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安安關了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她穿著白色的婚紗,新郎卻不知道是誰,她一個人走在紅地毯上,四周沒有任何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淚水漸漸地模糊了視線,遲安安哭著向那個人走去。
遲安安每走一步,他的模樣就越來越清晰。
“沈初寒。”她輕輕喚了他一聲,沈初寒望向了她,莞爾一笑,“安安。”
這是他們的婚禮嗎?沈初寒忽然朝著遲安安伸出了手,“安安,過來。”
遲安安有點不敢相信,他們真的如愿地結婚了?那雙手伸向她,像是一盞明亮的夜燈,指引著她的方向。
遲安安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但是卻已經有人搶先了一步,容溪早就伸出手讓沈初寒牽了。
“初寒。”容溪的笑容里還帶著準新娘的甜蜜,沈初寒望著容溪,眼神里盡是愛意。
于是遲安安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容溪挽著沈初寒的手臂,兩個人幸福地走向了紅地毯終點教父面前。
遲安安連忙跑到沈初寒的面前,緊緊拉住了他的手,“初寒,我是安安。”
沈初寒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見一般。
直到走到教父面前,燈光突然一亮,四周的座位席上坐滿了人還有媒體,偌大的教堂里面,洋溢著甜蜜,但這一切對于遲安安來說,就像是舞臺的燈光一開,她這個小丑就要準備表演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初寒和容溪這一對新婚夫妻上,根本就沒人在意角落里的遲安安。
“沈初寒先生,無論貧窮、疾病、困難、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愿意對容溪小姐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她嗎?”教父的聲音響徹整個教堂,沈初寒的一句“我愿意”更是如一把利刃一樣,狠狠地扎在了遲安安心臟的位置上。
“容溪小姐,無論貧窮、疾病、痛苦、富有、健康、快樂、幸福,你都愿意對沈初寒先生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護他嗎?”
容溪臉頰兩側泛起了微紅,“我愿意。”
“現在我以神的名義,宣布你們正式成為夫妻,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遲安安你親眼看著沈初寒和容溪交換戒指,然后兩個人在周圍人的簇擁下擁吻,吻得那么逼真,那么熱烈,像極了夏日耀眼的陽光,刺痛了遲安安的雙眼。
遲安安醒來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了枕頭上的眼淚。原來那是一場夢,遲安安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一點。
今天好像就是沈初寒和容溪的訂婚儀式。
遲安安心臟那里鉆心地疼,她怎么會做那樣的夢?
夢里,他和容溪在一起那么地甜蜜,她一個人卻又那么地落寞無助。她就真的那么甘心讓沈初寒和容溪結婚嗎?
不,她不愿意。
遲安安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但是怕他在睡覺打擾到他,也怕他喝醉會不接。
正猶豫呢,拉開窗簾,卻發現外面在下著小雨。淫雨霏霏,就像是遲安安對沈初寒的絲絲情愫,越理越亂。
遲安安整理了自己凌亂的思緒,最后還是給沈初寒發了一條長長的短信。
按下“發送”鍵的時候,遲安安有一丟丟地釋懷,眼角突然有了淡淡地笑意,然后用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呢喃地問著肚子里的寶寶,“寶寶,你說他會回來找我們嗎……”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沈初寒的臥室里,沈初寒已經倒在地攤上睡死了,而身旁靠在他懷里的容溪卻被這突如其來的鈴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凌晨,那這么晚還有誰會打電話給他?
容溪在床上找到沈初寒的手機,看到來信人居然是遲安安。
心下一緊,便拿起沈初寒的手機悄悄地走出了臥室。
“初寒,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我懷孕了,你的,醫生說寶寶很健康呢。你開心嗎?沈初寒,我突然發覺自己的生命中不能再缺少你,我希望我們可以回到從前那樣的生活,不管前路多么地艱辛,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遲安安居然懷孕了?這讓容溪吃驚了不少,可是慢慢地,容溪的嘴角卻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容溪將遲安安發的這條短信刪掉,然后便拿著手機重新回到了臥室。
看著地毯上那抹俊朗的身影,容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遲安安,和我斗,你還是嫩了些。
容溪將手機放回原處,望著沈初寒那張精致的面容,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這是容溪這輩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容溪的唇突然緊緊挨在了沈初寒的唇上,沈初寒雖然意識模糊,但是身體立馬就有了反應,將容溪按倒在自己的懷里狠狠地吻著,“你終于知道回來了嗎?”
容溪雖然有些高興,但是她知道沈初寒把她當成了遲安安。為什么她就一定要成為遲安安的替代品?“初寒,我是容溪,我愛你。”
說完這句話,容溪剛想把自己的身體貼近沈初寒的時候,沈初寒卻像是后知后覺一樣,推開了容溪,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人,沈初寒厭煩地說了一句“滾!”
