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皇貴妃從御書房內出來后,便氣勢洶洶的回了自己的寢宮,越想越覺氣憤,揚手便砸了自己寢宮之中的無數瓷器。
被臨時找來救場的夏銘軒剛一走到宮殿之外,便聽到了里面震天動地的動靜,眉峰微蹙,深吸了口氣,方朝著屋內踏了進去。
剛一推開大門便感到一股子煞氣迎面撲來,夏銘軒反射性的往邊上一躲。下一秒,一杯盛著滾燙茶水的茶盞便朝著他的臉側堪堪的掠了過去,與身后碎裂開來,潑灑了一地的水漬。
“滾,全都給本宮滾,滾出去!”
夏銘軒淡淡的掃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以及不遠處猶如困獸一般只能借由吼叫平定心中惶然與怨恨的女子,眼中劃過一抹略顯森冷的寒光。
附身撿起地上那根被柔嘉皇貴妃丟出來的鳳簪,抬步走到柔嘉皇貴妃面前輕聲勸慰道:“母妃做什么這么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么得了?這簪子可是父皇送給您的,母妃您平日最喜歡戴的,怎的今兒個一氣之下把它也扔了,快收起來。”
“簪子?呵呵,人都留不住了,還要個簪子做什么?”柔嘉皇貴妃狀若自嘲的呢喃了一句,爾后好似發了瘋般,一把搶過夏銘軒手中的簪子,再一次用力丟到外面去。
夏銘軒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待她激動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才緩步上前搭上她的肩頭道:“母妃,別氣了,把自己氣壞了不值得。告訴兒臣發生了什么事情,父皇他……惹您生氣了?”
夏銘軒的聲音磁性而柔和,好似帶了一絲魔力,很能安撫人,讓柔嘉皇貴妃高漲的怒火稍稍降了一些。
怒火剛一降下,柔嘉皇貴妃便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困倦了起來,自打那個賤人死后,這么多年來她便不曾動過這么大的氣。而這次動氣又是為了那個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果然,她們母女兩根本就是自己今生的克星,整個夏國的災星!她當初怎么就沒有在那個孩子生出來后不久就掐死她呢?!
伴隨著困倦席卷而來的還有濃濃的委屈,柔嘉皇貴妃一把握住夏銘軒的手,好似于大海沉浮中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般,一臉委屈的看向夏銘軒道:“軒兒,軒兒,你父皇怎么能這樣?他竟然為了那個野種、那個小賤人對母妃動粗,你看看你看看母妃這手腕都被你父皇掐紅了。你父皇竟然還威脅母妃若是敢動那個小賤人就要對母妃與拓跋一家動手!你父皇怎么能這么忘恩負義,他怎么不想想當初是誰支持著他坐上那個位置的,又是誰……”
“母妃!”夏銘軒聽柔嘉皇貴妃越說越過分,眉峰微蹙,終是忍不住低喝一聲打斷了她的抱怨。
柔嘉皇貴妃被夏銘軒嚇了一跳,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有些過了,可心里面的怒火與不甘卻是一點也沒有消散。
夏銘軒見她這樣,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道:“母妃,父皇他是個男人,還是個萬萬人之上的男人。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喜歡被人掣肘,拓跋氏當年或許真的幫了他,但這點小恩小惠,你認為比起萬里河山來,在他心中孰輕孰重?最是無情帝王家,母妃,即便拓跋一族權勢滔天,到底只是臣,自古民不與官斗,臣不與君斗。你這樣一直用拓跋一族拿捏著父皇,父皇終有一日也會不耐煩的。再這樣下去,于父皇于母后,乃至于拓跋一族都不會有什么好處,所以……”
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也僅僅是比馬大而已,與那真正的猛獸一比,就變得不值一提了起來。
一個君王被一個所謂的大家世族束縛了這么多年,怎么可能沒有一點的反抗意識?這么多年以來,那個男人已經在無形之中一點一點的架空拓跋一族,也就眼前這個在宮中養尊處優了這么些年的女人會認為那個男人還像多年之前那么好拿捏,會認為只要掌控了自己,借由自己今后的身份地位便能保住她一世的榮華。
