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的京城,威武雄壯
京兆衙門一大早便派出了所有人清掃雪后的地面,務求給今日成親的周王,掃除一切障礙。
在一個酒館里,幾個紈绔公子湊在一起喝酒逗趣。
“你們說,周王是不是傻呀?放著好好的美人不要,倒是去睡了個丑八怪,哈哈……更可笑還被人光溜溜的堵在被窩里,當時情景都沒法看了!”
“你知道什么呀?”一個知道內情的肥頭大耳的胖子道:“再丑,那也是皇后娘家的姑娘,就算是個庶女,那也比別人高一等……”
“去你的吧!什么高人一等,奴才秧子生出來的還能是個什么高級貨色,不過,你們說咱們的萬歲爺怎么二話不說就賜婚了呢?還把那個丑八怪指成了正妃,這是怎么這么蹊蹺呢?”
“慎言!不過……這事的確不妙,蜀王是皇后的養子,周王卻娶了皇后的侄女,你們說承恩公府支持誰呢?”
”各位,今兒只談風月,不論政治!”武侯府的二公子岳武洲從窗子邊走過來道:“今日是周王的大好日子,咱們不能參加婚宴,就在這里祝他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好!”
大燕的皇宮里,今兒靜悄悄的,一點喜慶的氣氛也沒有。
麗妃的宮里,響起了一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她根本不在乎在兒子大婚的日子里,這樣做是不是不吉利,她只想把滿腔的憤恨都發泄出來。
”娘娘,請息怒啊!這門親事是陛下指給王爺的,您就算是再不滿,也要成全下王爺的體面。”麗妃的貼身宮女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
“體面!我兒子現在還有體面嗎?他現在是整個大燕的笑柄!”麗妃艷麗的臉上布滿了淚痕:“我是大乾的嫡公主,為了皇上拋家棄國,委身在這后宮之中成了他的妃子,可他日漸冷落我不說,現在還這么糟踐我們母子兩個!”
麗妃高聲尖叫著,”不就是睡了個賤人嗎?就算是皇后娘家的姑娘又怎樣!那樣的小賤人,指成側妃對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為什么非要是正妃!!啊啊啊……他明明知道我和皇后勢不兩立呀!!燕世政,你狠,你好狠!”
乾坤宮此時也是靜的滲人。
燕正帝背著手靜靜的站在乾坤宮的窗前。他長相俊雅,雖然已經年過四旬,但保養得體的臉上不見絲毫風霜,說他二十七八的年紀,也沒有人會懷疑。
燕正帝年輕時候也風流過,為此還惹下了不少的風流債。但是從十幾年前,他突然開始勵精圖治,把所有的的精力都花在了治理大燕國上,使之變的如日中天。
大燕上下都明白,這位雄心壯志的皇上,遲早會揮軍南下踏平大乾和西岐,一統天下!
因為勤于政事,鮮少留戀后宮,燕正帝的子嗣并不多,現存于世的只有四個皇子,三個公主。在這些孩子之中,燕正帝最寵愛的是誰,宮里內外無人不知。
“皇上,邱大人已經在宮外跪了一個時辰了,今兒天冷,再跪下的話,邱大人那兩條腿怕是保不住了。”太監總管胡安伺候了燕正帝幾十年,也是最了解他的人,此前他早已經把乾坤宮的上下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
“讓他跪!”燕正帝冷著臉道:”整整一個月了還沒找到人,朕養這幫廢物干什么!關鍵時候,一點用也沒有!”
胡安暗暗的嘆了口氣,道,“陛下,老奴知道您心急,可蜀王殿下自幼聰慧過人,他若有心躲避,邱大人一時之間找不到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說得對!”燕正帝望著窗外幽幽的道:“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會想法設法的躲起來,又怎么可能輕易被邱志找到!算了,你宣邱志進來吧!”
“是!”
京城發生的事,秦時節一點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客棧里,今兒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來臟亂的客棧大廳變得干凈整潔,破舊的桌子也被擦的光亮無比,就連樓梯的扶手都洗掉了油膩,露出了原木的本色。
他打開了桌子上一個油包,里面是兩個燒餅……他的小廝可真夠現實,一看沒銀子了就讓他吃這種玩意。
陳真抱著一個大破竹筐走了進來,秦時節紆尊降貴的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小廝的一枚大白眼免費的奉送給他。
秦時節”……“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小廝!
不就是把他打暈了嗎?!再說下人就算是被主人打死那也是白死!這跟活契死契沒關系,跟權利有關。
可是為啥他會覺得心虛呢……真是邪了門了!明明只相處了一天,小廝是不是太牽動他的情緒了,這樣不妙!太不妙了!