說完自己下樓,沒有再理會容溪,容溪一個人頹坐在地毯上,眼神里卻沒有難過,她想她終究會得到他的,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遲安安手伸出窗戶,仔細感受著大雨的溫度,難道就這么放棄了嗎?
容溪一大早就去了沈家老宅。“小溪,怎么就你一個人過來了?”
沈媽連忙招呼著下人添了一副碗筷。
容溪笑著坐在了沈媽的對面,“初寒昨晚喝了酒,現在還在休息。”
“真是的,那孩子不知道今天訂婚嗎?小溪,結了婚以后,可要好好管著他啊。”沈媽夾菜到了容溪的碗里,容溪笑了笑,害羞地點了點頭。
飯快吃完時,容溪說話開始吞吞吐吐了起來,“阿姨,我不知道有件事該不該跟你說。”
“出什么事了?難道是初寒欺負你了?”沈媽吃飯的手停了下來,靜靜地等待著容溪的下文。
容溪搖了搖頭,“阿姨還記得遲安安嗎?”
怎么會不記得,那天遲安安對她的態度可不怎么好,她現在都對她記憶猶新。沈媽點了點頭,“那個女人又怎么了,不是被我趕出家門了嗎?”
難不成又回去了?當真是個不要臉的小三呢。
容溪搖了搖頭,眼神里盡是擔憂,“阿姨,遲安安懷孕了,但不是初寒的孩子,遲安安還想利用這個訛沈家的財產,所以我過來征求一下阿姨您的意見。”
容溪見沈媽面露慍色,又繼續煽風點火,“初寒以前不是和她在一起過一段日子嗎,我怕告訴初寒的話,初寒會反過來怪我。”
說完還裝作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很惹人憐。
沈媽倒是立馬就怒了,“原來那女人還有這樣的一面?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內心早已經有了思量。
容溪停止了抽泣,眼角底下盡是笑意。遲安安,你注定栽在我手里了。
遲安安第二天覺得很是不舒服,又不敢一個人去醫院,便聯系了言修,說是在醫院碰面。遲安安剛迷迷糊糊地走出酒店沒多久,就有一輛黑色轎車跟在自己的身后,經過上次徐瑾之的事情,遲安安心里也漸漸地堤防了起來。遲安安發現,她走得慢,車子開得就慢,她走得快,車子就開快,看來是跟上自己了。
遲安安保持著理智的頭腦,躲進了一條巷子里,剛想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言修的時候,突然背后有人用黑色布袋捂住了她的嘴,她想尖叫,那個粗大漢卻惡聲惡氣地說著,“再動就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殺了。”遲安安嚇得直冒冷汗,沒敢再動。
嘴巴被布條封住以后,遲安安被帶進了一家私人醫院。
好歹那些人也沒對她做了什么,到了婦科門口以后,就把遲安安松開了,堵住嘴巴的東西也拿了出來。
“你在這里好好看著她,我去找她。”領頭的人離開,還剩下一個粗大漢。
理智告訴遲安安,今天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保,她就算失去誰也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可是言修去的不是這家私人醫院,怎么辦呢?
遲安安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所以立馬裝作可憐的樣子望著剩下來的那個大漢,“請問,我可以去下衛生間嗎?”遲安安小心地開口,大漢望著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就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別給我耍花樣,不然你和你的孩子都不保。”遲安安點了點頭,便去了衛生間。
她猜到大漢會在外面等著她,于是遲安安連忙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給言修發了求救的消息。“怎么那么磨蹭,在干嘛呢?”
粗大漢怕遲安安耍什么花樣,慢慢地走了進去。
遲安安按下發送鍵,立馬把手機關機,走了出去。
“快走,還在等著你呢。”粗大漢趕著遲安安,遲安安只能唯唯諾諾地走了回去。言修接到遲安安的消息,撥了回去,卻發現關機,當下就改了方向,朝著遲安安說的那個私人醫院飛奔而去。
遲安安發現婦科室門口居然站著沈媽,難道就是她要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遲安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告訴自己要鎮靜。
“遲安安,原來你還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沈媽定定地望著遲安安,像是想要把她看穿一樣。遲安安卻聽不懂沈媽的話,也不知道為什么做出這件事情來的是沈媽。
“阿姨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她又做錯什么事情了嗎?
