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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xx

82XX

蘇二丫眉峰一動,狠狠的再桌子上拍了一掌,怒聲罵道:“好你個如信,一個小小的二等女婢,就敢在主子面前編排起夫人妾郎的謠言,挑撥我和憐相公的關係。我倚翠園若還容得下你,那不是叫外人說我治下不嚴嗎!”

如信哪兒能料到,大小姐這彎子一繞,竟然避重就輕,把罪責都按在了她頭上。

“你伺候我的時間雖不長,我卻念在咱們主僕一場,不想掌你的嘴,來人啊,把她趕出蘇府去……”

在主子面前嚼舌頭的罪責,可大可小。若是肯掌嘴,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蘇二丫不肯掌嘴,那是存了心不打算放過如信。如畫可聽得明明白白,立刻給如初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將如信壓了出去。

晚上,據傳倚翠園的婢女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生了怪病。專門請了醫館裡的郎中來給瞧病。

郎中說是吃錯了東西,藥性食性相牴觸,不僅壞了腸胃,身上更是出了一身的紅疹子,這怪病說不準要傳染。

幸虧大小姐慈悲,賞了十兩銀子,讓那得病的婢女回家養病了。

白煙如霧,氤氳了整間屋子,輕紗飄動,浮動著淡淡的藥香,花香,美人香。

容珩泡在混了藥酒的香湯裡,黑亮柔順的頭髮像是浮起的海藻一般在水波里盪漾,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珠寶的墜飾,也不著寸縷,細白的肌膚沁在溫熱的藥湯中,被燙的泛起一絲絲粉暈,倒是比剛纔回來的蓮花更嬌柔。

“用熱水泡泡身子最是活血舒筋,知道你不喜歡這藥味,還專門兌了些花瓣揉碎了撒進去,我找郎中瞧過了,說這玫瑰花的花瓣和你那藥酒並不衝突。”

“有心了。”

容珩換了個姿勢趴在浴盆邊上,擡著眼瞧著蘇二丫。熱氣騰騰的水汽薰著臉,雙頰粉嫩像是染了胭脂,說不出的旖旎阮媚。

蘇二丫放下手中的夥計,像是等待誇獎的小孩子一樣,擠眉弄眼的湊過來。說道:“自然是有心的,我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你若不親我一下,豈不是對不起我。”

容珩展顏一笑,在蘇二丫湊過來的臉上捏了一下。

“雖然有心,卻是最沒有臉皮的。”

“膽子不小,敢捏你家妻主的臉了。”蘇二丫佯裝咬牙切齒著擼了袖子,把手伸進藥湯裡撓容珩的癢癢,一時間水波盪漾,語笑嫣然。

門外阿瑞、阿隆一人提了一小桶水,敲了敲門說到:“主子,新燒的熱水放在門外了。”

蘇二丫方纔和容珩鬧成一團,兩個人都氣喘吁吁的,笑的眼角宛如新月。

“知道了。”蘇二丫喊了一聲。

這阿瑞、阿隆是依翠園裡新添的小廝,貼身伺候容珩的。

前幾日,藉著“雞湯”事件,蘇二丫快刀斬亂麻的將如信如婉發落了,又親自找了可靠的人牙子挑了兩個女婢,兩個小廝,填補進來。

大戶人家即便是貼身伺候正夫的小廝,也多是由妻主挑選的,多半是挑選年輕貌美的,在正夫身子不濟時,也可充作通房。蘇二丫自然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容珩自己的小廝,還是交由容珩自己挑選的。在外人看來,更顯得大小姐對榮姑爺的一份看重。

蘇二丫撤換了蘇夫人安排的人,蘇夫人那邊當然是震怒不已。但蘇二丫早一步去老祖宗那邊撒嬌耍賴,隱晦的提到蘇夫人房裡的妾郎對她極爲刻薄,而那些婢女都是蘇夫人安排的,平時奴大欺主從來不將她放在眼裡。