這般想著,夏銘軒看向自家母妃的目光也染上了幾分明顯的嘲諷。
柔嘉皇貴妃雖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夏銘軒說得很有道理,她其實并不傻,要不然也不可能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只是這些年太過順遂的日子麻痹了她早些年的敏銳,以至于突遭變故一下子亂了手腳,尤其是這個變故還涉及到了舊人,更加讓她難以忍受。
“你說得確實在理,可是難道就這么放任著那個小賤人……只要想到她還平安無事的待在夏國,而且隨時有可能出來反咬我們一口,母妃就覺得寢食難安!”柔嘉皇貴妃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眼中的恨意可是一點都不似玩笑。
夏銘軒見她這般,心中疑惑愈甚,抿了抿唇,試探的問了一句:“母妃,您究竟是為了什么那么排斥小皇妹,她……”
“小皇妹?”柔嘉皇貴妃驀地抬頭看向夏銘軒,那眼中明顯的震驚與失望有些刺痛了夏銘軒,讓他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母妃。”
“什么皇妹,她只不過是個……”關鍵時刻,柔嘉皇貴妃終究還是頓了頓,“只是個身份低賤的丫頭生出來的賤種罷了,是整個皇家的恥辱。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母妃自會處置,你只要想著如何重新得到皇上的歡心就好。夏銘遠那個小畜生真以為自己拿到了龍佩就萬事大吉了?哼,看著吧,到最后那個皇位之上坐的一定還是你,我拓跋家的血脈!”
“是,兒臣明白了。”夏銘軒聽出了柔嘉皇貴妃話語之中的緊張,心中疑竇不減反增。
他可不信一個小小的賤婢生的女兒,會讓他的母后這般忌憚,看樣子他是該好好查一查他母后與他口中那個賤人之間究竟存在著什么恩怨了。
本就有些心虛的柔嘉皇貴妃見夏銘軒不再多問,暗暗松了口氣,渾然沒有發現夏銘遠眼中的興味絲毫不曾減退。
宮中既然已經傳出夏暮云即將和親燁國,那她與太師公子的婚事自然就此告吹。
人逢喜事精神爽,夏暮云在知道自己非但不用嫁給那個自己不喜歡的太師公子,還能如愿以償的嫁給冷若楓后,心情大好。恨不得立馬就跟著眾人回燁國去,只可惜生小公主時候的難產到底還是給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得知夏暮云心急火燎的想要離開夏國,接生的大功臣蘇清硯蘇大神醫只翻了個白眼,丟給她一句:“你找死呢,好不容易把踏進鬼門關的腳拉回來,現在又這么急著想要踩進去?”
后果自不必說,拜蘇清硯這話所賜,他們集體被冷若楓的冷氣荼毒了整整一天,險些就地變成了一坨冰雕。
爾后又在蘇大神醫一句:“三公主難產損傷極大,需好好修養,否則以后很容易落下病根。”下,夏暮云真真切切體會了一次被當成陶瓷娃娃供著的趕腳。
“真的已經沒什么事了,那個庸醫危言聳聽罷了,你們看我這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嗎?能走能跳,還能跑。”夏暮云被強制勒令在床上待了好幾日,只覺得渾身都要躺僵了,見到夏雨晴等人過來,忙拉著她們一陣抱怨,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親自演示一番,嚇得夏雨晴與柳宜鑲慌忙上前將其按住,這要是被丞相大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鬧出怎樣的亂子來。
夏雨晴抹了把自己頭上的冷汗,一臉尷尬道:“皇姐,你還是消停一點吧。你生孩子那會好幾次性命垂危,我們這些在外面看的人都覺得心驚膽顫的,更別說那會子守在你身邊目睹一切的丞相大人了。”
夏雨晴剛一說完,柳宜鑲也忙接口道:“可不是可不是,我跟你說啊,這女人坐月子可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不然以后可是會吃大苦頭的。而且若楓這不是關心你嗎?你瞧瞧你現在只要稍微有個風吹草動,若楓就如臨大敵,恨不得立馬飛到你身邊來。我跟他從小一塊長大,見慣了他處變不驚,對什么人什么事都清清冷冷的模樣,可還沒見他對誰這么上心過呢。你就當是可憐可憐他,別總讓他擔驚受怕了成不?”
