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可怕
其實,烏松齊是死在昌樂公主手中的。
如果不是昌樂公主,烏松齊不會對烏松節(jié)愈發(fā)不滿。
一個女人想要成事,可用的手段已經(jīng)不少,更何況她是大齊的公主。
大齊送來的物品中,有烏松齊和烏松節(jié)惦記的火器和焰火,烏松節(jié)半路劫停了使臣,將東西劫走了。
當(dāng)晚烏松節(jié)就宴請了部屬,大放焰火。
烏松齊知曉之后大怒,卻又只能隱忍,再加上又有婦人閑言碎語,說烏松齊口放狂言,稱那火器不過就是他一個侍妾所給,委實算不得什么。
這樣的事發(fā)生了一次又一次。
昌樂公主讓人用大齊的錦緞給烏松齊做了一件長袍,一個月后,烏松節(jié)穿了更華美的衣袍前來赴宴。
兄弟倆想著一同折辱大齊,從大齊身上獲得利益,然而卻沒想到只要有利益就會有爭斗。
趙洛泱道:“我不知道怎么了,但是……這次我們一定要送昌樂公主回家,她不再是白婆子,更不是白氏,而是大齊的昌樂公主。”
趙洛泱再次皺起眉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許無法想象一個人到底會有多壞。
但是憑什么要犧牲昌樂公主?
“怪你。”
趙洛泱深深地吸一口氣:“后面的事,我也能想到。烏松節(jié)肯定知曉公主暗中幫助烏松喆,他絕不會善待公主。”
時玖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的回應(yīng)。
趙洛泱說完話,依舊久久不能從情緒中走出來,戥子這樣的物品是好,展示給她的東西卻也太過真實。
趙洛泱道:“昌樂公主用了兩年的功夫,就借用烏松節(jié)的手除掉烏松齊,那時候她才十六歲。”
時玖道:“不管是誰的孩子,都是昌樂公主的骨肉。”
“你在揉我的頭頂……所以,頭發(fā)亂了。”
趙洛泱繼續(xù)往下看去,與她之前得知的一樣,大齊使臣接走了昌樂公主,卻在路上將昌樂公主送給了烏松節(jié)。
昌樂公主十五歲時,容貌更加漂亮,一舉一動透著的美,是西蕃婦人身上難尋的。她有意對烏松齊微笑,烏松節(jié)就心中怨恨,她若是在宴席上多用了些烏松節(jié)送來的美酒,烏松節(jié)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與她對視,烏松齊自然怒火中燒。
戥子上說的簡單,這其中經(jīng)歷過多少磨難,只有公主自己清楚。
戥子沒有顯示,趙洛泱也無從探知。
烏松喆承諾成為贊普后,會放昌樂公主回大齊。
當(dāng)時的太祖孝文皇后,看到女兒親筆的書信,心如刀絞,幾次逼迫之下,太祖才寫下旨意,只要烏松齊一死,立即派人將昌樂迎回,昌樂回到大齊之后,若是不愿意回京,就封地予她。
特殊物品欄上面寫著:使用特殊物品時,可能讓宿主感到不適。
烏松齊的身體每況愈下,巫醫(yī)送來的仙丹,蠶食著他的性命,昌樂公主開始小心翼翼地算計著一切。
趙洛泱搖頭。
時玖道:“再聰明的人,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
他們一直以為這種不適是身體上的不舒服,沒想到是情緒上的關(guān)聯(lián)。
“萬一,”時玖道,“你用戥子稱的那個人,她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你看過之后,也跟她一樣該怎么辦?”
這旨意一直牢牢地握在孝文皇后手中。
烏松齊就算再縱容這個弟弟,到了這樣的時候,他想的也是要將烏松節(jié)除掉。他命人下了一次手,卻被烏松節(jié)察覺。
時玖道:“你知道現(xiàn)在我想做什么?”
