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平靜到冷漠的反應,讓霍老爺子又驚訝又懷疑。
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關系?
不,不對!
她剛剛看報告的時候,明明有一瞬間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可見她也是才知道這件事。
那她為什么會無動于衷?
難道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世嗎?
很快,霍老爺子再次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見徐默默之前,霍老爺子已經(jīng)讓人調(diào)查過了,徐默默并不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可她表現(xiàn)的實在是太過平靜了,這讓霍老爺子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所以?”霍老爺子重復著徐默默的話,眼皮一垂,眼底迸發(fā)出一抹強光,直直看向她,“所以,我們該對外宣布這件事,我會讓青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霍家的孩子。”
“你也知道啟佑的事情吧?他母親和你母親一樣,都是我的女人,斯磊和媛媛已經(jīng)不在了,你和啟佑是老天讓我找到的寶物,我一定會對你們兩個好的!”
霍老爺子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說辭,試圖用親情牌打動徐默默。
“默默,我年紀大了,沒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只希望我的兒女能好好的。”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默默,霍老爺子真摯地說:“傅氏和霍氏,本來就是因為媛媛的錯,才會變成今天這樣子。”
“你是明徽的妻子,又是我的女兒,有你在中間調(diào)和,我想傅氏和霍氏一定會握手言和的。”
不知不覺中,霍老爺子把目的都告訴了徐默默。
徐默默聽了,一陣冷笑。
“霍老爺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你問吧!”霍老爺子有一瞬間的怔愣。
徐默默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我母親的名字嗎?”
霍老爺子愣住了,他皺了下眉,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了。
他的確對那個女人有印象,但也僅限于長相和性格,以及床上的滋味。
至于其他方面,霍老爺子從來都沒留意,更別提過了這多年,他還會記得那女人的名字。
“我記得她好像是姓池。”霍老爺子并不確定,這一點還是因為池墨的關系,他猜測著說的。
“好像?”徐默默眉毛一擰,看著霍老爺子的眼神更冷了。
怕徐默默為此而不悅,霍老爺子連忙解釋,“你知道池墨吧?我打聽到,你母親是他的姑姑。”
心里一跳,徐默默想到了池墨第一次見自己時,看著她的神情。
“默默,其實你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等你回了霍家,爸爸會幫你調(diào)查的。”哪怕徐默默還沒松口,霍老爺子已經(jīng)以“爸爸”自稱。
在霍老爺子看來,徐默默根本沒有拒絕霍家的理由。
以她私生女的身份,要不是霍斯磊和霍斯媛都不在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踏進霍家的大門。
況且,以她身為傅家的兒媳婦,又是霍家女兒的事實,完全可以擁有傅氏和霍氏的股份,成為人人羨慕的人上人。
如果她連這個都要拒絕,那就未免有些不識好歹了。
“呵呵。”干笑了兩聲,徐默默涼薄地說:“霍老爺子,我并不想成為你的女兒,也沒有打算進霍家的門。”
她的意思太過明白,霍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后一股惱意油然而生,他猛地一拍桌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兩眼怒瞪著徐默默。
“你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后,你竟然不想認祖歸宗!”
“我不認為我回霍家有什么好處。”徐默默說的很直白,“我想,認為有好處的,恐怕只有霍老爺子了。”
“說實在的,以我現(xiàn)在所擁有的,霍家那點東西,我真心看不上。”徐默默這話說的非常具有嘲諷意味。
霍老爺子一張老臉都紅了,手指著徐默默,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過去近三十年的時間,我是徐家兩位老人養(yǎng)大的,我從沒受過霍家一天恩惠,往后的幾十年里,我也不想跟霍家有瓜葛。”緩緩起身,徐默默迎上霍老爺子殺人的視線,“霍老爺子,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好。”
“徐默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霍老爺子氣得身體都哆嗦了起來。
他怎么都想不到,徐默默會油鹽不進,甚至還一副不屑霍家的樣子,那副嘲諷的姿態(tài),看了就讓他想要撕了她。
她一個女傭生下的私生女!她有什么資格嫌棄霍家!
“霍老爺子,你也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對霍家、霍氏集團,都沒有興趣,你還省省心吧!”
嗤笑了一聲,徐默默毫不猶豫地開了門,看都沒看霍老爺子一眼就走了。
包間內(nèi),霍老爺子氣得快要炸了,“徐默默!你、你欺人太甚!”
他跌坐回椅子上,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wěn)住激動的情緒,然后摸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那死丫頭不聽話,既然她不知死活惹惱了我,我也不需要對她客氣!”
“不過就是我在外面留下的一個種,她倒是囂張了起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吩咐了助理找媒體公布消息之后,霍老爺子臭著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呼呼地離開了。
*
徐默默離開了清泉茶莊之后,就想去找池墨。
她不知道池墨的具體地址,只好先給傅明徽打電話,說清楚和霍老爺子的談話內(nèi)容后,又說要去池墨那里。
等徐默默到了池墨的公司,傅明徽也趕了過去。
從傅明徽那聽來了徐默默的目的,池墨看著徐默默,問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的親生母親真的是你的姑姑?”
剛才,徐默默已經(jīng)把DNA檢測報告的結(jié)果,告訴了池墨和傅明徽。
“嗯。”池墨點了點頭。
因為徐默默的事情,池墨前不久回了一趟北城,把妻子接了回來,順帶著還拿了些姑姑的東西。
“我姑姑,也就是你的親生母親,本名叫池雅。”在徐默默的堅持下,池墨緩緩說了起來。
“算起來,她是我的遠房姑姑,血緣關系早就淡了,但因為種種原因,她一直寄住在我家里,對我格外照顧。”
“照你這么說,她應該在北城,為什么又會出現(xiàn)在青城呢?”徐默默眸光暗沉,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