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接到電話就回來了,她本不相信父親的病會有好轉,但是,電話是母親打來的,母親總不會騙她吧。
常月一進門,朱九戒就迎了上來,接過她手中的電動車。常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往屋內走。
朱九戒把電動車放好,跟了進來,說:“常月,爸的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嚴重,完全可以治好,但需要時間,他臥床太久,我不敢強行助他行氣,只好緩緩地來。”
常月進了屋。常父抬了抬腿,說:“月月,你瞧,爸是不是好多了。”
常月見父親的腿果然能抬動了,喜道:“爸,你是怎么做到的?”
常母說:“傻孩子,你沒聽到姐夫剛才的話嗎,是姐夫給你爸治的。”
“他?他會治什么病。”
在常月心里,朱九戒時個毫無醫學專業基礎的人。
“剛才你姐夫就這么用手慢慢地拂來拂去,你爸的腿就能動了。”
“有這么神嗎?我可不信。”
常娥說:“常月,別說是你,就是姐姐我,要不是當場見了,打死也不會相信,對了,九戒,你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一手絕活?”
朱九戒笑道:“我覺得在醫院里工作,要是不懂得一技之長,是吃不開的,所以就暗中自學,居然學會了氣血導引術。”
“氣血導引術?”常月想了想說:“我倒是咨詢過一些大醫院的專家,人家說這種病要是多活動,多按摩、多針灸是有好處的,難道就是說氣血導引術?”
“差不多,但我的氣血導引術比一般的按摩針灸要高明得多。”
常月嗤笑一聲,撇撇嘴。
常娥笑道:“常月,今天過節,你怎么不肯回來,是不是有了男朋友?”
“誰說的?”常月白了朱九戒一眼,紅著臉說:“沒有的事,還不是因為他嗎。”
常母說:“月月,有了男朋友可要告訴媽媽,對了,姐夫礙你什么事了?”
常月哪敢和媽媽說起那件事:“沒什么,我只是隨便說說,媽媽,月亮就要升起來了,可以開始了吧。”
常母、常娥、常月、朱九戒圍坐在床上,中間放了一張矮桌,桌子上擺滿了菜、水果和月餅,還有酒,多是常娥和朱九戒帶來的。
朱九戒給常母倒了一杯,又給常娥倒了一杯,想給常月倒,常月把杯子拿在手里:“我不喝。”
朱九戒給自己倒了一杯。
朱九戒說:“媽,你就放心吧,以后我每天都來給爸治療,不用十天,爸就能坐起來了。”
常月呸了一聲:“吹什么,省醫院的專家都無計可施了,你算什么。”
朱九戒忙道:“真的,常月你要相信姐夫,爸的病不算嚴重。”
常月說:“人家省院的專家說了,爸的血管尤其是腦部這塊粘堵在一起,有好幾片梗塞的地方,沖也沖不開,最后不敢沖了,怕爸的血管壁太薄,沖出好歹來。”
“我覺得沒這么嚴重吧,不過是血脈不通,只需導氣行血就可以了,不用多久爸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什么?”常月叫道:“你以為自己是華佗在世啊,還是扁鵲重生?真有這么一天,我常月給你磕三個響頭,尊你為當世第一的神醫。”
常娥也覺不太可能,說:“九戒,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至于爸的病能恢復到什么地步,我可沒什么奢望。”
朱九戒想起一事,下床取了桌子上的手機盒,放到常月眼前:“常月,明天是你的生日,這是姐夫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常月做夢都想有一部滑蓋手機,看到手機后自然一陣欣喜,但又想到什么,淡淡地道:“你別來這一套。”
說著,將手機往朱九戒面前一放:“你買的東西我不要。”
常母不知二女兒和大女婿鬧了什么別扭,把手機放在常月手里:“這孩子,你姐夫也是一番好心,你怎能這樣呢,你不是天天念叨著希望有一部新款手機嗎,你姐夫買給你怎么了?難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事瞞著媽媽?”
常月不想讓媽媽多想,只好說:“好,手機我收下,等我手底下充足了,我會還你錢的。”
常母苦笑:“傻孩子,一家人怎么說起兩家話來,你姐夫對你和親哥哥有什么兩樣?”
常月想起自己讀書時,姐夫每周都接送自己上學放學,怕自己的零花錢不夠,還瞞著姐姐,偷偷地給自己,為了替自己買一本課外書,會冒雨跑遍整個A縣,等他回來,身上的衣服全濕了,唯獨書好好的……
常月眼睛突然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