表面上看,他們兄弟還似從前,但背地里,兩個人卻用了各種手段交鋒。
那時洮岷之地還不是大齊的,昌樂公主要的是與兩地相鄰的階州。
“好,”時玖應(yīng)聲,“我們送她回家。”
“以后戥子還是少用,”時玖道,“至少用之前要慎重。”
時玖道:“是使用特殊物品的代價。”
“嗯。”
趙洛泱道:“可能看到了太多……”
這是報復(fù)烏松節(jié)和烏松齊,同時昌樂公主心里清楚,若烏松節(jié)承繼贊普,她可能會被逼迫再嫁。
趙洛泱仔細(xì)思量了片刻:“那就喜歡了唄!”
昌樂公主新開墾的荒地種出不少的糧食,第二年這些田地就被烏松節(jié)要了去。
趙洛泱道:“所以才會有烏松喆登基,大齊使臣迎公主回朝,只可惜……公主再次被算計了。”
趙洛泱道:“你怕它會影響我?”
這一次,她嫁給了烏松節(jié),但在烏松節(jié)面前,她還是那個白氏。
趙洛泱道:“扶持烏松節(jié),將昌樂公主再嫁,對于大齊和馮家來說都是極好的選擇。”
烏松齊雖然逃脫,但身負(fù)重傷。烏松齊將此事告訴最小的弟弟烏松喆,等他死后,命親信扶持烏松喆上位,成為新的贊普。
“什么?”
此時,趙洛泱對太祖也心生厭惡,做了如此齷齪的事,他還會被稱頌,為了江山社稷和百姓的安危,他忍痛骨肉分離,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兒留在了遙遠的西蕃。
戥子就顯示到這里,關(guān)于白婆子的內(nèi)容沒了,但是趙洛泱卻清楚的知曉一切還在繼續(xù)。
時玖道:“我想從系統(tǒng)中出去,拍拍你的肩膀,揉揉你的頭頂。”
烏松齊死了,她就能趁機回到大齊,那一年她也寫了許多書信給太祖,試圖喚起太祖的舔犢之情。
經(jīng)歷磨難的是昌樂公主,但旁人不但沒有給予她同情和尊重,卻只想著利用。將這個靠著自己再次站起來的十六歲女郎,再次擊垮。
不知是不是用了特殊物品的緣故,趙洛泱每次讀到戥子上顯示的結(jié)果時,情緒都仿佛被拉扯在其中,仿若感同身受。
“公主始終沒有生下烏松節(jié)的孩子,不知道是公主不想生,還是烏松節(jié)不準(zhǔn)她生,但是系統(tǒng)卻說白氏有兒女,這又是為什么?”
趙洛泱許久沒有聽到時玖的聲音:“怎么?生氣了?”
“別想了。”時玖道。
“好。”
時玖道:“這一步步的謀算,廢了多少心思?卻最終成為了別人的墊腳石。烏松齊一死,西蕃動蕩,太祖必然會擔(dān)憂西北的局勢,當(dāng)時的馮家見縫插針。”
趙洛泱抹干了眼角的淚水,昌樂公主經(jīng)歷的那些事,一直在她腦海中徘徊,年輕的公主漸漸地變成了面容恐怖的白婆子。
趙洛泱點頭,她感覺到時玖在試圖安撫她。
昌樂公主在被烏松節(jié)關(guān)押的那些日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或許是對世間極度的怨恨,或許對肚子里孩兒的不舍,讓她再次活了下來。
早在烏松齊和烏松節(jié)離心時,烏松齊就在培植烏松喆的人馬,當(dāng)然幫助烏松喆的還有昌樂公主。
時玖全都應(yīng)下來,趙洛泱閉上眼睛,片刻之后情緒穩(wěn)定了不少。
或許是想象到了那場面,趙洛泱道:“我感覺到了。”
正元18年四月,烏松節(jié)再次派人暗殺烏松齊。
無恥、卑鄙的小人,他們心里只有自己。
時玖依舊不言語。
她本就是要逗逗時玖,沒想到時玖卻當(dāng)真了。
“我是同你頑笑,”趙洛泱道,“就算我一時被迷惑又能怎么樣?我還會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誰?”
時玖再次開口:“那你……”
他差點就說出來,那你喜歡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