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著,你怎么不買玉米粒,那種脫粒的。”狐貍精捏著蘭花指挑剔的看著玉米棒,那樣子讓人惡寒不已。
“我沒想這么多,我是直接跟農家買的,提前跟他們定下,他們曬干后我就帶走,我沒時間等他們脫粒,我還需要趕著去別的地方買糧食。”
“這個買了多少?”
“不少,是三萬多斤還是四萬多斤來著,不記得了!”
“這么多,那我們得弄到猴年馬月。”狐貍精嘴抽的厲害。
“呵呵!”烏著撓頭,繼續剝玉米粒。
“你要是不想干也行,別吃呀!有糧食吃還嫌麻煩,你是真的不知道餓肚子是什么滋味。”小乞兒不怕了,也恢復了毒舌本性。
“說的好!”殺手點頭附和道,很贊同小戚這樣懟狐貍精。
“……我得罪他了?抱怨兩句都不行,我說的是事實,什么時候干過這樣的活?”狐貍精小聲的跟光羿皇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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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我們離開這里前,我們的肚子都捏在他的手里,你還是別得罪他的好。”該認慫的時候還是得認慫,當過皇帝的他也拿起了一根玉米,用吃奶的勁給玉米剝粒。
狐貍精:這個他當然知道,要不然早就跳起來跟小戚掐架了。
他也裝模作樣的拿起一根玉米,翹著蘭花指,那樣子……辣眼睛。
“太好了,有這么多糧食,在這里住上一年半載不是問題。”
“你忘記柴火問題嗎?”狐貍精提醒道。
“這個……”眾人手一頓,朝小乞兒看去。
“短時間的柴火不是問題,時間長了還得另外想辦法。”
“小戚,柴火解決了?”烏著最高興。
“嗯!”
“怎么解決的?”
“這個!”小戚拿了一個玉米棒子給烏著,眾人很是不解!小戚也賣起了關子,不肯多說,拿來一個碗,從剝好的玉米粒中取出一碗玉米粒。
“柴火問題暫時解決,那現在的問題還是水,這塊冰雖然很大,融化后也就一水缸的樣子,也用不了多久吧,我們就算不洗澡,不洗臉,光是做飯和喝水也撐不了多久吧。”
“這個不用擔心,這樣的冰塊乾坤袋子里還有幾百塊!”
所有人的手一抖!
“你怎么不早說?”封肆一個沒好氣道。
“你們也沒問我呀!”
狐貍精揉了揉胸口,是他們的錯,沒問!
好像揍人怎么辦?
“吃飯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烏著,你乾坤袋里怎么會有這么多冰?”
“我給我師叔準備的。”
“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師叔三十年前外出捉妖受傷,需要冰塊。”
“妖?你們捉妖師不是捉鬼嗎?”
“不是,捉妖師一百年前我們還是主要捉妖的,抓鬼是因為我們的責任,除去惡鬼可以幫我們累積功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百年幾乎見不到什么妖,我們捉妖師變成捉鬼師了。”
“那你師叔怎么又捉妖了?”其他人停下手的動作聽烏著說。
“我師尊收了四個徒弟,我師父排行第三,我有兩個師伯和一個師叔。我師叔在他們四人中天賦最高,有血脈天賦。”
“血脈天賦?”
“他的祖上都是捉妖師,曾經和妖有過契約!”
“就是那種抓了妖當靈寵的那種嗎?”小戚問道。
“對!你倒是知道不少。”
“聽的!”小戚有些小開心道。
“烏著你繼續!”光羿皇道。
“我也不知道師叔怎么回事,只知道他是我們清光派中唯一一個對妖有感應的捉妖師。”
“能感知到妖的出現?”
“這么厲害?”狐貍精道。
“不厲害,這是他的宿命,我師叔一家世世代代都是捉妖師,他更像是被詛咒了,生患頑疾,一出生就是一頭白發,每一個月身體都會難受一次,那種痛就像骨頭融化后重組。”
“光聽著就好痛!”封肆等人倒吸一口氣。
“豈止!是生不如死!”
