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就算東家要納妾,也得先跟夫人說一聲呀。夫人不高興,月紅也不高興。”
“好啦,好啦,是我讓紅兒擔(dān)心了。”朱小朵一如往常,笑嘻嘻的在月紅的粉頰上輕輕一捏,語氣輕快地說道:“紅兒乖乖的去工作間等我,我有話要去和東家說。”
月紅看見了她的爛漫笑臉,卻看不見她昔日那洋溢著幸福、燦爛歡快得如同是七彩彩虹般的笑眸。
她一轉(zhuǎn)身,連背影也是傷感哀婉的。
陸遠(yuǎn)之沒有關(guān)門,一個人伏在月牙桌上,默不做聲。身後的書架與身前的桌面凌亂無序,賬本書薄重重疊疊、東倒西歪,一如他萎靡不振的身影。
聽聞細(xì)碎的腳步聲,他猛地擡頭,通紅的眸光中映下朱小朵素白的身影。他的眼中登時有了一絲愉悅,道:“朵朵,你來了。”
朱小朵將黃花梨食盒放在月牙桌上的一塊空地處,躲過連她都不明白的那抹熾熱眸光,沉聲道:“張媽說你沒有吃早點就來繡莊了,我順便給你帶了早點來,小米粥,燈影蒸餃,趁熱吃。還有,告訴護(hù)院,不必跟蹤我的行蹤,我不會趁機(jī)離開的。”
陸遠(yuǎn)之見朱小朵一臉陰沉,心跟著沉浮低落,“我讓他們跟著你,是要護(hù)著你的安全。”
朱小朵睨著窗外,不急不徐地說道:“隨你。”隔了片刻,又道:“正房我已經(jīng)給你騰出來了,你需要在大婚前怎麼佈置,自己安排吧。祝你新婚快樂。”她清麗素淨(jìng)的臉上,蒙著一層莫然,只讓陸遠(yuǎn)之陌生疏離
。
寥寥數(shù)語後,轉(zhuǎn)身欲去,卻突覺一陣疾風(fēng)bi近,在她猝不及防之時,陸遠(yuǎn)之已從身後緊緊拽住了她那如同白藕凝玉般的右碗,“朵朵,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朱小朵頭也不回,興趣寡淡地說道:“放手,我還有許多活沒有幹。”
陸遠(yuǎn)之緊拽不放,“朵朵,我知道你情緒不好,這段時間你就不必到繡莊了,好好在家休息吧,這裡有我打理。”
朱小朵背對著他,平鋪的情緒裡再也沒有昔日熱情。她隱忍著,冷漠如霜的言語同時刺痛了彼此的身心,“駙馬爺,你大婚在既,該休息的人是你。更何況,我看你狀態(tài)不佳,把繡莊的生意就這樣交給你一個人打理,我怕會有虧損。你該操心的是要如何佈置婚禮,要如何趕在大婚前給靜思公主縫製一件絕世嫁衣。”
身後的陸遠(yuǎn)之近乎哀求道:“朵朵,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朱小朵揮開陸遠(yuǎn)之的臂膀,轉(zhuǎn)身燦然一笑,“你是想要我像以前那樣熱情的對你,對嗎?那可以啊。陸府終於出了一個和皇家有著莫大關(guān)聯(lián)的駙馬爺,日後就不用再花大量的錢財去打點關(guān)係了,說不定各派勢力巴結(jié)你還來不及呢。駙馬爺,恭喜你了!”
她臉笑心不笑,朝陸遠(yuǎn)之揮了揮手,歡快地說道“駙馬爺,我先下樓幹活了,應(yīng)該讓繡娘們多作些成品出來,說不定等你大婚過後,繡莊的銷量會翻倍,恕不奉陪了。”
陸遠(yuǎn)之挺身堵住她的去路,重重地關(guān)了門,溫柔的眸光不復(fù)存在,眸子裡只剩
下一陣陰鷙,直直地瞪著她,道:“朱小朵,你說過我們能心靈相通,你爲(wèi)什麼不能聽我解釋?”
她嘲笑道:“你要怎麼解釋,靜思公主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了,你要怎麼解釋?”
他步步bi近,她連連後退,最後被他堵在月牙桌前。他攬她入懷裡,痛苦地說道:“朵朵,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她掙扎著,吼道:“陸遠(yuǎn)之,你放開我。”
他攬得更緊,解釋道:“朵朵,你也知道我們身在西琰王朝,皇家的勢力可以翻天覆地。我不想累你安危,也不想你離開,我對你忽冷忽熱,也是bi不得已的。”
聞言,朱小朵的肩頭微微顫抖,面色透著一股嘲諷的笑意,心卻四下盈轉(zhuǎn),徹底、徹底的荒涼起來,“你們男人都是這般朝三暮四嗎?”
“朵朵,我不是。”
“好了,不管你是不是,請你現(xiàn)在放開我。”
“好,我放開你。但是朵朵,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日後對公主恭敬一些,她畢竟是皇后的寶貝女兒,我不想你招惹任何是非,我只想你安安全全的活著。”他輕輕鬆開,指間不捨地抽離回來,滿眸懇求地望著她。
朱小朵哼聲說道:“我說過,她是你的公主,不是我的。我可以避著她,但是絕對不可能像奴才一樣地仰望她。”眼裡的眸光愈發(fā)愈濃烈,一字一字地頓道,聲音清澈如粒粒珠璣墜落,“在我眼裡,她就是不要臉的小三兒。”
【作者題外話】:祝您閱讀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