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鑲一臉僵硬的挪回視線,默默望天自我催眠道:看錯了看錯了,我剛剛一定是思念過度,出現幻覺,看錯了!晴姐姐已經跟著皇表哥回燁國去了,怎么還可能出現在這里?這不科學!
柳宜鑲暗暗摸了把自己的小心臟,小心翼翼的抬頭望去,在發現幾個人還站在臺上后,不是她眼花了之后,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在她發現不只是她,連同邊上的其他人也開始陸續的發現看臺上的人后,更加的不好了!
在另外一邊同官員們虛以為蛇的夏銘軒剛一抬頭便看到了臺中央某只好似誤入歧途,一臉不知所措的小白兔,雙眸驟然收緊。
倏地一下從飯桌之上跳了起來,右手更是不小心碰翻了邊上的酒杯,發出一聲老大的動靜。
“四殿下!”邊上的小宮女驚呼一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夏銘軒,顯然便是方才那位大媽所言,想要借著這次的晚宴飛上枝頭變鳳凰之人。
能受邀前來此次夜宴的官員都是人精,看著夏銘軒沒有似以往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那份君子風范,出聲寬慰那小宮女幾句,反倒臉色微沉,便知他此刻心情是何等的不郁,忙開口呵斥道:“你這丫頭怎么回事?這么不小心!”
那宮女這才發現夏銘軒的異樣,臉色微變,慌忙跪倒在地求饒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剛剛那酒杯雖然是夏銘軒碰倒的,但對于她們這些宮人來說主子的話就是圣旨,主子說是她們的過錯,她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想!
夏銘軒懶得再同這些人糾纏,他此刻的所有注意力已經全被臺上那人所吸引,只不耐的對著那宮女回了一句:“滾!”
宮女訝異的抬起頭,爾后如夢初醒,含著滿眼的淚水,慶幸且失落的起身離開了。
邊上的那些官員一見那宮女離去不由得微松了口氣,又見夏銘軒的目光緊盯著不遠處的高臺,抬目望去,頃刻間似是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殿下覺得今兒個晚上的這些樂坊女官如何?”
夏銘軒挑眉睨了那開口的官員一眼,眼底略過一抹冷光,面上卻絲毫不顯,唇角微勾:“尚可。”
那官員聞言卻是有些激動了起來,知曉自己這下算是找對了門路,要知道因著夏銘軒自己出色的容貌,他看人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高,這會子能得他一句尚可,可見夏銘軒是真的有些動心的。
搞清楚這點后,那人再接再厲道:“可不是,今兒個這些女官姿容都屬上佳,尤其是中間的那個,瞧那小臉標致的……說起來,四殿下這么些年這府中也都還沒個體己的人吧?這要真看上眼了,不妨同皇貴妃娘娘提一提,帶回府中做個暖房的小妾之類的,相信皇貴妃娘娘一定也不會介意的。”
夏銘軒沒有回應,端起面前的酒杯輕抿了一口,在那官員期待的注視下,揚唇淺笑道:“黃大人此言有理,本殿會考慮的。”
不過在此之前,本殿會先收拾了你!夏銘軒抬頭看了一眼臺上之人,他是想要某人沒錯,但絕不是想要那人成為自己可有可無的妾室,而是妻,相守一生的妻。他不會放過任何覬覦乃至侮辱過那人的人,任何人都不行!
那官員聽到夏銘軒的答復兀自沾沾自喜,渾然不知就因為這句話,即將為他引來殺身之禍。
夏銘軒這邊的事原只是個小插曲,但知曉內情的夏銘遠幾人卻生生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們可以肯定,夏銘軒那家伙已經發現了夏雨晴,而且依照他對夏雨晴的心思,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與夏銘遠等人同樣發現這一點的還有身居主位邊緣的柔嘉皇貴妃,柔嘉皇貴妃自打一落座便一直關注著夏銘軒這邊的一舉一動,這會子看到夏銘軒有些異樣,遂循著他的視線望去,一眼看到了某人,臉色倏地一變。該死的,怎么又是那個小賤人?!
