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安改好稿子進房間的時候,沈初寒好像是已經睡著了的樣子,還好還好睡著了。遲安安放下筆記本,然后慢慢地爬上了床,替沈初寒掖了掖被角遲安安才側身睡去,可是突然感覺到腰被人挽住了,遲安安無奈地又把身子翻了過去,“你還沒睡?”
“言修家的床不夠軟,睡得我背不舒服。”這當然是在給自己等遲安安找理由了,沈初寒就是想要擁著遲安安入眠,不然他就是睡不著。
“那你回去吧,趁現在還沒睡著。”遲安安想要掙脫開沈初寒的懷抱,卻怎么也掙脫不開,掙扎的時候,聽到了來自沈初寒的一聲悶哼,遲安安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的動作或許太大,導致他的背又疼了吧。
想到這里,遲安安就不敢再動了,怕再觸到沈初寒的傷口。而沈初寒,也說出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不抱著你睡覺我睡不著。”
這句話就像是一股暖流注入到了自己體內,遲安安沒有再掙扎,而是雙手也輕輕擁著沈初寒,兩個人就這么相擁而眠。
今天晚上,這兩個人睡得倒是很香,可是容溪卻是整夜未眠。
現在已經是第三次跑廁所嘔吐了,這幾天只要一喝酒就這樣,像是肚子里有什么東西排斥著自己這么做一樣。
想到了這個,容溪給自己沖了沖臉,然后望著鏡子里盡顯憔悴的自己,容溪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好像里面有什么東西一樣,容溪有點吃驚地望著自己的肚子,心里滿滿的都是不安。
不會懷孕了吧?不可能不可能,容溪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后開始跑到客廳,又開始酗酒,可是不出十五分鐘,肚子里好像又有了感覺,容溪癱坐在浴池旁邊,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
自己不會真的懷孕了吧?為了驗證是不是因為這個,容溪第二天特地去了一家私人醫院,“容小姐,恭喜你,你要做媽媽了,但是不能再向以前一樣酗酒,不然對肚子里的寶寶不好。”
容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醫院的,愣愣地坐在醫院某個樓梯的角落,容溪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是絕望,自己就這么懷孕了,而且孩子的爸爸還不知道是誰,為什么上天就這么對她不公呢?
容溪打算把這個孩子打掉,不然一定會害死自己的。
目光變得越來越凜冽,容溪開始懷念以前的自己了,自由自在,是別人眼里的女王,自從愛上了沈初寒以后,她就慢慢在這條愛上沈初寒的這條路上漸漸地走向了不歸路,愛到后來竟生了恨。
沒錯,容溪現在是有點恨沈初寒,恨自己明明那么愛他,他卻那么地無動于衷,恨他在她面前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容溪現在是真的恨沈初寒。
是他毀了自己原本優越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她現在才變成了這副鬼樣,容溪的眼里現在只有恨。
所以孩子就不能這么浪費地把它打掉,或許還有另外的用處,想到這里,容溪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了,她還要賭最后一次。
沈初寒現在給自己加了一個任務,就是要求秦明開會的時候通知自己一聲,因為他要遠程開會,所以noble的會議室里坐著開會的人員,然后秦明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來,擺弄了一下筆記本和銀幕以后,按了一個鍵,然后包括言修和遲安安在內的所有人,都看著沈初寒的身影出現在那個銀幕里。
“我覺得你們開會我還是要參加的,來吧開會。”沈初寒看著自己筆記本里面的人一個個都愣著看著自己,當下就奇怪地搖了搖筆記本,難道是筆記本壞了?好吧,是他們在發呆。
沈初寒清了清嗓子,“愣著干嘛,說吧,你們今天的開會內容。”于是言修就當做沒有看到沈初寒一樣,開始開起了會議。其中沈初寒偶爾也插上了一兩句話,畢竟他才是老總嘛,肯定是有權知道這一切的,正好也提提意見。
會議開完,沈初寒見著一個個走出會議室的人,本來想多和遲安安聊會天,會議室的銀幕卻被秦明那個家伙無情地關了起來,于是沈初寒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黑暗。
日子繼續這么不溫不火地過著,也終于到了沈初寒出院康復的日子,這么些天的確一直沒看到容溪的身影,看來那女人是知道自己犯下的錯誤準備改過了吧。
背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能劇烈運動,其他的都可以。沈初寒愜意地擁著遲安安出了醫院,卻在門口和正準備進來的容溪歪打正著。
遲安安尷尬地想要掙脫開沈初寒的懷抱,沈初寒卻把她擁得更緊,沈初寒像是沒看到容溪一樣,容溪臉上卻沒有多少慍色,反倒遲安安和沈初寒同時感到奇怪,什么時候容溪的臉色變得這么好了?