老祖宗第一次見到蘇二丫時,蘇二丫臉上就帶著被人打過臉的紅印子,此時倚翠園又有人確實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得了怪病。再加上蘇二丫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老祖宗心疼孫女,哪兒有不依的道理。不僅找人知會了蘇夫人,說這幾個下人是她賞給蘇二丫,又吩咐周貴再單獨給倚翠園找個廚子,說大小姐如今已經成年了,可以從蘇夫人的房裡分出來,單獨開竈了。

老祖宗親自賞下來的人,蘇夫人就算是心裡有氣也無可奈何。

倚翠園裡現有大丫鬟四人,如信仍舊是蘇二丫身邊最得寵的大丫鬟,如初被提拔成了二等女婢,另外兩名新下人,如芝如寶都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比如初還小上一些,都是三等女婢。

蘇二丫此時的姿勢早就不是方纔使壞撓癢的樣子了,她的手臂環著容珩的肩頭,在水波中抱著容珩的後背。容珩的身體沁出一種動情時纔有的青竹膩香,容珩動了情,身子自然是滾燙的。

“這水是冷了,還沒你的身子燙呢!我去提新的來……”

蘇二丫親了親容珩的臉頰,起身要去拿那兩桶熱水。

容珩喊住了她。伸手從蘇二丫的額頭上摘下一片中藥樹皮。他微微泛紅的臉頰像是粉蓮似得沾著水珠,烏黑的溼法貼在耳際,淡粉色的脣瓣被熱氣薰得極爲潤澤。

“叫他們提進來就行了,做什麼還要你去提水。”

“我自己的相公,當然是方方面面都要我自己去伺候,若是事事都由下人代勞,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容珩咬了咬下脣說:“都是男子伺候妻主的,你這樣,不太妥當。”

蘇二丫笑道:“不急,等你身上的傷好了,你一天伺候我十次,連本帶利的還回來好了。”

伺候人的事兒,還有論次數的?容珩露出迷茫的神色……

蘇二丫已經披上褂子走到外屋去了。她提著那兩桶熱水倒進藥湯裡,又混上了一些鮮花香油。

這些香油都是蘇二丫親自摘花親自打碎了混了香油做的。容珩向來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這花粉香油也是蘇二丫那日給他塗藥酒多了一句嘴,說味道“沖鼻”,容珩纔有些介意,非要用些帶味道的東西蓋住藥油的味兒。夏天院子裡花也多,做起來倒是不麻煩,別有一番閨房樂趣。

容珩用的東西,從上到下從裡到外,蘇二丫都從不假手於人他人。

倒不知,這反而救了容珩肚子裡的孩子一命,這都是後話了……

蘇二丫提著一疊點心,正往清影園走著。這個時候,老祖宗小睡剛醒,吃點爽口的點心,最合適不過了。剛過了垂花門,就聽見小花園裡幾個小婢女在小聲說話,話裡好幾句都捎帶著“大小姐”這三個字。蘇二丫抿嘴一笑,頓住了腳。跟在身後的如信也悄不作聲的跟著停下來了。

“老祖宗這幾日睡得不安慰,連帶著對跟前伺候的人都嚴厲了許多。蘇家的生意最近都受了影響,老祖宗說要請一個得道高僧,來做做法事,除除邪氣呢!”

“邪氣?咱們蘇家有什麼邪氣?”

“聽說大小姐是災星變得,專門來克蘇家的。要不然怎麼大小姐一回來,什麼事兒都出來了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蘇三姑娘多了一次嘴,就被罰跪祠堂了,你什麼身份,若是被人拿捏住了,小命還不都沒了。”

“切~老祖宗嘴上雖然不信,罰了蘇三姑娘,但心裡多半還是信了,不然也會想找高僧做法了。”

“那你說,咱們大小姐,難道真是……”

“我看多半差不了,蘇夫人的正夫葉老爺從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富貴人家,比咱們蘇家差不了多少。但生了大小姐那一年,葉老爺的本家就開始垮臺了,可不是災星是什麼!”