“對,就是生不如死,他每次發病,我師父都會守在他身邊,就怕他一個想不開自我了結。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他需要妖丹,三十年前他感知到有妖的出沒,他們四兄弟前往捉妖。”
“成功了沒?”
“成功了,不過代價有些大。”
“怎么個大法?”
“我二師伯當場斃命,師叔當場撅了過去已經沒多少氣了,師父只能冒險喂他服下妖丹勉強保住他的命,要是師叔的情況好些,應該拿妖丹煉制成丹藥效果最好,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他若完全把妖丹煉化,修為便能大增。那個時候我師父沒有別的辦法,和大師伯帶著師叔回到師門,可那妖丹太強悍,師叔之后就沒辦法離開師門了。”
“沒辦法離開?這又是何意?”
“他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那妖丹是一只千年的火狐貍,我師叔壓制不住它。”
“這跟冰有什么關系?”
“冰克火!我師父在師門地下五十米的地方給他弄了一個冰窖,他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呆在冰窖里。”
“一直呆在冰窖里,那不是很難受?”
“也不是,他一般晚上在里面睡覺,白天還是可以出來移動的,就是不能離開師門。這些冰可以幫助他一步步的煉化妖丹,最近幾年他去冰窖的時間少了些。”
“就是你口袋里的這些冰?”
“嗯!師叔出事后,我師父前往北烈國還北的冰荒之地,找到這個帶回去,之后根據需要每年都會去一趟北荒,后來我外出游歷了,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我只要經過那里,就會在乾坤袋里儲存冰塊,哪天經過師門的時候就給他送過去。這也是為什么我的乾坤袋里空間大的緣故。”
“那你現在在這里,你師叔的冰該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們真的離開那個世界,我留在師門的魂燈應該也滅了,我師父會另外想辦法吧,就是……”
“就是什么?”
“我對不起他們,我是師門唯一的弟子,我一走,清光派之后該怎么辦?”
“你師門只有你一個弟子?”封肆砸舌。
“那我們見到的捉妖師又是怎么回事?”
“他們也是捉妖師,不過不是我們清光派的,請光派我這一輩只有一個弟子。”
“那他們是?”
“他們應該是五大門派的弟子,你們不知道也正常,捉妖師在外不能穿本門特有的服飾。還有一些捉妖師是假的,他們假借捉妖師的名頭裝神棍。”
“難怪我們見到的捉妖師烏煙瘴氣!其他門派又是怎么回事?”
“捉妖師在百年前有十大門派,現在只有六大門派了,其他五個門派我所知道的不多,從我有記憶起,我師門和他們幾乎沒有什么來往,交集也是之后在外游歷遇到捉妖師后才有了點,捉妖師普遍修為大不如前,沒有妖捉,很多修煉的功法都沒辦法修煉,現在我一走,清光派怕是不久后也要消失了。”
“槐樹鎮是你第一次出來歷練?”殺手問的。
“嗯!我師父讓我去的,我興高采烈的和其他五大門派匯合,到了槐樹鎮后一段時間,我偷聽到,槐樹鎮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他們五大門派布局,用來做餌,他們在那里設置了獻祭陣法,想以此做些什么?”
“做什么?”封肆問的很急切。
“我不知道,我當時修為低,偷聽五人說到一半被發現了,我本能的跑了。”
“跑了?”封肆磨牙道。
“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跑,他之后偷偷的想要放里面的人逃走,里面的人不肯!還嚷嚷他是騙子,搶奪他們的東西,驚動了其他的捉妖師,他被其他捉妖師打成重傷。”
“不肯!?為什么不肯?”
“槐樹鎮里面流傳一個秘密,那里有寶藏!里面有金山銀脈還有長生不老丹!”
“你怎么知道?”烏著問殺手,殺手不肯說。
“這妥妥就是騙局,肯定是哪些捉妖是為了吸引更多的人集中在那里。”
“嗯!槐樹鎮在二十年前那里不過是一個幾間茅房,二十年后變成了一個鎮。”
“自作孽不可活!你師門對槐樹鎮一事怎么說?”光羿皇問的。
“你怎么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你師父讓你一個人去,你又受了重傷,你師父他們不可能什么都沒有反應吧?你師父他們只讓你一個人去,表示他們并不想參與其中,你不過是去湊個數的。”
“那倒是!我回去后,他們問了一些細節后,師尊點了點頭。我大師伯心疼我,想要提劍去和五大門派干一架,被我師父攔住。”
“你師父怎么說?”