容溪慢慢的地走到了沈初寒的面前,然后將自己買的花遞到了沈初寒的面前,“初寒,祝你成功康復出院。”臉上堆滿了笑意,但是在沈初寒看來,是那樣的作假。
所以沈初寒沒有接過那束鮮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容溪倒是不急,把花遞到了遲安安的面前,“安安,你接。”
總不能不接吧,那樣就顯得自己太高姿態了,于是遲安安還是強顏歡笑地接過了那束鮮花,“謝謝你。”心里卻同樣地心生憎惡。這個女人之前那么傷害自己,這筆賬自己還沒跟好好地跟她算呢,她居然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一樣地跑過來道喜,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容溪她自己嗎?
一想到這里,遲安安就來氣。而身旁的沈初寒,望著容溪的眼神里,也盡是冰冷淡漠,“容溪,我之前跟你說過什么你忘了?”他現在的手機里可是有她犯罪的證據,他要不是看在兩家的情分上,早就交給警察局了,那么現在容溪也不會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初寒,那件事情我該跟你說對不起,只是現在說晚了。”遲安安聽到這句話都有點想吐,什么時候容溪變得這么地柔弱了?之前傷害小新和她的時候,不是挺彪悍、挺有范的嗎?
“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是我。”
沈初寒看都不想再看容溪一眼了,當下就把目光撇向了別處。
然后容溪立馬把目光移到了遲安安的身上,“對,安安,我還要跟你說聲對不起。”現在自己唯有隱忍,她知道面前這兩人看自己不爽,她也知道沈初寒不會把自己交給警察局,所以就請容許她最后一次這么放縱吧。
遲安安當然知道,就算對容溪有再多的不滿,她還是要虛心接下她這一聲“對不起”,不為別的,只是看她可憐,都到這種份上了,還在裝。
wWW _Tтkд n _℃o
所以遲安安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沒關系”,然后去氣氛就尷尬了起來,三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遲安安很是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氣氛。
“要不我請你們吃午飯吧,我知道有一家餐館特別好。”容溪正在給自己創造著機會,可是沈初寒和遲安安自然是不會和容溪一起去吃飯的,因為特別倒胃口,“不必了,我們回公司還有事情,你自己一個人吃吧。”沈初寒拉起遲安安的手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后容溪惡狠狠的一句話,“別忘了我還是你未婚妻。”容溪丟下這句話,徑直地從遲安安身旁略過還特地撞了她一下。
沈初寒正準備追上去,卻被遲安安制止,“別去了。”遲安安現在越看容溪就越覺得她可憐,她當然是不喜歡容溪的,但是自己也替她感到可悲,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這根本就是自私的表現。由此可見,容溪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所以,遲安安暫且放過她一馬,當然了,如果她再做什么傷害自己或者小新的事情的話,遲安安絕對不能再容忍容溪這么放肆下去。
遲安安和沈初寒回了公司,然后開始忙活著劇本的開拍,找導演,找場地,這幾天沈初寒。言修、遲安安和秦明四個人,忙得真的是不可開交,有時候連吃飯都來不及。
托沈初寒的福,遲安安有幸又跟著劇組一起去外地拍遠景,這對于遲安安來說無疑不是一種學習的過程,可是這對于沈初寒來說,就是痛苦的了,因為有好幾天都看不到遲安安,每天只能靠電話或者視頻,但是這兩個人都很忙,為了年初的盛典,這兩個人可謂是拼上了自己的老命啊。