同樣因為夏銘軒這邊的異常而發現端倪的還有主位之上不動聲色的夏昊天。
在看清臺上那身著女裝,與其母如出一轍的少女之后,夏昊天沉寂了多年的心湖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這還是夏昊天第一次見夏雨晴穿女裝,以往著男裝的她已經與其生母有六七分的相似,而如今穿了女裝,更可說是一模一樣。
從夏雨晴出生起,為了掩人耳目,除了她還在襁褓之中抱過她幾次,偷偷在遠處瞧過她幾次以外,便是連她出嫁那日,他都不得不按捺住,不去看上這孩子一眼。
時至今日,看到臺上的夏雨晴,他才算是真真切切的發現,他們的孩子是真真切切的長大了。只是,這孩子原不該出現在這里的!
夏昊天若有所覺的低頭望去,正對上柔嘉皇貴妃咬牙切齒的怨毒模樣,面色微沉,眼底更是劃過了一道森冷的寒光。
“我去,那幾個丫頭怎么跑上去了?”剛從那些個御林軍身上調回視線的邵子唐,一看到不知何時跑到臺上去,成為萬眾矚目焦點的幾人,險些顧不得形象,爆出一句粗口。
風霆燁聽到動靜,仆一轉頭便見夏雨晴站在高臺之上,眼神到處亂飄,時不時還朝著自己這邊心虛的瞄過來的小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輕嘆了一聲,心道:愛妃,你還真是時不時都能給朕帶來驚喜啊!雖然這驚明顯比喜多得多。
不過,算了,現在已經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了,為今之計……
風霆燁與邵子唐對視了一眼,默默抬手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一塊小物事塞入耳中,微微舒出一口氣,還好把這東西帶出來了。
已經發現風霆燁二人蹤影,并且看清兩人動作,以至于發現自己忘帶了裝備的柳宜鑲與夏銘遠:“……”
渾然不知自己的出現已然攪亂了明面上的一池春水,致使眾人各懷鬼胎的夏雨晴,此時正一臉茫然抱著手中有一定分量的古琴發怔。這彈還是不彈,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另外一邊抱著琵琶的晏庭芳看著不遠處握著簫,一臉淡定的翠兒,不由得有些贊嘆:“沒想到,翠兒姑娘不止武功高強,連這宮樂之術也頗有涉獵,真是令人佩服。”
翠兒抿著唇瞧了晏庭芳一眼,淡然道:“晏姑娘誤會了,奴婢壓根沒學過這類東西。”
“那你……”怎么能如此鎮定?
翠兒似是看出了晏庭芳的心中所想,好心的回了一句:“晏姑娘不用緊張,只要有娘娘在,我們就是個充數的,沒人會察覺到我們的。”
“……”
剛剛躲進臺下,以防萬一的素無端一聽翠兒這話,差點當場笑噴。媳婦,你要不要這么真相啊!
不知夏雨晴魔音威力的晏庭芳卻是一怔,只道夏雨晴琴藝卓絕,心中不由得有些期待了起來。
翠兒見她這樣,卻是有些壞心了起來,莞爾一笑道:“說起來,娘娘自打以前就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與晏姑娘共譜一曲,沒想到今兒個陰差陽錯,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實現了。”
“……”媳婦,你又使壞了!素無端藏在臺下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跟著翠兒跑了這么久,媽蛋,這種時不時的自然黑還是讓他很措手不及好伐!
果不其然,晏庭芳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期待了起來:“那我們一起彈點什么好?”
“額……您就隨便彈彈就成。”我要怎么告訴你,你就算彈得再好也是枉然,只要有我們家娘娘在,就算是天籟也能被帶溝里,更不要說……唉……
“隨便彈彈?”早聽當年教授自己樂器的大師傅說過,一些習樂已臻化境的前輩,就算不用曲譜,尚且能夠很好的與合奏之人琴瑟和諧,沒想到這位燁國皇后平時做事出人意料,不按常理出牌,聲樂方面竟有這般的造詣。果然,能得六王爺與皇儲殿下那般維護,并且深受燁王寵愛之人,哪能沒點驚才絕艷的本事?