沈媽的巴掌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遲安安的右邊臉頰上,“你還敢有理說?想想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吧。”
沈媽通過容溪算是真正地了解到了遲安安的真面目,她堅決不能容忍遲安安再這樣猖狂下去。
見遲安安一臉不解地望著自己,沈媽緩緩地開口,出了自己的殺手锏,“初寒不方便親自出手處理這件事情,所以拜托我這個母親過來代為處理。”
看到遲安安的臉色立馬變了樣,沈媽滿意地繼續說道,“話就說這么多,遲安安,你就乖乖地把這個孽種打掉,乖乖地離開初寒,我興許會放你一命,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向那幾個粗大漢示意了一下,粗大漢就知會地把遲安安抬進了手術室。
遲安安沒有抗拒的原因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沈媽剛剛說的那句話——
初寒不方便親自處理這件事情,所以拜托我這個母親過來代為處理。沈初寒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陳醫生,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沈媽神色凝重地望了一眼陳醫生,陳醫生連忙低下了頭,“沈夫人,真的要這么做嗎?遲小姐與您又有什么糾葛呢?”
他當年若不是受了沈爸的青睞,現在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業。所以他一直為沈家所用,今天沈媽提出的要求,讓很是糾結。
因為他是醫生,有權了解遲安安的意愿,但是這一看就知道遲安安是被動的,他作為一名醫生,既不想違背了自己的醫德,也不想失去沈家對他的信任。
“陳醫生話多了些吧。”沈媽這話一出,陳醫生手抖了抖,抬了抬鏡框,“我知道怎么做了,沈夫人請放心。”
沈媽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陳醫生了,事成以后請打個電話給我,我需要確認一下。”沈媽帶著兩個粗大漢離開,陳醫生從口袋里拿出餐巾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言修趕過來的時候,沈媽已經離開。慌慌張張地找到了婦科,便看到了正準備進去的陳醫生,“小銘?”
言修喊出了聲,陳銘這才尋著聲音望去,“言修!”
陳銘連忙走到了言修的身邊,拍了拍言修的肩膀,“好小子,你都已經好些天沒來找我了。”
陳銘和言修是大學同學,關系一直不錯,言修也知道這家私人醫院是陳銘開的。言修現在不談什么舊情,而是詢問著遲安安在不在這里。
一聽到這個名字,陳銘就打起了精神,“我記得,她剛被沈夫人送來,沈夫人讓我給她做人流。”
言修立馬急了,“那她現在人呢,她可不能做人流啊。”
印象里,這是言修第一次這么因為一個人著急,雖然不知道遲安安和言修什么關系,但是看在好朋友的份上,陳銘也不會給遲安安做人流,“你放心,我雖然答應了沈夫人,但是不會如她所愿的。”
陳銘帶著言修去了手術室,遲安安已經暈了過去,言修望著那張面色蒼白的臉,心里一陣陣地疼,上前輕輕地把她額前亂了的頭發理好,又幫她蓋了薄被,這才放下心來。
陳銘看著言修滿臉心疼,不禁也為之動容,“言修,她和沈夫人有什么瓜葛嗎?”
不然沈媽怎么那么費盡心思地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這件事說來話長”,起身望向陳銘,“小銘,你一定要幫我隱瞞這件事,她問你的時候,你就說打掉了。”言修竟然放下身段給陳銘鞠躬,這倒是把陳銘嚇到了。陳銘連忙扶起言修,“我們之間還用的著這樣嗎?你們現在這里休息,等時間到了再出去吧。”
陳銘離開,言修坐在病床邊。
他印象里的遲安安,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積極,她倔強,她還喜歡逞強,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幫助,她很可愛。
言修很難把以前的遲安安和現在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眉頭微皺的人聯想在一起。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遇上沈初寒以后發生改變的,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愛上一個人以后,你的苦難就開始了。
遲安安的眼角突然落了幾滴淚下來,做噩夢了還是不好的事情了?
言修連忙用手小心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手指觸上遲安安白皙的臉蛋的時候,言修的心也跟著緊了一下。
突然很想吻下去,但是他不會這么做,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剛才觸上她臉頰的瞬間的溫度,夠他獨自回憶很久了。
言修起身,款款走到窗戶前,輕輕地拉開了窗簾,又打開了窗戶,言修看著陽光從窗戶里進入,灑在了遲安安的臉上,此時的她,猶如一位剛降臨人世的天使,言修望著遲安安的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暈,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深了。
太陽的力量可以治愈一切苦難,可惜他不是遲安安的太陽。
遲安安只覺得周身被溫暖包圍,心好似也沒那么冷了。睜開了久睡的眼,遲安安掃視了四周,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言修。
她不是被送到手術室里了嗎?怎么還醒了過來?
遲安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言修笑著開了口,“放心,孩子沒事。”
看著遲安安滿臉的不解,言修把整個事情都和遲安安復述了一遍。遲安安突然想到了沈阿姨說的那句話——初寒不方便親自處理這件事情,所以拜托我這個母親過來代為處理。
遲安安突然自嘲地冷笑了一聲,“是他讓我把這個孩子打掉的。”
如果真的像沈阿姨那么說的話,打掉孩子是沈初寒的意思。那么他有什么資格打掉她的孩子呢?