他們或許是為了這場年初盛典,或者也是為了可以早點還清沈初寒欠給容家的債,光憑這些,都是足可以成為他們如此奮斗的理由。
容溪這幾天可謂是也挺忙的,忙著逛街,忙著買衣服,忙著化妝。平常容溪喜歡化很濃的妝容,今天卻特地化了淡妝,還特地穿了一件素色長裙和平底鞋,這樣穿起來,給容溪增添了幾分淡雅,因為容溪今天要去醫院看望沈初寒的母親,也是在自己此次計劃之內的,因為容溪知道,沈媽也會成為遲安安和沈初寒之間的阻礙,而沈媽也會一直站在自己這邊,所以這樣一來容溪這回是勢在必得了。
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沈媽所在的醫院,剛走進沈媽的病房,容溪就立馬改了臉色,立馬笑著看向沈媽,“阿姨,病最近好了些嗎?”笑著迎上前去,像個乖乖女一樣乖巧地坐在了床邊。
如果你仔細看,你會發現容溪的眼底的眼神和臉上掛著的笑容很是不符,因為她的笑容并不是發自內心,而是裝出來的。可惜了,在沈媽眼里,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出來,只知道容溪很好,到處都在為沈初寒著想,如果沈初寒最后不娶容溪的話,就是沈初寒自己吃虧,這樣一想,容溪在沈媽的眼里,完全符合自己的兒媳婦標準。
只能這么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沈媽到底會有一天看清容溪的真實面目的,因為在這個世上,壞人也是活不長久的,總會露出個什么馬尾出來。
沈媽摸了摸容溪修長的小手,“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姨只有看到你,病才會慢慢地好起來。”
容溪臉上的笑意更深,“阿姨,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保準你聽了以后,病會一下子就好起來的。”
沈媽疑惑地望著容溪,眼里盡是期待的眼神,然后就看見容溪慢慢地低下了自己的頭,一副嬌羞的小表情,“我,我懷了初寒的孩子。”
自從容溪打算這么做來重新占有沈初寒的時候,容溪就想到了一切的后果,不管怎么樣,自己既然已經這么做了,那么就是已經想好了后果,想好了自己要承擔的一切。她這么做都是為了沈初寒,還要她這個可憐的女人怎么做呢?
這可是一次好機會啊。
沈媽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喜笑顏開,激動地拉著容溪的手,“孩子啊,你終于有了,可你之前不是說好暫時不打算要孩子嗎?”這對于她來說,真的能算是上天給自己帶來的好消息,自己要當奶奶了。沈媽巴不得現在就下床,燒柱高香拜拜自己的祖宗。
然后容溪又是一副嬌羞的小女人的表情,“之前是不打算要的,但是阿姨你也知道,有時候就是這樣地情難自禁。”這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容溪自己說完都覺得好笑,自己連沈初寒真正地碰都沒碰過,自己現在在這里編造這么大的謊言,也算是挺有勇氣的了。
沈媽聽容溪這么一說以后,立馬就笑了起來,表示自己能明白容溪話里的意思,可是又想到容溪還是個明星,懷了孩子是不是就不可以再繼續拍戲了?當下就拉住了容溪的手,“容溪啊,你懷了孩子以后,可是要好好地養胎,不能再拍戲了哦。”要照顧好我們沈家的唯一血脈。
容溪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的,阿姨。”
“初寒知道嗎?不知道我來親自告訴他。”
沈媽激動地拿出手機準備打給沈初寒,卻立馬被容溪制止,然后沈媽一臉狐疑地望著驚慌失措的容溪,“怎么了,不能告訴初寒嗎,還是你想給他一個驚喜?”
容溪頓了頓,連忙搖了搖頭,然后裝作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由地覺得心疼,“怎么了,容溪,這是怎么回事啊?”
