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億乃李通的小名,同鄉之人皆這么稱呼他。他和陳恭是同鄉要略小幾歲,年少時曾和已是青年的陳恭游俠過。
“哈哈哈!大兄言之有理,小弟的確不是來投軍的!小弟前來卻是要謀得一份晉升之資,大兄可敢下城來一述?”見陳恭懷疑自己的來意,李通朗聲大笑道。他知道陳恭的性格,故而言語相激。
聞言,陳恭看了看李通身后的兩千部曲。這些部曲義兵李氏家族的子弟占了多數,他還認識其中的不少人。
看到這一幕,李通轉過身來朝魏延使了個眼神。見此,魏延朗聲道:“我們走!讓大統領洽談要事!”聞令后,兩千部曲在魏延的率領下后退了幾十里地。看到這一幕,陳恭見李通確有要事相商,便打開城門來與李通相會。
李通見四處無人,便壓低聲音說:“我恩師得到雒陽密旨,可以用招降一策來平定黃巾軍叛亂一事!聚眾多者可授將軍或太守之職,少者可授校尉或都尉一職!我與師弟魏延年少,很難晉升二千石高位。故此,被恩師派來聚眾的!”
“此話當真?你不是框我的吧!”聞言后,陳恭盯著李通的眼睛,語氣冰冷的說話。他自持年長又武藝精通,在以勢逼人。
見此,李通冷笑了一下,“呵呵!”隨后又道:“我恩師平定了近兩百萬黃巾蟻賊,還會在乎江夏郡這么一點亂民?若不是為我們師弟倆,他大手一揮令十萬大軍前來,一日便可以攻克平春城!”李通的話五分真五假,才容易讓人相信。
話說現在的高順乃帝國第一名將,縱橫南北幾千里,平定黃巾叛軍近兩百萬,平定一個小小平春城自然不在話下。一念至此,陳恭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目光炙熱的盯著李通,壓低聲音問:“我若幫了你,將來官居何位?”
“南陽都尉一職!”李通答。
“不行!太小了!”
“頂多是荊州校尉一職!”
“嗯…這還差不多!哈哈哈!”
一番討價還價,陳恭被李通說服,收留李通和魏延二人。
此時的平春城里有四大勢力,吳霸最強,孫夏次之,周直為第三,陳恭最弱只有五千多人。一番密謀之后,陳恭聽從李通的意見朝同鄉周直下手,吞周直麾下的六千多部曲。
當晚,城西陳恭大營的中軍大帳里,周直和三名心腹隨從來赴宴。陳恭的妻弟陳郃、李通和魏延等人一起陪同陳恭招待賓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陳郃來到周直的身旁,舉斛道:“周渠帥!小弟想要榮華富貴,欲要和你借一物!”
“哦?要借何物?只有小弟我有的,兄盡管拿去!啊哈哈哈!”周直已經微醉,哈哈大笑道。
陳郃問:“當真?”他靠近了一步,臉都湊到了周直的耳畔,裝著醉醺醺的模樣。
“當真!”周直醉眼朦朧的答。
突然,陳郃雙眼一亮,兩道寒光一閃。他面目猙獰的喊:“小弟要借你的頭顱一用!”說話間,他突然拔出腰間的小戟,在周直的脖子上一劃。就聽到“噗嗤”一聲響,周直的頭顱已經被陳郃斬下。
“啊…你們黑吃黑!”周直的幾名心腹隨從見此,驚恐的大叫。這時,李通和魏延已經沖上前來。他們二人拔出腰間的環首鐵刀,一陣揮舞便把這幾名隨從的腦袋都割下了。
“陳恭大兄!事不宜遲,請立即發兵周直的軍營!”李通抹去臉上的血跡,厲聲大喊。他見陳恭此時有點發愣,便有些著急了,心中暗想:“陳恭此人做不成大事!如此緊急的狀況居然還有些猶豫!”
時間不久,陳恭和李通等人用周直等幾人的頭顱,逼降周直的麾下部曲。按照約定,李通吞下周直本族的兩千族人,剩下的四千多人歸陳恭所有。
陳恭對李通沒敢耍心眼,卻分給自己的妻弟一千人都不到。見此陳郃有些不痛快了,曾私下在李通的耳畔抱怨過幾次。見此,李通和魏延都好言勸他,心里卻樂開了花,一道計謀又在謀劃之中。
平春縣的幾名土著火拼,吳霸和孫夏裝作沒看見。這樣的事情在黃巾軍的內部屢見不鮮。
又過了幾日,陳恭率領陳郃、李通和魏延三人,突然闖進了吳霸的中軍大帳里。見此,吳霸臉色陰沉,大聲怒喝:“陳渠帥!你來見本大渠帥有何事?”
“呵呵!大渠帥?你敢自稱大渠帥,那本帥又是什么?”陳恭目露寒光的盯著吳霸,獰笑道。說話間,他側臉看了一眼李通和魏延。李通和魏延見此,一個健步就竄到吳霸的跟前。
看到這一幕,吳霸伸手要去拔刀,卻被魏延一把抓住手臂動憚不得。李通拔出吳霸的環首鐵刀,架在吳霸的脖子上問話:“吳大渠帥,你降不降?”
到了如此境地,吳霸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耷拉下腦袋喊:“我愿降!”旋即,他滿頭大汗,朝沖進大帳來的一干侍衛喊道:“你們都住手!”
就這樣,陳恭在李通的慫恿下,一口吞下吳霸的四萬多黃巾軍,成為平春城里最大的勢力。孫夏見此,連忙派一名隨從送來降書,甘愿稱臣做小弟。
因為吃下的太多,陳恭也不敢亂動,先消化吞下的部曲要緊。這一次,他沒有按照約定分給李通一萬人,只是給了六千來人和吳霸。同樣的,他也只給了陳郃六千來人。
這一下,陳郃暴怒了。他偷偷來見李通和魏延,懇求道:“李萬億!若是幫我吞下陳恭的部曲,小弟甘愿當都尉一職!”李通和魏延當然同意此事。
幾日后,消化完部曲的陳恭設宴招待陳郃、李通和魏延三人,再次謀劃怎么吞下孫夏的部曲。他舉斛含笑道:“若是吞下孫夏的部曲!本大渠帥應該能擔任一郡太守了吧!”
陳郃和魏延皆點頭贊同,而李通卻苦著臉說:“這,這要和我恩師爭取一下!”
見李通不痛快,陳恭于是不停的和李通對飲,做李通的思想工作。一來二去,他真的喝醉了。
看見此況,李通忽然眸眼微瞇眼睛一亮,含著笑看向不遠處的陳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