那兩人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從側廊裡走出來,歷聲呵斥道:“住嘴!”

一串短暫的腳步聲後,響起幾個利落的巴掌聲!

“你們是在哪兒當差的,居然敢揹著主子這樣編排大小姐的閒話,自請去周總管那裡,領二十大板子吧!”

“雨夫人饒命啊!雨夫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那兩人求饒了一會,雨夫人自是不予理會,冷著臉說,若再不去就換做四十大板,嚇的那兩個小婢女白著臉走了。

二十大板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總歸能讓人有個記性。只是,蘇二丫倒不知道,她和雨夫人的關係,好到能讓雨夫人爲她打抱不平了。

雨夫人從側廊出來,顯然是要往外走的,蘇二丫所站的地方,是必經之路。反正遲早要被雨夫人發現,還不如這樣自己站出來。

等那兩個婢女走後,蘇二丫故意踢開一個石子,弄出點聲響來。

雨夫人和她的隨從自然挪了目光過來。

蘇二丫施施然的走出來,朝雨夫人一拜,表情恭敬的謝了她這一番維護之舉。

雨夫人倒是神色坦然的點了點頭:“你是要去看望老祖宗吧,她今日爲了成衣店的事兒煩心,你多開導開導罷。方纔那些下人說到渾話,不要放在心上。”

蘇二丫笑著點點頭。

雨夫人的婢女一直跟在雨夫人身後,而雨夫人自己又沒帶銅鏡,恐怕不會知道,她左側的臉頰都曬得發紅了。如今是烈日炎炎的盛夏,這個時辰又是太陽最足的,像雨夫人這樣的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婦人,一面臉朝內貼著牆根,巴望著,曬上半個時辰,很容易就成了這樣的陰陽臉。

看來,雨夫人在那個側廊門口等了很久啊……

若蘇二丫猜得沒錯,方纔那兩個說閒話的下人,就是雨夫人自己安排的。

蘇二丫每日這個時辰來看望老祖宗,十分規律。雨夫人就佈下這樣一個局。

什麼災星?什麼得道高僧?什麼做法?不過是爲了挑撥蘇二丫和老祖宗的關係,老祖宗的確是信佛的,是迷信的,但絕不會是這樣的無知。

雨夫人對蘇二丫並不瞭解,只是聽說她以前養在鄉下,就以爲她懵懂無知,稍微挑唆。老祖宗這幾日的確心情不好,若是蘇二丫心裡對老祖宗有了嫌隙,說話時觸怒了老祖宗,那雨夫人真要拍手叫好了。

就算這一招不成,她雨夫人算好時間,等那些下人把話說完了,再辦個黑臉,“當著蘇二丫的面”懲治這些多嘴的下人,也能落下個仗義正直的好印象。

雨夫人擡了擡眉毛,說到:“時候也不早了,我有事就先回了。”

蘇二丫恭敬的彎著腰,似乎是因爲剛纔的時對雨夫人懷著十二分的感激似得。雨夫人心中正得意,卻聽到蘇二丫在後面喚了一聲。

雨夫人一側頭,她身後的婢女自然看見了那誇張的曬紅的臉,臉色大變,卻不敢出聲。

蘇二丫笑吟吟的說道:“雨夫人,我每日申時一刻從這裡過,下次若有今日這樣的好戲,別忘了叫我來看。我一定掐準了時間來,不會讓夫人等的曬傷了臉。”

關於結局和文的長短ORZ我能說,自從寫上宅鬥之後,莫名把節奏打亂了,越寫越長我也很糟心嗎ORZ。

宅鬥什麼的- - 好怕大家不愛看啊,但是感覺情勢所逼,完全不寫又不像他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