容溪用手拭去眼角的幾滴淚水,“阿姨,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初寒,他現在和遲安安還沒做個了斷,我不想給他增加負擔。”容溪慶幸自己好歹也是在好萊塢發展了幾年的明星,這點小演技壓根就不值一提。
沈媽一聽到“遲安安”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立馬就變了,“什么,那個遲安安現在還在和初寒來往,不是去美國了嗎?”那個女人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勾引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不想活了。沈媽的眼里立馬閃過一絲絲冰冷,看來自己當年做的還是不夠狠啊。
“阿姨你不知道,遲安安已經回來有幾個月了,上一次初寒還為了救她住進了醫院,前幾天我去醫院接初寒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他和那個女人摟摟抱抱的。”總之,容溪把所有能說出來的壞話全部說了出來,怎樣說的不堪怎樣說,雖然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什么,那女人真的……”沈媽聽到沈初寒為救遲安安而受傷住院,難怪前些日子不見他來看望自己,原來是生病住院了,沈媽現在氣得不輕,立馬就咳嗽了起來。
容溪連忙輕輕拍著沈媽的背,替她順氣,“阿姨,所以我才希望您幫我瞞著,求求你了阿姨,這種事情我們來處理就好,不能讓您出面。”有這么一個既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兒媳婦,沈媽當然很開心。
“對不起,容溪,是我教子無方,讓你受苦了。”沈媽這算是答應了容溪的請求,而容溪,也算完成了今天來的目的。
兩個人坐了好一會,開始聊起了別的事情,容溪的臉上的淚痕也慢慢地消失了。沈初寒是特地百忙之中來看自己母親一眼的,因為前段時間一直住院沒時間,怕再不來看母親的話,沈媽就要在這里一個人無聊著發牢騷了。
容溪今天的打扮很恬靜,沈初寒沒認出來,以為是別人家的哪個姑娘呢,剛想打招呼,就看見那個姑娘慢慢地轉過了身子,好吧,原來又是這個女人。
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容溪,很是覺得奇怪,她今天怎么傳承這副鬼樣?很不符合她平時的穿衣風格啊。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沈初寒卻沒有想知道答案的欲望,直接略過容溪的笑臉,走向了病床的另外一邊,“最近怎么樣?”
沈媽雖然再怎么升生沈初寒的氣,但是畢竟是她親生的兒子,而且也長得這么大了,也不能再多說什么了,拍了拍床邊,示意沈初寒坐下。待沈初寒坐下來的時候,沈媽才緩緩地開口,“我聽說你前些日子住院了?因為什么?”
被自己母親這么突然的一問,遲安安當然是不知道怎么開口,目光下意識地撇向容溪,她倒是一副笑臉,無害的樣子,讓人看了很是不爽。
肯定是容溪跟自己母親說的,至于是怎么說的,沈初寒也大概想到了,總之肯定沒什么好話就對了,當下猶豫著該怎么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的時候,沈媽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是不是因為救遲安安那個女人而受的傷?好像還挺嚴重的,是吧?”沈媽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做,那個遲安安到底有什么好呢,能讓自己的兒子為了救她都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看,原原本本發生的事情可不是自己母親這樣想的,所以啊,容溪一定是在里面加了點什么,雖然她的確是在說實話。看來她也挺有把握,知道自己不會跟母親說出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能就算自己說了,也知道自己的母親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說自己鬼迷心竅了吧。
所以當下,沈初寒默認了自己母親的說法,現在只能默認,不然遲安安也會越來越危險的。
“沈初寒,我會讓老陳看著你的,你要是今晚不按時回家,后來還出門的話,你給我等著,我就寧愿沒有你這個兒子也要保護我的媳婦。”丟下這句狠話,沈媽又笑著望向容溪,然后容溪裝作一副受寵若驚地樣子望著沈媽,“阿姨,這樣不好吧,初寒最近公司很忙的。。”
表面上這么說不要不要,心里卻開心的不得了,容溪的目的超水平完成,那么就要看今晚了。
沈媽搖了搖頭,“我的準媳婦,阿姨這是在維護你的權利,維護你擁有你男人的權利。”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沈媽還特地望了一眼沈初寒,重重地強調了最后半句話。
沈初寒知道自己今天算是來錯地方了,自己要是不來,或許也不會惹出這么多麻煩的事情出來,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有些后悔呢。
當然了,沈初寒知道自己現在反抗也沒什么用,只能點點頭默認了。
誰讓她是他的親生母親,她的話他不聽也得聽。
沈媽看到自己兒子點了點頭,原本生氣,現在也慢慢地消了下去,容溪的臉上,也慢慢地堆起了笑容,今天心情真是好啊,容溪離成功又進了一步。
