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等了沒多久,辦公室的門就被傅明徽從外面推開了。
見傅明徽走進來,徐默默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在回國之前,她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甚至認為他在她心里早就變得不重要。
可再相見,徐默默依舊免不了會避開他,除了心里排斥他以外,她總覺得這些年他的氣場變得更強大了些。
“默默。”
相比徐默默的拘謹和不自在,傅明徽要比她激動興奮的多。
他沒想到她會來找他,看見她的那一瞬,他更想的是把她抱進懷里,以解相思之苦。
瞥見他眼中的熾熱,徐默默偏過頭,“房子我不能白要你的。”
傅明徽愣了一下,隨后明白過來,徐默默是為了市區那套學區房來的。
“那是我應該給你的。”傅明徽站在門口,有意擋著門,“你選那里,也是為了讓我們的女兒進那附近的幼兒園。”
從傅明徽嘴里聽到“女兒”兩個字,徐默默立馬對上他的視線,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知道了女兒的事情,但我要告訴你,女兒是我一個人的,她跟你沒關系!”冷冷地警告著傅明徽,徐默默很直白地反應了自己的態度。
她是不會把女兒交到傅明徽手上的,從四年前他不要女兒開始,他就喪失了做父親的權利。
“默默,四年前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傅明徽急著為自己辯解。
徐默默冷笑,做了個阻止他說下去的手勢。
“誤會?你說的很清楚,我也聽得很明白。”除了冷笑,徐默默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傅明徽,“一開始就是我妄想,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怎么可能看中我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女人!”
“不是這樣的!”聽著她否認他們的感情,傅明徽心里就一陣陣難受,“當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了孩子。”
“知不知道重要嗎?”徐默默凝著眼問他,“你還記得你怎么跟我說的嗎?你說你不后悔,就算讓你再說一次,你也是那個回答,不會讓我懷有你跟我的孩子!”
那一次,她并沒有睡,不然她也不會清楚聽到他說這話。
哪怕是到了現在,徐默默仍覺得傅明徽那時候說的話,有多好笑!
“默默,不是這樣的,當時我母親身體不好,我不能……”傅明徽試圖解釋著當年的事情。
徐默默的臉色卻越來越冷,“其實,你不用再解釋了。”
“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你的選擇是聽你母親的話,那么我跟女兒如何,都跟你沒有關系了。”低著頭,徐默默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那套房子,既然手續都辦好了,那我就收下了。”
“我不是一個好爸爸,那房子就當是我對女兒的一點點補償。”傅明徽搶斷了徐默默的話。
徐默默冷嗤了一聲,“我的女兒我自己會養,用不著傅總操心。”
“默默,你不要這么固執,女兒也是我的。”傅明徽不想被徐默默拒之門外。
“你的?你有什么證據?”徐默默嘲諷地看著傅明徽,“你不是一直都懷疑我跟別的男人嗎?我女兒的爸爸沒準還真不是你!”
“默默,到了現在,你還要故意說這種話來氣我嗎?”明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可他心里還是很不好受。
“呵……”徐默默冷笑,沉下臉,飛快地說:“錢,我已經打進你的卡里了,咱們貨銀兩清,從此橋歸橋路歸路,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說完,徐默默要往門口走。
傅明徽攔下了徐默默,“不要再見?默默,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找你找得有多難過?”
“是嗎?”對上他的視線,徐默默扯了扯嘴角,“你難過嗎?那你又知不知道,我被逼著墮胎時,我有多難過?”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身處冰冷的手術室中,看著有他簽名的手術確認書,聽著他冷酷無情的話,她的心情有多失望以及絕望。
當她從樓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決絕,他又知道多少呢!
他大概永遠都理解不了,她當時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有多讓人難受。
“默默,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后只匯成了這一句話。
徐默默冷笑,“傅總,你的道歉我聽到了,但我不會原諒你,買賣的事情也已經結束了,還請你大方一些,讓我離開,謝謝!”
她每一句話都透著疏離,聽得傅明徽心里一陣陣難過。
“默默,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
他該怎么做,才能化開她心底的冰寒,讓她重新對他展開心扉?
“那是因為我眼瞎,識人不清。”徐默默痛快地承認。
“默默!”傅明徽試圖去拉徐默默的手,卻被她甩開。
徐默默沒了耐心,“錢都給你了,手續我會去律師所辦理,傅總還是不要做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見傅明徽還要糾纏,徐默默突然冷笑著問他:“傅總這樣跟我糾纏不清,不知道你母親知道嗎?你未婚妻又知道嗎?”
猛地被徐默默問起喬正美和霍斯媛,傅明徽怔愣了一下。
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徐默默狠狠撞開了傅明徽,推開門走了出去。
傅明徽一拳捶在大門上,震得整扇門都顫了顫。
“總裁。”辛莊聽到動靜跑了過來,見傅明徽臉色不好,他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說:“總裁,剛剛樓下傳來消息,說是霍小姐來了。”
才被徐默默諷刺,乍一聽霍斯媛的名字,傅明徽一張臉都扭曲了。
“她來干什么!”不耐煩地低吼,傅明徽眼中寫滿了嫌棄。
辛莊低了低頭,“說是給總裁送午飯來了。”
“我需要她獻殷勤?”冷哼一聲,傅明徽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滾!”
辛莊知道傅明徽不待見霍斯媛,忙去處理這件事了。
傅明徽突然想起徐默默剛下樓,萬一碰到了霍斯媛,指不定又要誤會他跟霍斯媛。
想到這一點,傅明徽拔腿就往電梯間趕去。
可等他到了電梯間,就見電梯已經往下走,傅明徽立馬搭乘了另一部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