夏暮云聽著兩人的一唱一和,小臉一紅,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卻還有些別扭傲嬌道:“那是他太小題大做了。”
夏雨晴與柳宜鑲對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戳穿夏暮云的口是心非,調笑道:“我看啊,不是丞相大人小題大做,是三皇姐你等不及想當丞相大人的新娘子了,所以才……不是我說,左右你們的婚事跑不掉,皇姐你也不用這么心急吧,丞相大人又不是那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
被戳中心事,夏暮云一張臉漲得通紅,都快與她身上穿著的大紅衣裳融為一體了,惱羞成怒的就想伸手去抓夏雨晴,卻被夏雨晴避開,又想掀了被子下床。
柳宜鑲看出她的意圖忙上前攔住她道:“別別別,晴姐姐就開個玩笑,別生氣了。”
夏雨晴看著夏暮云那羞紅的快要冒煙的小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她還真沒想到夏暮云的臉皮這么薄。
為免把自家三皇姐給氣壞了一會又得吹大馬力的冷風,夏雨晴忙主動告饒并且轉移話題道:“三皇姐,是我錯了,我以后不敢了。對了,小小公主呢?來了這么久了我們都還沒看到她呢,聽說這些天她又長大了不少,快抱出來給我們瞧瞧。”
見夏暮云提及寶貝女兒,夏暮云也顧不得生氣了,微微一笑道:“在隔壁呢,估計還在睡著,你們要看自己過去,別把孩子吵醒了。”
“好嘞!”
夏雨晴與柳宜鑲歡天喜地的直奔隔壁房間而去,卻不想有幾個早了她們一步。
華貴的嬰兒搖籃之上鋪滿了各種柔順的細軟,為的只是讓搖籃之中的寶寶躺的舒服一些。
剛出生不到一個月還很是弱小,全身都小小的,連呼吸發出的聲音都小小的,像是驚擾了什么。
此刻,在那橢圓的嬰兒搖籃邊上正圍著四個比小嬰兒稍微大些的小豆丁,小手巴在搖籃的邊緣之上,四雙水汪汪的澄澈大眼睛很是好奇的盯著搖籃之中的孩子猛瞧。
“哎呀,怎么小妹妹變成這個樣子了?上一次看的時候明明還紅紅的小小的,跟猴子一樣可丑了!”夏鈺涵掛在最靠近小寶寶頭的地方,一臉驚訝的看著相比起半個月前變化頗大的小寶寶。
孩子剛出生那會,幾個孩子聽說他們多了個小妹妹,好奇得不得了,也激動得不得了。男孩子是滿懷著期待,希望小妹妹是個同二寶寶一樣可愛的女孩子,而作為之前唯一一個女寶寶的二寶寶則是很高興自己終于有個小妹妹了。
一幫孩子滿懷期待的跟著爹娘朝公主府進發,為的就是見上這傳說中的小妹妹一眼,結果看清小妹妹的面容之后,眾人大失所望。眼前這個渾身紅通通,像個小猴子一樣瘦巴巴,光禿禿沒幾根毛,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丑小孩就是他們期待不已的小妹妹?!為什么他們都長得這么可愛這么好看,小妹妹卻長得這么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被現實狠狠虐待了一把的四只小包子從此一蹶不振,連自家母妃母后一再的保證小妹妹只是太小了,你們剛生出來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只要再長大一些,小臉張開了就能便好看了的勸解都沒能聽進去。
之后半個月因為打擊太大,也因為冷若楓在看到自己鮮鮮出爐的寶貝女兒在眾多拜訪者的咸豬手下放聲大哭后,終于忍無可忍,將所有來訪之人掃地出門,并且閉門謝客的緣故,幾個孩子便再也不曾見過小寶寶了。
要不是今兒個實在太無聊了,便跟著母妃母后出來走動,一時興起想著再看一眼小寶寶……
幾人此刻無比的感激這一時興起,要不是這一時興起,他們可就錯過了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真的和母后說的一樣,小妹妹變得好可愛哦!”二寶寶抓著另外一邊的搖籃邊,看著小寶寶相比起半個月前圓了不少的小臉蛋,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