“沈初寒,你還是斗不過我。”晚上回家的路上,容溪的目光從窗外慢慢地移到了駕駛座上的沈初寒身上,看來自己再不怎么惹沈初寒喜歡,只有手里有了沈媽這道王牌,自己想做什么,就都可以做什么了。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只是輸給了我媽。”對于沈初寒來說,容溪的手段可謂是越來越陰險了,居然利用自己的媽媽來對付自己,也是夠狠的。
“不管怎么說,你輸了就行。”容溪的目光落在緊緊跟在沈初寒身后的那輛轎車上,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她得好好感謝沈媽,給她創造了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沈初寒沒有再理會容溪,而是專心地開著車子,不一會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沈初寒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猶豫著該不該接這個電話。如果遲安安知道自己現在和容溪在一起,她會不會生氣吃醋不理自己了?
畢竟大多數女人都是這樣子的。
容溪看著沈初寒發愣,鈴聲也在一直響,大概也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嘴角慢慢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怎么,是遲安安打來的?你是不敢接吧,怕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會誤會?”
容溪的話的確說到了點子上,但是沈初寒現在反過來一想,遲安安和自己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他們之間早已沒了秘密,更何況,他自己是怎樣的人,而容溪又是怎樣的人,沈初寒相信遲安安還是可以掂量清楚的。
當下就接通了電話,無視了身邊的容溪,“晚飯吃了嗎?”
遲安安已經忙完了今天的跟蹤拍攝,她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讓這部劇拍得更好,同時也拍下了片場那些溫馨的畫面,偶爾還會和導演對對臺詞,這種忙碌而又充實的生活,遲安安很是喜歡。
現在也是忙完了,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才打給沈初寒的,他一下午都沒有找自己,那么現在只能自己主動了,不得不說,她現在也很愿意主動,因為她現在和沈初寒保持的關系,她很喜歡。
“當然沒吃飯了,我忙著呢,忙的都沒時間吃飯了。要不你回來做飯給我吃?”這分明故意是在調戲遲安安,不過沈初寒倒是真的挺想讓她回來的。
俗話說的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才將近一個星期沒有看見遲安安了,現在心里想的不得了,真的是巴不得她立馬飛回來或者自己立馬飛過去,不過那是不太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沈初寒和遲安安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會掛著一抹微笑,不論是開心的,還是吃醋的,這才是沈初寒的另一面,容溪應該感謝遲安安,因為有她,她才看到了沈初寒的另一面,她表示自己好像又心生嫉妒了。
遲安安一聽這句話,就知道沈初寒那個家伙在想自己,眼底的笑意愈來愈深,遲安安現在很心滿意足,即使即使只是聽到了沈初寒這么簡單的一句話。遲安安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
“放心,雖然還早,但是我會盡快的。”本來還想再說一句“在家等我”的,怕沈初寒會覺得自己矯情,自己說出來感覺也挺害羞的,于是便把那句話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容溪看著這兩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樣子,當下就有點生氣了,便開口說了一句不溫不火的話,“初寒,什么時候到家啊?”說這句話,不僅僅是為了引起沈初寒和遲安安的注意,還是為了告訴遲安安,現在自己要準備和沈初寒一起回家,并且一個晚上都要待在一起。
容溪并沒有因為遲安安在而故意提高了音調,因為她知道,不論怎樣,這句話總歸會傳到遲安安和沈初寒的耳中,至于遲安安自己怎么想,容溪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自己的話一出,沈初寒臉上的笑意也慢慢地退了下去,他現在一定是很討厭自己吧,不過容溪對對于這個已經沒所謂了。
電話那頭的遲安安也是愣了好一會。等聽到沈初寒說話,遲安安才反應了過來,“安安,她……”沈初寒剛想繼續說下去解釋,就被遲安安打斷了,“沈初寒,我信你。”大概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遲安安現在已經完全明白沈初寒對待自己的心意了,所以她現在很放心沈初寒,她知道他一定不是自愿的,更何況她現在也已經完全地知道了容溪的為人,所以這說不定是容溪搞的鬼。
對于遲安安的相信,沈初寒自然是倍感欣慰的,因為這樣一來,遲安安就再也不會懷疑自己了,所以這么一想,沈初寒又想開始調戲遲安安了,“你不怕我會做些什么?”