如果云曦此刻在這,并且知曉晏庭芳心中所想的話,定然會無語望天,長嘆一聲:“芳姐姐,你真的是想多了。”
不管怎么說這個美膩的誤會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而當夏雨晴撫上琴弦的那一剎那,晏庭芳發現自己意料之內的天籟之音并沒有出現,真正出現的是……
“duang……”一聲震天動地的悶響,整個夜宴都在一瞬之間陷入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在場的官員,要不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魔音給鎮傻了,要不就是一口酒剛剛入喉,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變便被嗆去了半條命。
端著餐盤布菜的宮人們一個個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長大了嘴巴,連手中的東西翻倒了尤不自知。
據當日“幸存”的知情人士透露,他們當時其實并沒有多少的感覺,只是覺得腦袋還不準備的受了一記悶棍,等到他們回過神來之時,世界好像都變成了灰色,嚶嚶嚶,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摧殘,人道的毀滅!他們本以為上一次聽小公子與三公主的合奏已經夠煎熬的了,卻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竟然還有此神曲,有此妙人,實在是漲姿勢了!
至于柳宜鑲和夏銘遠二人更不必說,聽到這一聲悶響,兩人第一樣感覺是:嘖嘖嘖,不愧是晴姐姐(小皇妹),幾日不見,琴藝竟然又精進了!從穿腦魔音進化成了人間兇器,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第二個感覺是:媽了個蛋,這種時候,他們竟然忘記了裝備,怎么可以忘記裝備啊啊啊?!要死人了!
最可憐的莫過于天上恰逢遷徙的飛鳥們,早聞前次僥幸活著回歸的前輩們說過,上次就在這么個地方它們一群的前輩們英勇就義了。之后它們便一直繞著這地飛。本想著這次遷徙估摸著短時間也不會回來了,況且在那之后也再不曾聽說這個地方出過什么命案。
遂抱著抄近路僥幸心理,往這邊一飛……
其結果想當然耳,一擊命中,晚節不保,尖叫一聲,從夜空之上呈直線墜落,噼里啪啦的好不熱鬧。
就醬紫,在夏雨晴毫無自覺下,又一個國家的飛禽走獸遭受了一次苦逼的滅頂之災。
這一血的教訓再一次告知眾人,不只是人,動物也是一樣,不能隨意貪小便宜!得不償失的!
至于晏庭芳,早在古琴出聲的那一瞬,她便已經不可避免的整個人都石化了。為什么是這種聲音?古琴真的是能夠發出這種聲音的東西嗎?這種超越了弦樂該有的領域發出來的異響真的科學嗎?
恭喜夏雨晴童鞋再一次用她獨一無二的魔音逼瘋了一個對音樂懷揣著沒有念想的純情小姑娘,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囧orz……
伴隨著夏雨晴一無所覺的陣陣魔音,在場眾人只覺得一萬匹的草泥馬從心底奔騰而過,然而這次只是開始……
哐當一聲脆響,將眾人從地獄深淵堪堪拉了回來,也讓高臺之上的夏雨晴難得的在沒有盡興之前停下了撥弄了琴弦的手指。
然而,容不得眾人慶幸的松下一口氣,便有人發現了那聲脆響的真實面目。
原來是方才被夏雨晴的琴音帶溝里的一眾只知道瘋魔亂舞的舞女們,實在不堪重負,腳下一滑,跌成了一團,很是不幸的把她們想要用來刺殺夏昊天的匕首給掉出來了幾把。
“……”發覺這一點的眾官員與那些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舞女們大眼瞪小眼,剛要尖叫,又聽得不遠處忽的發出一陣嘈雜的騷動。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夜宴邊上的樹木好似發羊癲瘋似的不停抖動著,爾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那茂密的樹干之上好似掉果子一樣,噗通噗通掉下幾道人影來,好似疊羅漢一般在地上疊起一方高塔來。
最后一個掉下來的那名黑衣人,往自己的殺友們身上重重一跌,一張臉黑了大半,顫巍巍的朝著夏雨晴的方向伸出了手來,哀求的呻吟了一聲:“別……別彈了,噗……”
話音未落,一口血好似霧氣一般肆意狂噴了起來,噴完之后往下方之人身上一趟,吐出一縷幽魂來。
“……”他媽的這樣也行!在場眾人和他們的小伙伴集體……驚呆了!