小孩子的肌膚嫩嫩噠,好似吸了水一般滑滑的,被二寶寶圓乎乎的小指頭一戳立馬往里凹了下去,又在二寶寶收回手的時候彈了回來。
二寶寶一愣,很是新奇的看著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又用小指頭按了按小寶寶的小臉蛋,然后又輕輕的收回,看著小臉恢復原狀。
按住,收回,按住,收回,二寶寶像是無意間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游戲一般,樂此不疲的調戲著小寶寶圓圓的小臉,直到把小寶寶的小臉按得有些紅了,沉睡中的小寶寶也有些不適的動了動,小臉一皺,還沒長牙的小嘴一咧,放聲大哭了起來:“哇……”
“!”屋內的四個小豆丁渾身一僵,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詫的看向搖籃里面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寶寶,集體呆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夏雨晴和柳宜鑲剛從隔壁過來,正準備推門而入,忽聽得小孩子的大哭聲,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下一驚,慌忙沖進了屋內,看到的卻是……
“……”
“……”
兩個大人與四個孩子四目相對,屋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片刻后,伴隨著邊上又一聲不甘寂寞的大哭,六人這才如夢初醒。
兩大人慌忙上前將痛哭的小寶寶抱了起來,使出渾身解數的好一陣的誘哄,卻都沒起到作用,最后不得不將小寶寶抱回母親的懷抱才算是止住了小寶寶的水漫金山。
夏暮云屋內,三個男孩子站在邊上難得的有些不知所措,而二寶寶則是緊抓著夏雨晴的衣擺,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緊盯著夏暮云懷中那正打著嗝,眼睛紅紅,楚楚可憐的小寶寶,小心翼翼道:“對不起,寶寶不是故意的。”
夏暮云正輕拍著小寶寶的背低聲誘哄著,忽聽得二寶寶滿懷歉意的細語,抬起頭來好笑的看了二寶寶一眼道:“不是墩墩的錯,寶寶只是肚子餓了才哭的,不是墩墩惹哭的,墩墩不用自責。
“肚子餓了?”這下子不只是二寶寶,連邊上同樣有些心虛的幾個男孩都有些好奇的湊了過來。
“嗯。”夏暮云摸了摸小寶寶的肚子,低聲朝外面喚了一聲,讓乳娘進來。
夏暮云奶水并不充足,再加上難產過后身子還未調養過來,夏昊天便特意指了兩位宮中的奶娘過來。
一群孩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原本在夏暮云懷里哭得慘兮兮的孩子,一到了乳娘懷里,便迫不及待的窩進了奶娘懷中開始進食。
小寶寶因為從出生之后便沒怎么見過陽光的白皙皮膚微微透著點粉色,配合著剛才哭泣而變得微紅的眼眶,以及那不停吮吸著奶水的櫻桃小嘴。
進食中的小寶寶成功萌翻了邊上一動不動注視著她的一幫孩子同大人。
“母后母后,小寶寶小嘴一動一動的,好可愛啊!”二寶寶一臉激動的轉頭緊抓住夏雨晴的衣擺,指著不遠處進食的小寶寶,大聲喊道。
夏雨晴看著激動到小臉通紅的二寶寶,好笑的伸手摸了摸二寶寶的頭道:“嗯,墩墩剛出生那會也是這樣的。”
“真的嗎?”二寶寶兩眼亮晶晶的看著夏雨晴問道。
“嗯,墩墩和小寶寶一樣可愛。”
大寶寶聽著妹妹和自家母后的談話,挑了挑眉,看了妹妹一眼,又看了不遠處還在喝奶的小寶寶一眼,心中暗暗做了個比較。
嗯,他承認,小寶寶確實挺可愛的。不過,還是他家妹妹最可愛!某妹控大哥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在心底下了個異常堅定的結論。
“墩墩很喜歡小妹妹?”夏暮云看著站在奶娘面前,眼巴巴的看著自家小寶寶進食的二寶寶,淡笑著問道。
“嗯嗯。”二寶寶不假思索的不住點頭,眼中滿是對小寶寶的喜愛,躊躇了片刻,有些期待的抬起頭來望向夏暮云道:“姨姨,我能再摸摸小妹妹嗎?”