說這句話是為了讓遲安安吃醋,卻沒想到遲安安只是定了定神,“你要是敢做些什么,你的后果你也知道的。”
沈初寒聽到這句話,立馬回道,“放心,你盡管放心。”
容溪見這兩個人都無視自己,就沒有再說話,噤聲望向窗外,而沈初寒和遲安安又聊了一會,掛電話的時候遲安安還不忘提醒沈初寒吃飯,心情似乎也沒有之前那么悶悶不樂了,沈初寒回家的路上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
沈初寒知道自己今晚是必須一晚上都待在家里了,因為老陳做事也是夠絕,說到做到,都快將近十點了,沈初寒再在陽臺往下看的時候,發現老陳的車子還在那里,于是又無奈地折返了回去。
“初寒,這么晚了還不休息?”容溪端著一杯果汁緩緩地走進了書房,一身真絲睡衣,襯得容溪的身材很是窈窕,沈初寒一眼就看到了容溪臉上的濃妝,這么晚了還化妝,意欲何為?
沈初寒當然沒有理容溪,盡管這么一個大美人站在自己面前,沈初寒很滿意自己的無動于衷,因為他覺得自己只屬于遲安安一個人。
容溪放下果汁,發現沈初寒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看了自己一眼,臉上雖然有些不悅,但還是被自己掩藏在了心里,她知道,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是忍耐,當然這也只是暫時的。
容溪見沈初寒不理自己,還低著頭在工作,當下就慢慢地走到了沈初寒的身邊,然后睡袍的袖子慢慢地滑到沈初寒的身上,容溪附在沈初寒的耳畔,開始勾引著沈初寒,“初寒,初寒。”
見沈初寒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嘴角慢慢掛起一抹微笑,然后雙手開始勾起了沈初寒的脖子,準備吻上去的時候,自己卻被沈初寒一把推到了地上。
沈初寒自認為自己的力度也不是很大啊,怎么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容溪好像沒有這么弱不禁風吧。
看著倒在地上的容溪,沈初寒覺得自己做的好像是太過了些,因為她好歹也是一個女人啊。“我說過,不要靠近我。”沈初寒不想再和容溪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因為他會覺得厭惡和惡心。
容溪這回沒有再站起來和沈初寒吵架,而是裝作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初寒,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話這么一說,好像所有的錯好像都是沈初寒犯下來的一樣,沈初寒扶了扶額,容溪什么時候性子變得這么柔弱了?