“……”吾家愛妃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之萌物,防蚊防蟲防刺客之必殺器,有她在自己身邊,朝中那些大臣真的再也不用擔心朕會不小心遇刺了。→此乃沒臉沒皮,不以某人魔音為恥,反以為傲的燁國皇帝——風霆燁是也。
“……”為毛那丫頭總能在這么出人意料的情況下干出這種出人意料的事情來,連帶著結果也這么出人意料!→此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燁國尚書——邵子唐。
“……”小皇妹果斷是背著什么光環的神的寵兒,為毛在這么苦逼的情況下還能造就這種常人窮其一生都不一定干得出來的奇事!→此乃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的夏國太子殿下——夏銘遠。
“……”為什么莫名的覺得這些刺客有點可憐呢?→此乃石化的圍觀群眾們。
等等,刺客?!在場的官員們不知是誰率先反映了過來,驚呼一聲:“刺刺刺……刺客!來人啊,快抓刺客!”
一語驚起千堆浪,此話一出,原本寂靜無聲夜宴一下子炸開了鍋。
柔嘉皇貴妃也回過了神,想起那些刺客的真實身份,臉色刷的一白,雙眸怨毒的看向臺上也是一臉錯愕的夏雨晴。
爾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起身大喊道:“抓刺客,抓刺客!把那些歌姬舞女全都抓起來!”
柔嘉皇貴妃此話一出,風霆燁等人便知道了其話中的含義,雙眸微凜,一個個都變得防備了起來。
眼見著那些個御林軍朝著夏雨晴步步逼近,風霆燁雙眸微凜,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了身份,飛身躍上了高臺,擋在夏雨晴的面前,一把抽出腰間的龍淵,環顧四周道:“誰敢碰她,先問過朕手中的劍。”
夏雨晴等人這次從初時的錯愕中回過神來,翠兒與晏庭芳第一時間沖到了夏雨晴的面前,將她往后又攔了攔,一臉防備的看向前方。
那些個御林軍剛從這一系列的變故之中驚醒,便又聽得柔嘉皇貴妃高喝一聲:“都是死的嗎?還不快把這些逆賊給本宮拿下!”
柔嘉皇貴妃叫喊得太過激動,根本沒有發現一旁的夏銘軒正沉著一張臉注視著她,目露寒光。
夏銘遠也被風霆燁這一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禁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跟小皇妹呆久了,即便是風霆燁這樣的禽獸也被同化了。這么挑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有考慮我們這些旁觀人士的感受嗎?你們兩夫妻也是夠了好嗎?
縱然懷揣著一肚子的吐槽沒處發,整張臉也滿帶著苦惱,但一見著夏雨晴身處重圍,夏銘遠還是認命的站了出來,深吸了口氣,低喝道:“慢著!”
柔嘉皇貴妃循聲望去,一眼見到了夏銘遠,雙眸之中頃刻間染上了幾分陰沉:“太子殿下這是作甚?為何阻攔這些御林軍捉拿刺客?”
夏銘遠咬了咬牙道:“母妃,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您就這么大動干戈,未免不妥,若是因此冤枉了好人的話,怕是……”
“還沒有查清楚?”柔嘉皇貴妃輕笑一聲,轉頭看向夏銘遠咄咄逼人道,“這些人都帶著兇器入宮了,還需要查什么?太子殿下這般維護這些個賊子,莫不是與這些刺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牽連。
”母妃你……“夏銘遠臉色微變,臺上的風霆燁也微瞇起了雙眸,這個女人是鐵了心要把他們全都拉下水了。
夏雨晴聽著柔嘉皇貴妃的話也是一臉被驚呆了的表情。這年頭竟然還有這么倒打一耙的極品,真是漲姿勢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柔嘉皇貴妃一回頭便見那些個因著兩人的爭執而不知所措的御林軍,臉色一沉,又是一聲高喝。
”住手,有本殿在,誰也不準動他們!“
”……“
御林軍們面面相覷,根本不知該聽誰的。
柔嘉皇貴妃沒想到夏銘遠會在這個時候和自己叫板,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剛想再說,忽聽得一道威嚴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全都給朕閉嘴,這宮中何時輪到你們兩個做主了?朕還沒死呢!“