“我師父嘆了一口氣說妄念!”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后來我問我師父,我師父說以后我會明白的。我便沒想了,從那個以后根本靜不下心來修煉,腦子里都是各種胡思亂像,我師尊把我丟出師門,讓我想明白再回去。每次我累了,想回去休息,前腳回去,后腳就被他們給丟出來了。”烏著越說越委屈,聽得小戚等人都忍不住心疼他了。
“烏著對不起,我之前我態度有問題,你別生我氣!”封肆站起來跟烏著道歉。
“你不用這樣,槐樹鎮的事確實是我們捉妖師所為。我也是那次出門才知道,我一直為之自傲的捉妖師在你們眼里,不過是一群視人命如草芥的惡人。我也沒有生氣,我氣的是我自己,我當時修為要是高一些,可能就能做些什么了,是我太笨了,師尊,師父和師叔一起教我,我也才那點修為。”
“不是你笨,是捉妖師日薄西山。”光羿皇道。
“什么意思?”烏著問道。
“你不是說了嗎?你們捉妖師在一百年前是以捉妖為主,抓鬼為輔,最近一百年妖消失殆盡,你們以前依賴妖修煉的功法全都廢了,那你們捉妖師的根本還剩下什么?”
“是呀,還剩下什么?”
“什么都不剩,可不就是日薄西山走向滅亡了嗎?”
“是這樣嗎?”
“應該是,槐樹鎮一事可能就是五大門派的老人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不想就此消亡,想要做些什么來自救。”
“是這樣嗎?所以我師父才說妄念嗎?那我師父他們會怎么樣?”烏著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生老病死是常態,他們不參與槐樹鎮一事,便表示他們已經欣然接受了這一切。”
“還有他們把你丟出去歷練,也是希望你能走一條屬于你自己的路。”封肆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自己的路?我自己的路?”烏著更懵了。
“不說這個了,烏著你乾坤袋里有沒有肉?”
“肉?”
“我無肉不歡的,你們不想嗎?”
“想!”幾個大男人異口同聲,一起看著烏著,烏著無奈搖頭:“我也想吃,可里面沒有。”
“五谷雜糧你裝了一大堆,還有冰塊,怎么就沒想著裝些肉?”
“不是不想裝,我是打算把糧食送過去換成銀子后,在找地方買肉送過去。”
“為什么不一次送過去,袋子里裝滿了嗎?”
“不是!是我沒銀子,我那時手里的銀子都換成了糧食,一斤肉可以換十斤粗糧五斤細糧,就想著多弄些糧食,這樣餓死的人就會少些。”
封肆等人點頭,雖然有些失望,卻不難過,他們被關在這一個地方,身邊有這么一個人有水有吃的,那已經很好很好了。
“幸好我買糧食的時候遇到油坊,存了不少油。”
“你怎么會有這么多調味料?”小戚不解道。
“那是我自己一點點存的,無家可歸后我就靠捉鬼養活自己了。我們捉妖師掙錢還真不難,隨便找個有錢人家看一看。”
“呵呵!”狐貍精等人笑呵呵的看著烏著。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不是神棍,我是真的能抓鬼,我也只找家里真的有惡鬼的人動手。而且我收錢也是看人家情況收的,有的我就沒有收錢!”
“知道,你繼續!”
“我一邊抓鬼一邊歷練,掙了錢又不能在一個地方買個大宅子,師門又不肯讓我回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吃好點,我也經常下館子,可我經常呆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想要吃點東西不是一般的難,我才在乾坤袋里放了些燒餅就是餓了的時候充饑的。”
“這跟調味料有什么關系?”
“我經常在農家搭伙,看他們做菜也挺簡單的,我想這自己做飯,我又不是沒有錢,有空的時候自己搗鼓,難吃我就找原因,結果每次原因都落在調味料上,不知不覺把我聽過的都買了放在里面。”說道這里他自己都忍不住臉紅,封肆等人已經笑的肚子疼,對他舉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