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見遲安安皺著眉頭,遲遲不說話,不由不耐煩起來。
他款款地走到遲安安的面前,深處修長有力的手指,夾住了她小巧卻線條優美的下巴——
“還是你就這么貪心,什么都想要?”
“我……”遲安安對上沈初寒那琥珀色的瞳仁,猶如被電過一般,條件反射般地后退一步——
“你誤會了,我,我不是……總之,我什么都不要!”
“哦?通常什么都不要的女人,胃口才是最大的!”
輕嗤一聲,他似對她極為不屑,轉過身去,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套嶄新的衣物穿上,而后扔給她一張名片。
“你的味道還不錯,想要得到多少,就付出多少吧,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哄得我開心了,你想要出專輯,拍電影,甚至是想當影后,也不是沒可能?!?
薄而堅硬的紙上,用燙金瘦體寫著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遲安安因為酒精的緣故,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而沈初寒,早就穿好衣服,留下一張名片,翩然而去。
良久之后,遲安安回過神來,看著落到床邊的那種名片,沈初寒三個字寫得很漂亮,卻顯得尤其刺眼。
她拿在手上看了幾秒鐘,而后毫不猶豫地將名片撕成碎片。
雖然沈初寒的條件很誘人,雖然她做夢都想讓徐瑾之后悔,可是,她不想讓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不想被仇恨蒙蔽到失去是非,失去自我,徹底成為仇恨的奴隸。
遲安安暗嘆了一口氣,借用酒店的豪華浴室沖了個澡,然后將散落在地上的皺巴巴的衣服撿起來穿好,衣兜里的手機就不要命地響了起來——
“遲安安,你到底去哪里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兇悍的聲音,“說好的十五號交房租,現在都二十號了,你到底還租不租,不租就趕緊給我搬出去!”
遲安安咬了咬唇,對著電話小聲而討好道:“房東太太,我要租的,只是這個月稿費晚了幾天,求您再寬限幾天好不好?”
“不好!本來就已經寬限了你五天了,你別得寸進尺!”
“我……”遲安安心里刺痛得難受,一股屈辱而無助的感覺,席卷了全身。
房子是租的,原本她接點活,還能負擔得起,可是自從上次陷入劇本抄襲事件之后,她再也接不到活了。
眼看著銀行賬號里的存款越來越少……
她緊緊地咬著唇,只好道:“那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回去把房租給您。”
遲安安苦笑一聲,回過頭來再看了一眼房間里凌亂的一切,而后關上門,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交了房租以后,遲安安兜里的所有鈔票,加在一起還不足三張毛爺爺。
而工作卻一點頭緒都還沒有。
遲安安坐在簡陋的椅子上,思慮再三,撥通了一個號碼——
“張姐,您看手頭有什么活給我做嗎?最近生活有點緊張……”
遲安安對著電話,帶了些哀求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