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她當(dāng)初一再拒絕他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一開始對她做的那些事,純粹是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會有結(jié)果罷了。
但這不妨礙沈卿拿來故意折騰這老男人。
抱著她的男人突然抬起手,一把握住了沈卿作亂的手指,嗓音雖努力保持淡然,沈卿卻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郁悶和委屈,“你當(dāng)初真的是因為那些事一直拒絕我的?如果我當(dāng)時被下藥后沒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永遠(yuǎn)不接受我了?”
沈卿微愣,微微抬頭看著男人俊美立體的面容,見他薄唇緊抿,鳳眸微垂定定地看著她,忍不住笑了,墊腳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小聲道:“不是。”
他下藥來找她那晚,她不過是給了一個自己放棄抵抗的理由。
她在來這個世界前早已把這個世界常見的一些毒藥熟記在心,銷魂丹他沒法解,卻不代表她也沒法。
然而那時候,她一顆心早已是被他的鍥而不舍和執(zhí)著追求所打動,一個初遇時那般無欲無求仿佛超脫于世俗的男人,為了她墜入紅塵,在紅塵中痛苦掙扎,沈卿覺得,沒有一個女子會不為這樣的男人心動。
她一雙明媚的杏眸亮晶晶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又抬頭吻了吻他的下巴,輕笑著道:“畢竟后來的你,確實溫柔體貼得讓人無法抵抗。”
他們身旁的仆從都已是有些習(xí)慣俞相和俞相夫人這旁若無人的恩愛纏綿了,見狀只是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努力裝做自己不存在。
只是臉上還是忍不住冒出了絲絲熱氣。
俞相和俞相夫人,當(dāng)真是恩愛啊……
然而,他們是習(xí)慣了,卻不代表別人也習(xí)慣了。
就在沈卿在俞九清耳邊輕聲細(xì)語時,外頭傳來一陣充滿活力的腳步聲,卻在走到門口時,那兩道腳步聲猛地頓住了。
隨即,響起俞子涵有些訝異拘謹(jǐn)?shù)穆曇簦叭羰歉赣H和母親不方便,我一會兒再過來……”
沈卿早在那兩道腳步聲走到廳堂門口時,便抬起手把抱著她的男人推開了,轉(zhuǎn)頭看到兩張有些不自在的小臉,忍不住笑了,“有什么不方便的,進(jìn)來罷,我不過是想起了過去和你父親的一些事,在跟你父親說罷了。”
沈卿可不像某男人一樣是傳統(tǒng)的大家長做派,對于自己這個兒子,她向來是以一種平等的態(tài)度與他交流的。
因此,被他撞見自己和俞九清親熱,她也覺得沒什么,何況他們也沒做什么,不過是抱在了一起罷了。
沈卿這自然隨和的態(tài)度頓時讓俞子涵和司馬鈺心頭那絲不自在消失不見,俞子涵率先走進(jìn)了廳堂,一臉好奇地問:“母親是想起了什么事?我看父親和母親心情都很愉悅的樣子。”
說起來,他對自家父親和母親過去的事幾乎完全不清楚!
便連母親就是小沈大人這件事,他都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沈卿似笑非笑地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見他果然板起了一張臉,又做出了一副嚴(yán)父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這事,母親以后偷偷告訴你,你父親臉皮薄,可聽不得別人在他面前說他過去的糗事。”
俞九清:“……”
她這樣說,他也高興不到哪里去。
他總覺得,他這個夫人是越來越喜歡調(diào)侃他了。
沈卿看到某男人故作嚴(yán)肅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隙,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看向跟在俞子涵身后走進(jìn)來的司馬鈺,輕聲道:“郡主,你還好罷?”
司馬鈺知曉夫人這是擔(dān)心她了,連忙道:“我很好,今天讓夫人擔(dān)心了,我實在過意不去,但……但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實在是找不到路……”
俞子涵斜睨著她撇了撇嘴,“這么一個三進(jìn)三出的宅子都能迷路,真有你的,我都奇怪你是怎么從京城一路走到錫州的。”
司馬鈺:“……”
這家伙的嘲諷雖遲但到。
前一刻還因為這家伙承諾會一直在她身邊保護他而對他改觀了的司馬鈺頓時覺得,心中那幾絲好感被秋風(fēng)呼啦一下吹走了,忍不住羞惱地瞪著他,就差撲上去狠狠捂住他那張嘴了。
沈卿連忙輕咳一聲打圓場,“好了,既然沒事了就坐過去吃飯罷,飯菜都要涼了。”
果然親父子還是親父子,就算子涵比他那老父親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某些本質(zhì)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
今天的晚膳就這樣還算圓滿地結(jié)束了。
原本對司馬鈺愛答不理的俞九清想到了自家兒子對她的態(tài)度,對司馬鈺的態(tài)度倒是不情不愿地溫和了一些,讓司馬鈺頗有些受寵若驚,飯桌上的氣氛明顯比昨晚要好上了不少。
用完晚膳后,司馬鈺見沈卿就要離開,連忙站起來道:“夫人,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有事想與你說。”
沈卿微微挑眉,立刻就猜到了她想說什么。
倒是比預(yù)想的要快。
她不禁揚起一個笑容,道:“我這幾天都會在家里,你隨時過來找我都行。”
第二天,沈卿用完早膳沒多久,司馬鈺就來找她了,卻見昨天還一臉恐慌迷茫的少女身姿筆挺地站在她面前,仰著一張雪白清麗的小臉兒,一臉堅定地道:“關(guān)于夫人昨天說的那些話,我想清楚了,如果……如果夫人和俞相不嫌棄我的弱小,覺得我也有可以幫助大齊和大齊百姓的力量的話,我愿意與夫人和俞相為了大齊并肩作戰(zhàn)。
這是我身為皇室中人的責(zé)任,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想做卻沒有能力做的事情。
而且,我也很高興,我能幫到夫人。”
沈卿微愣,知道她最后這句話是在回應(yīng)她昨天跟她說的私心。
她當(dāng)時與她說,她會選擇她也是覺得她不會對她和俞九清有威脅性,不會像先前那個小皇帝一般,在背后和他們的敵人聯(lián)手,捅他們一刀。
沈卿臉上的笑容不禁更大了,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小姑娘的頭,道:“就算你不答應(yīng)我這件事,你能幫到我的地方也很多,你無需妄自菲薄。
謝謝你愿意承擔(dān)起這個重?fù)?dān),你遠(yuǎn)比我以為的要勇敢堅韌。”
司馬鈺臉頰微紅,想起昨天那個少年一臉認(rèn)真地說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嘴角忍不住勾起淺淺的弧度。
夫人還是太高看她了,
其實她一點也不勇敢,她如今走到夫人面前的勇氣,還是別人給的。
但她會努力讓自己成為不會讓他們失望的人。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青兒在外頭求見,沈卿見司馬鈺的事情說完了,便讓青兒進(jìn)了來。
她剛進(jìn)來,沈卿就留意到了她黑沉的臉色,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息就聽青兒道:“夫人,有個自稱是夫人和俞相二嬸嬸的婦人來了我們府上,一直在大門口鬧著要見夫人。
她說,過幾天就是小郎君的生辰了,她準(zhǔn)備了生辰禮要給小郎君,還說小郎君是她的侄孫,她作為長輩給小郎君送禮天經(jīng)地義。
她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走,已是在大門口引來不少人圍觀了,門口的侍衛(wèi)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才遣了人來找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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