夏暮云點了點頭,慈愛道:“可以啊,不過墩墩要小心一點,寶寶剛出生沒多久,還很脆弱,所以墩墩要小心一點摸,不要傷到了寶寶。”
二寶寶忙乖巧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寶寶從衣袖里面伸出來的小手,小臉之上滿是新奇與感慨:“小寶寶,手小小的,軟軟的。”
說著二寶寶還湊近了些,拱著小鼻子聞了聞,兩眼發亮道:“還香香的。”
夏暮云看著二寶寶那抓著自家寶寶愛不釋手的模樣,忍不住也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爾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頭略有些不懷好意的看了夏雨晴一眼道:“那讓你母后給你再生一個小妹妹或者小弟弟好不好?”
“!”夏雨晴驚呆,看著自家二寶寶呆了一秒之后,驀然轉過頭來,很是期待的望著自己的模樣,禁不住干咳了一聲道:“那個,墩墩啊,你要知道現在你父皇養我們母女兩已經很辛苦了,要是再多一個弟弟妹妹的話,可能父皇就養不起了。這樣的話,以后我們可能就不能吃那么多好吃的了。”
大寶寶聞言禁不住抬頭看了夏雨晴一眼,那小臉之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在說:原來母后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看得夏雨晴特想不顧場合,上前逮住眸某熊孩子打屁屁,吃貨神馬的……傷不起啊!
二寶寶一愣,臉上的期待一下子褪了不少,連帶著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來。
夏雨晴見自家心肝寶貝這樣,也有些心疼了起來,可是一想到又要再生一次孩子,她的臉就忍不住也想垮下來了,嚶嚶嚶,她不想再生孩子了,怕疼!
夏暮云看著夏雨晴那一提到生孩子便諱忌莫深的模樣,不由得幸災樂禍的笑了笑:“小皇妹,我怎么不知道燁國何時變得這么窮了,竟然連你和幾個孩子都養不起?”
夏雨晴小臉一僵,迎視著夏暮云那暗藏深意的注視,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嗚嗚嗚,皇姐你能不能別在這個時候拆我臺啊,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姐妹了,求放過!
老天似是聽到了夏雨晴的求救,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成功將眾人的注意力從夏雨晴的身上徹底的轉移到了另外一人身上。
默默喝著母乳的小寶寶根本不明白外面圍繞著她發生了什么大事,抱著娘娘喝了好一會后,小肚子終于重新圓了起來,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乳娘,打了個哈欠,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起來。
就在小寶寶準備繼續自己小孩子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幸福生活,快速投入周公懷抱之時,邊上一道黑影忽的罩了過來,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之際,一把抱住了小寶寶圓圓的小身子,朝著那胖乎乎的小臉啃了下去。
“!”屋內所有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忘記了反應,直至……
“哇……”小寶寶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嚎再次響徹天際,幾個大人才慌忙上前將才出生不到一個月便被吃了豆腐的小寶寶給奪了回來。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夏鈺澤卻一點也沒有悔過之心,反倒洋洋得意的看著亂成一團的大人們,霸氣而囂張道:“小爺喜歡這妞,以后也要娶她做媳婦,誰也不能和小爺搶!”