是真的變得柔弱還是裝出來的?對于這個問題,沈初寒不得而知。
“你起來休息去吧。”沈初寒的心情都被容溪影響了,主要是他可不想看著容溪再這里繼續裝下去,只會覺得她越裝越不像,而且他也不想再看下去。
“初寒,我只是過來給你送杯果汁,你不愛我可以,但是也不能辜府我對你的心意吧。”容溪一臉誠懇地望了望桌子上的那杯果汁,又望了望沈初寒,明顯就是想看著沈初寒喝下那杯果汁。
喝就喝,不就是一杯果汁嗎?為了可以不再看到容溪,沈初寒覺得自己這一杯果汁是無論如何都得喝下去了。
沈初寒二話沒說,就端起那杯果汁,一整杯全部喝完了。而沈初寒自然也沒有看到容溪臉上的神情,在她看到沈初寒端起杯子,將里面的果汁一飲而盡的時候,容溪的嘴角慢慢地就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還是上鉤了,成功來的太快,容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但又在沈初寒放下杯子的那一刻隱藏了起來,又換成了之前軟弱的樣子。
看到沈初寒將被子的果汁盡數喝完,容溪才慢慢地起身,兩眼淚汪汪,感覺像是馬上就可以落淚一樣,很是楚楚動人。
“初寒,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下去了。”容溪拿起杯子,起身走向門外,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容溪深深地望了一眼沈初寒,好戲就要開始了。
突然肚子里又有了感覺,容溪連忙跑到衛生間,看著鏡子里面那個狼狽的自己,容溪的手再次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她現在這么難受,全是因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容溪巴不得現在就把這個孩子打掉,可惜他還是有些用處。
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沈初寒的就好了,那么容溪就真的有理由可以直截了當地和遲安安公然對峙:我也壞了沈初寒的孩子!
可是容溪當然是不能這么說的,因為這個孩子不僅不是沈初寒的,還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
很奇怪的感覺,沈初寒喝完那杯果汁以后,竟突然想要睡覺了,最近這幾天這么忙,可能也是真的累了吧。沈初寒沒有多想,直接關上筆記本,去了客房睡覺。
容溪估計是睡在主臥了吧,沈初寒沒有多想,去了客房以后,用信心給遲安安發了一句“晚安,你也早點睡”以后,自己倒頭就睡了。沒想到這一次,睡得居然這么快,不到一兩分鐘就好似已經進入了夢鄉。
而容溪,也在十分鐘以后,慢慢地潛入進了客房,看來自己的安眠藥的藥效還是不錯的,看著床上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的沈初寒,容溪的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看,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成功就在眼前。容溪笑著推了推沈初寒,他沒什么反應,只是側過身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睡去。
容溪慢慢地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真絲睡袍,完美的身體裸露在已經不省人事的沈初寒面前,沈初寒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信息鈴聲,這么晚還會有誰發信息給沈初寒?
容溪一遍想著一邊拿來了手機,發現上面的收件人居然是遲安安。點開一看,就看到了遲安安和沈初寒的聊天記錄,最底下一條遲安安是這樣寫的:傻瓜,你睡覺我還在工作,不過你好好休息,愛你呦。
容溪看到這條短信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惡心,止不住地惡心,遲安安什么時候說話這么露骨呢?難道沈初寒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容溪這回沒有打電話給遲安安,告訴她她馬上就要和沈初寒睡覺,沒有把這條短信刪掉,而是慢慢地爬到了沈初寒的身邊,開始褪去他身上的睡袍,因為她突然覺得即使打電話給遲安安,或者刪掉了這條短信,效果都不怎么大,唯有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才足夠一針見血,可以讓遲安安和沈初寒之間的關系徹底瓦解。
щшш ?Tтká n ?℃O
容溪望著身邊這個愛了五年不止的男人,從最初的單純喜歡,到現在的霸道占有欲,容溪也知道自己漸漸地變了,何為面目全非?大概說的就是自己吧。
在愛沈初寒的日子里,恨他似乎占了大多數的時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恨沈初寒,或許是因為明明有這么一個女人那么地愛他,一味地放下自己的身段去愛他,可是卻不得什么回報,連一個最基本關懷的眼神都顯得那么地奢侈。
所以你不要問容溪她到底做錯了沒有,因為她覺自己所做的一些都是有根據的,她會立正言辭地反過來問你,“我愛他有錯嗎?他討厭我是我的錯嗎?所以我現在沒做錯啊。”
這樣一味地給自己找借口,容溪便也就有了可以傷害遲安安和小新,現在甚至是沈初寒自己的理由。望著他那張俊朗的面容,容溪這一刻才簡簡單單地得到了滿足,雖然算不上是擁有,但是當明天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連沈初寒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這個便是容溪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