好?”
“好,好。”陳阿姨看來也想了這個問題好久了,聽凌羽安一說就趕緊答應,然后趁勢把錢塞到她口袋:“你要去找工作就拿著錢,以防萬一,我給我干女兒花錢,我愿意。”
凌羽安一聽就樂了,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凌羽安一看時候不早了,就打算下樓去買份消費廣場找工作,陳阿姨一聽就不樂意了,說:“報紙上寫的哪里能信,你這么漂亮,萬一面試遇到壞人怎么辦?你等等,我下去給你問問附近還有沒有缺人手的地方。”
凌羽安本來不想麻煩她,可她說什么都不肯,愣就是把她關在家里,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這一去就是大半天,凌羽安惆悵的等待,腦子里胡思亂想,因為有了陳阿姨兩位親人做例子,她也沒辦法往好處想,剛要站起來出去找找陳阿姨,就聽走廊里有人說:“哎呀,這什么破地方,家里的狗窩都比這里強吧,凌羽安怎么可能住在這,她傻啊?”
這聲音一聽就是肅然,凌羽安心里一驚,小心翼翼的挪到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著外面的情況,來者是肅然和齊霄。
齊霄手里拿著手機尋找林天傲發過來的坐標,分明就是這一戶沒錯,他上前來敲敲門,凌羽安嚇得縮著身子不敢出聲,兩人一看沒人在家,只能悻悻然的離開。
凌羽安直慶幸,還好她沒有先出門,陳阿姨也沒有這時候就回來,不然被他們找到了自己的住處,麻煩就大了。
她現在還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林天傲,至少要讓她有點成就了以后再說。
其實那天她不是緊張傻了,林天傲說的一字一句她都能聽得到,她能確定那段故事不是他編造的,在夢里她也曾見過,兩人消失后的情景,一片草地,一棵大樹,簡陋的秋千。
他承諾了要來娶她,就真的回來了,不惜一切的娶了她,可后來他也承諾了要忘記一切重新開始,怎么就不算話了?
想到凌羽安又有點生氣,正巧走廊里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一看,是陳阿姨回來了,她趕緊打開房門,把一頭大汗的陳阿姨接進門:“哎呦我的好干媽,大老遠的跑哪去了?嚇死我了啊。”
“我能去哪?就是無緣無故生了兩頓氣。“陳阿姨進屋喝了碗水,看凌羽安一臉納悶,便詳細說:”下樓的時候撞上個奇怪的人,一臉胡子頭發臟亂,穿著件破風衣,還不如我家地毯干凈呢,我看他在咱們小區門口鬼鬼祟祟的,就上去問他有啥事,誰知道那家伙什么都沒說,瞪了我一眼就走了,我這好心沒好報的,還有那群咖啡廳的小丫頭片子們,我說我有個干女兒長得跟仙女兒似得,她們偏不信……不行,你的跟我去和她們理論理論。”
陳阿姨說道氣頭上,拉著凌羽安就要走,凌羽安可不管什么仙女不仙女的,一聽那奇怪的男人打扮,她就不寒而栗。
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肅然和齊霄剛剛找來,他就也出現了,是他跟蹤肅然嗎?還是有什么別的牽扯?
“干媽我想不去唉。”凌羽安死活不肯走,陳阿姨湊過去,給她分析一番:“羽安你可想好了啊,那里可是我們這附近最高檔的咖啡廳,環境好,工作輕松,一個月有兩千工資,加班另給加班費,小費自行處理……”
一般話說到這換別人都高興地不行,可凌羽安聲色不動,開玩笑吧,以前她可是直接刷卡的人,這一千兩千的工資她實在不太好接受:“這工資很高嗎?”
“當然啊。”陳阿姨想起她的出身,忙給她解釋:“這樣說吧,我在醫院照顧一個半身癱瘓的病人,洗衣做飯燒水,還要給人家端屎倒尿,累的要死要活的,一個月才一千八。”
“這樣啊。”如此說來,是不低了,但凌羽安還在猶豫,陳阿姨不想她錯失良機,愣是拉著她出了門。
一路上,凌羽安神經兮兮的有點嚇人,陳阿姨只當她是見生人緊張,一直安慰著。
好在這附近人不多,凌羽安沒有再看到那個奇怪的人,心里才踏實一點。
陳阿姨說的咖啡廳在小區外圍的店面一條街上,地理位置相當偏僻,不過好在對面對著一個足球場,那足球場看上去挺高檔,與這周圍的簡陋環境格格不入。
一問才知道,原來這足球場是醫院的院長開的,一來讓員工們可以休閑娛樂,二來也是圓了自己一個足球明星的夢,有了這樣高檔的足球場,來玩的足球迷也就多了,故而也就有了對面的咖啡廳。
凌羽安站在門口看了看,咖啡廳的名字很典雅,名叫歐妮娜咖啡廳,聽陳阿姨說,咖啡廳的老板是個曾經在法國留學過的留學生,在那遇見過一位煮咖啡特別好喝的法國姑娘,名為歐妮娜,回國之后,他十分想念那個法國姑娘,便開了這家咖啡廳,作為紀念。
但在凌羽安看來,這地方的生意不太好,外面的停車平臺上常年失修,長滿了雜草,咖啡廳兩邊的玻璃也沒人擦,看不出干凈樣子,里面兩個小服務員對著打鬧,靠著窗戶的位置坐著兩個男工,看上去是后廚的人,坐在那打撲克,很是悠閑。
“走,別看了。”陳阿姨拉著凌羽安走進大門,那兩個女服務員看到,就一臉不屑的打量著凌羽安,雖然她們長得都不如凌羽安好看,但眼睛還是翻到了天上:“有什么了不起啊,看你說的那么嚴重,仙女要是這個樣子,天就塌了。”
旁邊后廚的人也聽著好笑,不禁都捂嘴笑起來,凌羽安有點不好意思的扭頭去看他們,他們猛地一愣,全都閉了嘴。直勾勾的看著,毫不掩蓋,凌羽安忍不住羞紅了臉,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