“……”大皇兄怎么會生出這么兩個極品的兒子?我也是醉了!而且夏大小子,你都跟我們家嘟嘟在一塊了,竟然還敢朝三暮四,腳踏兩只船,當著我們家嘟嘟的面爬墻,未免也太膽大包天了,小心待會我們家嘟嘟一黑化,把你拖到角落里那啥那啥,到時候你就真的會菊花殘滿地傷了啊!這是已經夏鈺涵的話以及當眾目睹自家兒媳婦爬墻而徹底風中凌亂,開始有些神志不清的夏雨晴。
“……”我勒個去,這才多大竟然就想占我家女兒的便宜,當我這個娘是死的嗎?這是怒極反笑,已經有些兇相畢露的夏暮云。
“……”這不是我兒子,這絕對不是我兒子!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他父王的錯,對,都是他父王的錯,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這是默默捂臉,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柳宜鑲。
屋內死寂了好一會,隱隱只聽得小寶寶一聲聲可憐的哭泣聲。
半晌,眾人才聽得夏暮云略有些咬牙切齒的問了一句:“皇嫂,我能把這小子丟出去嗎?”
柳宜鑲臉色微白,有些尷尬且麻木道:“隨便你吧。”
于是乎,夏鈺澤小童鞋就在非禮小寶寶的當日被主人毫不留情的丟出了公主府,并且從此以后成為了公主府的拒絕來往戶,對此大寶寶只不屑的賞了他一枚白眼,順帶奉送了他兩個大字:“白癡。”
因為夏鈺涵的介入,當日夏暮云挑唆二寶寶勸夏雨晴再生二胎的計劃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但夏雨晴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并未就此結束。
當天晚上晚膳之際,風霆燁明顯的發現了自家寶貝小公主的異常,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墩墩怎么了?好像沒什么胃口。”
經風霆燁這么一提醒,夏雨晴也發覺了二寶寶的異常,以往上了餐桌便開始埋頭苦吃的二寶寶今兒個竟然抓這個肉包子在……發呆?!
“墩墩,身體不舒服嗎?還是今天的飯菜不合你胃口?怎么吃得這么少?”
夏雨晴擔憂的問話成功將飯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眾人在看到二寶寶面前平常一下子就吃得光光的,今兒個卻一點都沒動過的飯菜,一下子也全都緊張了起來。
“墩墩這是怎么了?胃口不好嗎?跟姨娘說你想吃什么,姨娘再叫廚房給你做好不好?”柳宜鑲見二寶寶那很是失落的模樣,禁不住有些心疼,湊上前去誘哄道。
“肚子不餓嗎?頭暈不暈?”夏雨晴見二寶寶一聲不吭,越發的緊張了起來,伸手將二寶寶抱進了懷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確定沒有發燒之后,又有些不放心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母后讓蘇叔叔來給你看看?”
一向乖巧的二寶寶比起另外幾個只會到處惹禍的男孩子招人疼,這會子突然失去了平時的活力,一幫人都緊張了起來,輪番上前關心,連夏鈺涵都上前關心了一把。
詢問了半天,二寶寶才動也不動的盯著手中的肉包子道:“包子沒有小妹妹摸起來軟?”
“啊?”
二寶寶說著有些可憐而又委屈的抓過頭去,將手中的包子遞給夏雨晴,一臉堅定道:“母后,寶寶以后不吃肉包子了,你和父皇再給寶寶生個小妹妹好不好?寶寶想要小妹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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