難道這孩子不是他親生骨血嗎?
想到這里,遲安安就很想恨沈初寒,卻發現自己恨不起來,反而因為他一次又一次地自己傷了自己的心。
愛情就是這樣,她愿意自作自受。
言修聽到這話卻是面露慍色,“他還是個男人嗎?”
言修一臉不悅地望向窗外,想要讓這陣陣清風飛過時順便帶走他的愁思,但是越這么想,心里就更是擔憂。他不愿再看遲安安這么下去了。
當下就走到了遲安安的面前。“安安,我們離開這里吧。”
這里令她感到痛苦的回憶實在太多,他不想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
窗外的風吹了進來,像是在鼓勵言修告白一樣,言修的心一動,真的對著遲安安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安安,一開始是被你的倔強可愛所吸引,后來發現自己竟然一緊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些話是不對的,但是我怕再不說,以后就再無勇氣了。”
說完言修深深地吐了口氣,目光望向別處,不敢落在遲安安的身上。
風離開了,言修要說的話也說完了,結局正如他所想,“言修,我可以和你一起離開這里,卻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離開這里,是為了更好地照顧肚子里的寶寶,是為了不再看到沈初寒,不能跟言修在一起,是因為她不愛他,就這么簡單而已。
言修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么以后,你就把我當哥哥吧。”
有些人不用在一起,不用相愛,默默相守也好。
遲安安點了點頭,“言修,真的很謝謝你。”
謝謝他為她做了這么多,似乎每次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身旁都會有他,它他就像守護在公主身邊的黑騎士一樣,默默地付出,無人知曉。
那么沈初寒算什么呢?遲安安努力地想了一下,一陣風吹過,遲安安笑了,他像一陣無厘頭的風。他不是清風,因為他沒有清風那么地輕柔,形容他更貼切的,應該是龍卷風吧,可以很熱烈,也可以很淡漠。他擁有著可以摧殘一切的力量,就像現在一樣,遲安安覺得自己已經被他摧殘地差不多了。
窗外陽光普照,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覓食,樹葉被夏日的風吹的嗖嗖響,合在一起,竟成了一首曲子。
在窗戶里面的兩個人靜靜地看著外面的景象,嘴角都開始慢慢上揚,他們就要離開了。
言修和遲安安離開醫院的時候,陳銘已經給沈媽打了電話,沈媽沒懷疑什么,點了點頭就掛掉了電話。
言修遞給遲安安一瓶熱牛奶,“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遲安安喝了一口熱牛奶,只覺得胃里暖暖的,“越早越好吧。”
說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言修,“你陪我出國了,熙兒怎么辦,你的公司怎么辦?”
她不想言修因為她放棄他的事業,那樣就太不值得了。
言修笑著替遲安安打開了車門,“怕什么,我不是還有幫手嗎,你不用著急,熙兒嘛,就跟著我們一起好了。”等她的孩子生了下來,他們再回來。
遲安安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晚上言修就來了電話,機票已經定好,是明天下午1點的飛機。
另外一邊,沈初寒望著宴席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想從里面找出一抹熟悉的身影,卻一直都沒有看到,她真的離開自己了嗎?
沈初寒給自己灌了幾口酒,努力地告訴自己,遲安安已經不愛你了,遲安安已經離開你了。
酒杯突然被自己摔在了地上,她憑什么離開自己,她憑什么不愛自己?
酒杯碎裂在地的聲音不大,但是還是被沈媽看見了。
“兒子,酒是穿腸物,少喝點,對身體不好。”這句話,那個女人也曾經這么和他說過,從前的回憶接踵而來,
沈初寒厭煩地又喝了幾杯,沈媽見狀,連忙將酒杯奪下,“兒子,你別這樣了,媽媽擔心。”
還好訂婚儀式已經結束,沈媽叫傭人將喝得爛醉的沈初寒扶回了房間,容溪也跟著過去一起伺候。
容溪小心地用毛巾擦著沈初寒的臉,手卻突然被沈初寒緊緊拽住,“遲安安,你到底生什么氣,到底為什么還不回來!”
容溪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手被沈初寒狠狠拽住,都發紅了,容溪卻還是那么任由他拽著。
等到沈初寒漸漸有了睡意,才松開了手,嘴里一直呢喃地反復叫著遲安安的名字,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他就這么愛那個遲安安嗎?不過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今天已經死在了醫院里面了吧,遲安安現在一定很痛苦。
想到這里,容溪的嘴角就慢慢地勾出了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