陳真放下筐子,把里面的破繩子一條條的翻出來準備拆掉重新編織,秦時節上前一步就踢翻了筐子。
“老板,請您不要這么幼稚好不好!”你三歲嗎?一不如意就砸東西發泄不滿。
“……昨天是你先動的手吧,我還沒怪你呢,你倒是先生氣了?瞧見沒,你的牙口還真好,這牙印子到現在都沒消腫呢。”看著皺著眉頭的小娃,原本準備逞一逞主人威風的秦時節,說話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低。
“你要是不嘴賤,我能咬你一口嗎?還在那唧唧歪歪的,丟人!”陳真蹲下身把繩子一條條的又撿了回來,沒空和這個白癡老板斗嘴,還有好多事要忙呢。
“你!”秦時節深吸一口氣,這世上除了他父皇以外,還這沒有人讓他這么忍氣吞聲過:“你到底要干啥?!”
“我要賺錢!!“窮文富武,要想盡快練回內功必須要配合藥浴,可是現在別說練功了,就是吃飯都成問題了。
”你是來做小廝的,不是來當掌柜的,我不用你賺錢!……再等些日子,指定會有人來送銀子的!”秦時節與手下分開時就已經約好相聚的地點和時間。
“那要等多久?”陳真連忙問道。
“大概,一個月……也可能二個月!不管如何,明年四月之前,他們一定回來!”
“您的意思是靠這五十文……不對,您手上的餅花了四文,現在只剩下四十六文錢了,所以您的意思是,咱們要靠這四十六文錢過五個月是不是!”陳真鄙夷的看了秦時節一眼。
秦時節仿佛早就料到了陳真會這么說,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扔給了她:“這個你賣了也好,當了也罷,自己看著辦!”
陳真拿著玉佩仔細的打量著,這是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在大中華時,她參與了一個奪回國寶的任務,其間學習了大量的古文物知識,所以對鑒別玉器還有點心得,再說就是不懂那些知識,光看這塊玉佩的質地就知道這不是凡物。
“老板,您有沒有仇家,”陳真突然問道:“或者有沒有人正在找您?”
秦時節的眼睛一瞇,俊美的臉上又緩緩的露出了那個古怪的笑容,媽蛋!又來了!
陳真看著老板有點泛紅的眼睛,在他發飆前快速的解釋:“老板,這東西太打眼了,您要是當了或是買了,到時候被有心人得到了這塊玉佩,他們肯定會順騰摸瓜查到這里,當然您沒有仇家最好,那我趕緊……喂喂喂!您怎么又拿回去了呢?!”
陳真話沒說完,秦時節就把玉佩搶了過來。
這塊玉佩是有來歷的,他十歲壽辰的時候,父皇當著很多人的面賜給了他。這個小廝說的對,玉佩不能賣,否則他就會曝露身份。
“老板,您還有其他不打眼的東西嗎?”陳真盯著冷靜下來的秦時節,熱切的問道。
小廝期盼的眼神,讓秦時節有點難堪,他指了指繩子轉移話題道:”這些繩子能幫你賺什么錢?“這小廝怎么一點自覺性也沒有呢,難道就不知道給主人留點面子嗎?
陳真再度鄙夷的看了秦時節一眼,合著除了那塊玉佩他什么也沒有了:“我要上山套兔子。”順便看一下差點把她埋了的大坑,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秦時節指了指外面的大山,不可置信的道:“你是說,……你要到蒼羽山去套兔子!!”
陳真看著一臉你瘋了你瘋了你指定瘋了表情的秦時節,點了點頭,這有什么奇怪的嗎?她和爺爺經常在大雪后去山上套兔子,一套一個準,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事,可真是令人懷念……不過,蒼羽山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秦時節深深的凝視著陳真,道:“小子,你是哪里人?!”
“我是大燕國的人。”一句話說完,陳真就覺得背心陣陣發寒。
秦時節蒼白的臉上浮著異樣的潮紅,他輕輕的咳了一聲,道:“這里的人都知道,蒼羽山從幾百年前就屬于天下第一派陳氏山莊的,山上機關數不勝數,狼蟲虎豹兇猛毒辣,那里危險重重,除了他們自己人以外,誰也上不了蒼羽山,可是你卻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還說要到蒼羽山上去套兔子,呵呵,小子,來說說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不可能!昨天我就是從那座山上下來的!什么……什么危險也沒遇到!老板!您先別冷靜下,我帶您上山去看看,一看您就明白我沒有撒謊!”
秦時節一步一步向前走,陳真一步一步向墻角退,這情景怎么看怎么熟悉,陳真向旁邊一轉頭,準備躥出去,可秦時節的動作比她還快一步,把陳真的兩只手翻拉到她的身后,借機把她整個人圈在懷里,防止她逃跑……和咬人!
”小子,你最好不要騙我!……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認識秦時節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一向執拗,想要辦的事,絕對不達目絕不罷休!
我是大中華xx部隊少校陳真,可這話說出來誰信呢?!
“你跟我到山上,我就告訴你。”
“好!”
“哇,大白天的你們在干什么!”屬于三姑六婆特有的尖嗓門驚叫了起來,站在客棧門口的夏七嬸滿臉興奮的看著抱在一起的秦時節和陳真,原來這里倆人是這么個關系!
秦時節&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