夏昊天此言一出,柔嘉皇貴妃與夏銘遠臉色同時一變,慌忙轉身跪倒在地道:”臣妾(兒臣)僭越,請皇上(父皇)恕罪。“
”皇上,臣妾也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這些人與那些個刺客同時出現,怎知他們不是一伙的。況且他們入宮卻攜帶著利器,明顯就是圖謀不軌,皇上……“柔嘉皇貴妃跪倒在地上情深意切的喊著,豈料話還未說完,便迎面接收到了夏昊天森冷的眼神,后面的話就這么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里面。
夏昊天沒有繼續理會柔嘉皇貴妃,反而將目光投向了臺上的風霆燁,低聲道:”燁王?“
眾人只道夏昊天在確認臺上之人的身份,唯有風霆燁知道那人不過是在詢問自己如今以什么身份見他。
風霆燁莞爾一笑,迎視著夏昊天的眼睛道:”岳父大人,好久不見。“
風霆燁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盡皆一驚,夏昊天膝下女兒僅有三公主一人,可眼前這位根本不是上次接三公主離去之人,皇上合該沒有其他女兒才是啊,那因何喚皇上為岳父?等等,這樣說來,皇上好似還真有一個小女兒,幾年前和親……皇上方才還喚這位少年……燁王,難不成眼前這人就是……
”燁王?那那位姑娘莫不就是燁國如今的皇后,也就是小公主?怪不得……怪不得……“有一名官員似是想到了什么,低聲呢喃自語了起來。
夏雨晴一怔,好奇道:”怪不得?“
那人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早聞小公主琴藝動天下,舉世無人可比,今日一見,果然……咳咳,屬實。“
眾人微愣,猛地想起方才那一陣一陣的魔音,臉色瞬間都有點難看。
”哪有那么夸張啊?“夏雨晴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頰,低聲呢喃道。
”……“
不多時,距離夏雨晴最近的晏庭芳與翠兒便聽得夏雨晴又笑聲呢喃了一句:”果然剛剛就不應該彈琴的,這下可好了。“
”……“夏姑娘,你這惋惜的語氣是想鬧哪樣?不要說得好像我們是因為你才暴露的好嗎?好吧,本質上是這樣沒錯,可是他們剛剛說的一定不是你腦中想的那樣啊!
相較于晏庭芳的無可奈何,翠兒只想說一句:娘娘你真的想多了!
夏昊天看了夏雨晴一眼,將視線挪到了風霆燁的身上,冷笑道:”燁王遠道而來,一見面就送朕這么一樣禮物?“
風霆燁面色不改,微微一笑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愛妃離開夏國多時,很是想念岳父大人,正巧這幾日朕與愛妃路過夏國邊境,便想著索性前來看望看望岳父大人,不曾想這剛一入宮便遇上這樣的意外。岳父大人慧眼識珠,方才應該看得很清楚,朕與愛妃若真有意傷您,方才怎會費勁心機用那琴音將這些個刺客逼出?愛妃對岳父大人您的一片孝心,岳父大人怎可視而不見?況且愛妃如今身為燁國皇后,孝敬岳父大人還來不及,有什么理由傷您呢?“
風霆燁此話一出,在場眾官員全都是一愣,恍然想起剛才若非夏雨晴那一曲琴音將這些刺客逼出,后果實在不堪設想,心中已然對風霆燁的說辭信了幾分。
翠兒幾人則是一臉無語的看著風霆燁自吹自擂,費盡心機將那些刺客逼出,那些刺客會掉出來明明只是一個不可預料的意外而已,皇上您這么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好嗎?
夏昊天環視了眾人一眼,知道這是個順著臺階往下的好機會:”燁王這么說也有道理。來人,將這些刺客帶下去,嚴加審問,勢必查出母后主謀之人。
柔嘉皇貴妃眼見著那些御林軍一步步逼近那些個刺客,又聽出夏昊天的語氣之中盡是對夏雨晴等人的包庇,臉色微變,雙手倏地握緊,像是下定了某樣決心一般,驀地一抬頭,上前一步道:“這個女人當然有理由謀害皇上!”
“!”夏雨晴等人一驚,看著柔嘉皇貴妃臉上略顯瘋狂扭曲的笑容,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果不其然……
“因為她是前朝余孽,身上流著前朝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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