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給董青肖菲帶來了大麻煩。
而且,這麻煩太大了。
接到肖玲的電話后,朱九戒就和白靜說了一聲,匆匆來到大門口,肖玲早在哪里等候了。
“肖護士,出了什么事?”
“麻煩大了,朱醫師,我姐夫被于老板騙了。”
“于老板怎么冒了出來?”
“朱醫師,咱們還是去看看再說吧,具體情況我也沒來得及問。”
朱九戒尚了肖玲的電動車,十分鐘左右,二人來到甜甜化妝品店。
一進門,朱九戒就發現肖菲兩口子面帶愁容,董青更是一副頹廢樣坐在椅子上。
“董大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快說說。”
董青見朱九戒來了,一喜,站了起來,握著他的手說:“朱醫師,我們又要麻煩你了。”
“快別這樣說,大家都是朋友,談不上麻煩,肖護士說你遇到了大麻煩,到底怎么了?”
董青將怎么遇到于老板,又怎么被于老板訛詐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后拿出合約,遞給朱九戒,說:“朱醫師,你瞧瞧,這就是合約,一開始說好是5000塊的,可等我簽了字,他把合約改成了50000塊,十倍啊,我哪有這么多的錢。”
朱九戒看看合約,條款雖然沒什么,但租金一項是手寫的。
好啊,姓于的,你竟然以數字游戲訛人。
朱九戒啪地一拍桌子,說:“董大哥,你別擔心,我去找他。”
說著,朱九戒抬腿就想往外走。
董青忙拉住他說:“朱醫師,我請你來,是想看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你千萬別去跟她鬧事,于老板是社會知名人物,熟人多,咱們惹不起啊。”
“那又怎么了,不瞞董大哥,我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家伙了,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肖菲擔心把事情鬧大,也說:“朱醫師,咱們最好還是看看,能不能在合約上做做文章,如果鬧起來,人家手里有合約,咱們總是理虧。”
“肖菲姐,這怎么能算咱們理虧呢,理虧的是于老板才是。”
“話雖這樣說,可合約被人家改了,即使打起官司來,咱們也有理難辯。”
朱九戒原本想去教訓一下于老板,聽到這里,站了下來。是啊,打于老板一頓簡單,問題是合約改不過來,要是于老板追起租金來怎么辦?自己一走了之,董大哥和肖菲姐還要面對現實,最好是在合約上想個彌補的辦法。
想到這,朱九戒坐了下來,他拿起跳躍,上上下下地看著,突然靈機一動,說:“董大哥,拿筆來。”
董青拿了一支中性筆來。朱九戒先在其他的紙上劃了劃,覺得墨跡差不多,然后在數字50000的后兩個零錢加了一個“點”。
肖護士大喜。
“太好了,朱醫師,你這法子真好,這樣一來,50000塊變成了500塊。”
董青說:“這樣行嗎?”
朱九戒說:“怎么不行,他手里有個五萬的,你手里有一個500的,反正雙方都是簽字版的,法院去也沒轍。”
肖菲說:“這樣也好,咱們就和于老板頂上了。”
正說著,外面有車一停,于老板從車上走了下來,邊走邊喊:“董青,咱們合約都簽了,你可還沒繳租金呢。”
聲音一落,于老板走了進來,他抬頭看到朱九戒后,一愣,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然后說:“朱醫師,我今天是來收房租的,沒你的事。”
朱九戒冷笑道:“請便。”
于老板看看肖菲和董青:“二位,錢籌齊了嗎?”
