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的手指，從科學角度來講，經過龐大能量的灌輸，原子的排布非常緊密，原子之間的排斥力根本抵擋不住巨大能量的擠壓，可以說，他的一根手指，全力出手的時候，重逾萬斤，其堅硬程度，比之金剛石何止萬倍！

但，這根手指，在老人的眉心，驟然停下，哪怕往前一微米，都是那么困難。

老人淡笑，輕輕舉起手，伸出食指一彈，彈在了陳龍的手指上。啪啪！陳龍的手指，如玉石被坦克碾壓過一般，粉碎！這些粉末，晶瑩剔透，沒有鮮血、經脈、骨頭，甚至看不出這些粉末是不是由細胞構成。這些粉碎的物質，在眉心的黑洞面前，劇烈地掙扎，發出如同嬰兒哭泣那種尖利的聲音，卻徒勞無功，被黑洞吞沒。

“你的血肉已經有了生命，假以時日，煉出神通強大的身外化身都不是難事，可惜，我，不會再給你時間了。”

老人出拳，隨著這一股龐大的意念，朝著陳龍擊殺而來。

時間停頓了，陳龍只感覺到，自己的所有思維仿佛都因為時間的停滯而緩慢下來，空間也被封鎖，根本無法逃離。這一刻，拳意降臨！這股意境之下，強大的防護結界瞬間崩潰，陳龍，在戰栗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唰！一道劍意破空而來，斬破空間、時間的禁錮，頂住了拳意！

趁著間隙，陳龍踏步而出，突破封鎖，回到了獨孤天身邊。

“這，絕不是反虛該有的力量。”陳龍苦澀說道。

“這是意境的力量，準確的說，是靈魂的力量，這方面，你還太弱！”獨孤天抬頭，看向老人，“我說過，你能擊敗我們，但，殺不死我們！”

老人收回拳頭，面色平靜，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這可說不定。”

“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甚至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因此，你沒有任何機會！”老人眼神溫和地看向陳龍，臉上甚至很慈祥。

“我和你拼了！”忽然，老人的另一只手，那只緊緊抓著趙愷魂魄的那只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咆哮和沖撞的聲音不斷傳出，巨量的魂力凝聚而來，虛空之中，一道道電芒憑空閃現，突破空間的層層阻隔，射進了老人的拳內。

“很好！很好！”老人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拳頭之中的魂魄，難掩驚喜之色，“你終于肯突破了么？”

“死老鬼！為何鎮壓我朝氣運？為何讓我受那千年囚禁之苦？為何左右人道潮流？究竟是為何！”趙愷的咆哮，充滿不甘和憤怒，他在電芒之下，魂魄噼里啪啦地響著，好似三魂七魄在電芒下隨時會化為烏有，忽然，咆哮聲停了下來，繼而轉為瘋狂的譏笑，“你要利用我，我幾百年前就明白了，不過現在才真正的清楚前因后果，但，你是利用不了我的！”趙愷的魂魄一震，生機，急速地散失！

老人的面色終于一變，他握拳的手指急速彈動，一絲絲的電芒從他的手指縫隙之中逸射出來，這些電芒威力奇大，四周的石柱在電芒下紛紛炸裂，里面的陰魂厲魄還來不及逃避，就被徹底煉化，魂飛魄散。

與此同時，獨孤天和陳龍幾乎同時出手。獨孤天的劍，直刺老人握著趙愷的拳頭，“人道茫茫，未來幾何？”他的劍意，透露出一往無前的決死之意，同時，問出了人道發展的未來！幾何，多少之意。人道茫茫不可預知，人道發展的未來還有多少時間？如果被夏成功踏出那一步，那人道的發展，是不是徹底在無知中被奴役？一劍問出人道未來，獨孤天的劍意，更加磅礴！

“魂法合一！天若有情天亦老，你心中有情，何堪天道？接我一招，情何以堪！”陳龍的意境突破桎梏，化成利劍，直問天道！這一招，他是徹底地超常發揮了，經過獨孤天的點化，他的靈魂意境，急速升華，問出了心中的天道。

“咦！”夏的意念中，傳達出疑惑的感覺，這樣危急的時刻，他再也沒有絲毫保留，肉身猛烈一漲，瞬間變化成了一個壯實的中年人，他空出的那只手，向獨孤天的劍意一指！“螻蟻尚且偷生，人道未來豈容你多心！”

劍意和他手指之間，無數的世界生成，破滅！這些世界當中，有的人類茍且偷生，被奴役而不自知；有的人類奮起反抗，至死不悔！這些世界，仿佛是真實的世界，演繹了無數可歌可泣的故事。

陳龍問出天道的劍意突破無窮空間和時間的封鎖，出現在夏的面前！就在這一刻，夏的分身，身軀破敗的老人，從虛空中踏出，直面陳龍的劍意！“有情無情，無知小兒怎能知曉？太上忘情！”老人舉起雙掌，抵住陳龍的劍意。

這一刻，宇宙的時間、空間法則仿佛都破碎了，在如此小的空間內，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兩大法則完全混亂了。可以想象的，如果將氫彈的威力抑制在幾十個立方米的空間內，會發生怎樣的情形？事實上，萬噸級的氫彈，本身的體積都遠遠不止這點空間。至少人類在未來幾百年內，研制不出這樣的材料，可以將這樣強大的力量控制住。核電站的反應堆，那些核材料只是以斤計算的，但氫彈可是以噸計算的，核電站控制反應堆的設施在氫彈面前和一層紙沒什么區別。

然而，三人的力量爆發出來，何止一顆氫彈的威力？

剎那間，大千世界的空間徹底粉碎了！天師空間那樣的只有一個省的面積的空間有多難粉碎？不是破開空間，是粉碎。那么，陳龍剛剛反虛的實力勉強可以達到。大千世界破開空間，至少需要反虛的修為，是至少，玄機、玄弘、善仁這樣的絕世強者甚至都做不到。然而整個宇宙有多大？比之天師空間，空間的堅固數以千倍計。

但是，它粉碎了！整個人類歷史中，第一次粉碎！

夏的分身，身軀早已在獨孤天一戰破敗的老人，在粉碎的空間面前，徹底化成齏粉！

（何堪：豈可；哪里能。用反問的語氣表示不可。何堪天道，就是說哪里能代表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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