肖菲從抽屜里拿出500塊錢來,說:“于老板,給,你點一下,這是一年的租金。”
于老板說:“這點錢怎么夠……500,這是500啊,董青,合約上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上面是50000塊呢,有你的簽字。”
肖菲一拍自己那一份合約:“于老板,你看錯了吧,怎么這份合約上寫的是500塊。”
于老板偏頭看看,神色一變:“胡說,你這是后改的。”
“于老板,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下面可是簽著你的名字,你不承認也不行。”
“氣死我了,董青,你怎么能隨便在合約上涂改。”
董青說:“于老板,我沒涂改啊,這不是錢額的正常寫法嗎,一般都是在元后面有角分的,角分前加一個點。”
“可是我的合約上沒點。”
朱九戒插口說:“這個就不好說了,合約上沒有大寫數額,到底哪一個對,于老板,你說你的對,董大哥說他的對,我看你們鬧到法院也不好判決,一人一半的可能性。”
“胡說,他是涂改的。”
“是嗎,于老板,你的就沒涂改過?天地良心,你自己說說看。”
“哼。”
于老板怒道:“董青,你敢和我玩數字游戲,好,你等著,有你的好看。”
說著,于老板轉身就要走。
肖菲說:“慢著,于老板,房子的事還沒結束呢,房租你到底收不收?房子我們租不租?”
“像你們這樣的人,我的房子就是50000塊也不租。”
說著,于老板掏出懷里的合約,撕成粉碎。
肖菲也將桌子上的合約撕了,說:“那好,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于老板,請。”
于老板怒沖沖地出去了。
肖菲和董青松了口氣。
肖菲說:“朱醫師,對不起,沒想到這種事也要麻煩你。”
肖護士說:“是啊,朱醫師,今天要不是你,我姐姐和姐夫就不知怎么辦好了。”
董青嘆道:“要不是朱醫師來,我們也只能忍氣吞聲了,可我去哪里籌集50000塊?”
肖菲苦笑道:“咱們義診的貨款雖然不少,加上這幾天的收入,也只有三萬多塊。”
朱九戒說:“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怎能不來?肖菲姐,董大哥,你們和于老板沒什么過節,他之所以訛詐你們,完全是因為我,一場義診,差一點給你們帶來麻煩,要說對不起,也應是我說。”
肖菲和董青忙說:“朱醫師客氣了,你為了我們耗費精力,我們實在是感激不盡。”
“肖菲姐,你就別客氣了,以后你們小心經營,我擔心于老板還會來找你們的麻煩。”
“你放心吧,他再來訛詐就沒那么容易了。”
“嗯,只要提防著他就可以,這個人陰險的很,決不能像常人般對待。”
說起數字游戲,最近有一個人,天天在紙上寫著一些數字。
這個人就是云朵。
云朵在干什么?
原來,她在盤算著自己生產的日子。
一晃,九個多月過去了,云朵已經進入了臨產期。
最近,她一直在盤算著寶寶出生的日期,寶寶要出生了,她要做媽媽了。
可是,云朵心中非常郁悶。因為爸爸媽媽幾乎每天都嘮叨她,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不,我不打,決不打。我要做媽媽。
這是云朵的心聲。
唉。云朵爸媽雖然嬌慣女兒,卻也未她的未來著想。
一個未婚女子,就要當媽媽了。
云朵要如何面對親親朋友?他們要如何面對親戚朋友。
早在孩子六個月時,云朵就不去學校了。
她無法挺著肚子在一群半大孩子前面走來走去的。
人言可畏。
雖然那只是一些半大孩子,但現在的孩子成熟早了。電視相當于他們的第二課堂,在電視上,他們學到了很多超越了年齡的東西,學生們,雖然對生孩子的事還是一知半解,卻也知道,一個女子如果離開了男人,是生不出孩子來的。
云老師的男人是誰?
一旦學生們看到云朵,看到她逐漸隆起的肚子,腦子里就會劃一個這樣的問號,就會三五一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云朵雖然決心把孩子生下來,卻也不愿聽到這樣的話語。
眼不見心靜,耳不聞腦清。
于是,云朵就告假在家,一心等著寶寶的問世。
孩子終于要生了,問題也就來了。
去哪里生?醫院嗎?
如果去醫院,云朵面對的婦科醫師極有可能是朱九戒。
云朵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