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高順放輕腳步,臉上含著微笑朝一干傷卒們走來。他輕聲囑咐樊阿:“一定要保住這些勇士的性命!”
聞言后,樊阿恭敬的點了點頭,領命去忙碌起來。
見高順走來,那名匈奴族的獨臂騎卒嘴唇顫抖著說:“君侯…我…”他想要立起身來,給高順行禮。
“不要動,好好養傷!你叫什么名字?”見此,高順輕輕拍了拍獨臂騎卒,溫和的問話。
獨臂騎卒神情激動的回答:“君侯,我,我叫白日律。我,我是一名奴隸!”
“白日律!自即日起,你為土城縣尉,秩三百石!”聞言,高順含笑道。
聽到高順的命令后,白日律蒼白的臉變得微微發紅,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慰問完傷兵后,高順在虎豹騎和血虎衛的護衛下,策馬朝戈壁灘的北方馳去。
……
……
此時,如驚弓之鳥的日律推演,連續遺留下一些鮮卑狼騎后,已經來到了大金微山山脈和陰山山脈在戈壁灘的豁口處。
這一片戈壁灘里寸草不生,怪石嶙峋。不但如此,此地還密布著眾多光禿禿的山巒,飛鳥都不愿意在此落腳,更不要說人類!
“哎!日律鋒不知道怎么樣了!”看了看身后的一百多名鮮卑狼騎,日律推演臉色悲楚的長嘆。這次率部南下寇略,他率領十萬八千多名鮮卑狼騎南下,現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來騎。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莫過如此了。
前行了十里左右,一處用亂石壘建的城寨突然出現在日律推演的眼中。“這里怎么會有一處城寨?”見此,他詫異的驚呼。
“難道是高順派人所建!”一名心腹在日律推演的耳畔小聲嘀咕。
說話間,關羽率領一萬騎卒沖出了亂石壘城的城寨。他目光銳利的盯著日律推演,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全軍沖鋒!剿滅日律推演的殘部!”關羽目光冰冷的厲聲大喝。他接到高順的回信后,一直滿懷內疚之意。心中憋著一股勁,一定要好好報答高順兩次赦免之恩。
這兩次赦免之恩,一次是在安平國,高順為了掩飾關羽的過錯屠滅中常侍趙讓族人;這一次,高順又赦免他放跑了宴荔桿,還晉升他為中郎將。“如此大恩,只能用死來報了!”一念至此,關羽目光堅毅的欷歔道。
見關羽率部來圍,日律推演自知今日難逃一死。他索性放棄了逃跑,臉色鐵青,扭曲的厲害,目光冰冷的盯著關羽,高高舉起手中的馬刀。“去死吧漢狗!”日律推演咆哮著催促戰馬,朝一騎南來的關羽沖鋒而來。
“殺死漢狗大將!”跟隨日律推演而來的一干鮮卑騎卒,此時皆像狂狼般的咆哮。他們緊緊跟隨在日律推演的左右,一起朝關羽突襲而來。
看到這一幕后,關羽笑了。隨著戰事的歷練,沙場的拼殺,他對自己的武藝越來越自信,任何人他都敢陣斬于馬下,更別說這些殘兵敗將了。
來到此處后,見地形特殊,關羽立即親自率部筑城自守。其他的騎卒,他讓楊奉、韓暹、呂岱、許定和李嚴等五人統領,或南下掃蕩鮮卑人,或東進封堵鮮卑人的北逃之路。這一次,他要親手斬下日律推演的頭顱,用來報答高順的知遇之恩。
“斬!斬斬斬!”關羽的丹鳳眼猛然一睜,厲聲大喊。他輪圓了一丈多長的三尖兩刃刀,催促戰馬朝日律推演等人沖鋒而來。一萬來名騎卒按照關羽的吩咐,卻緩緩壓近把日律推演等人包圍了里三層外三層,連一只蒼蠅都逃不出去。
“死!啊…”日律推演催馬沖鋒到高順的身旁,癲狂的咆哮。剛剛抵近關羽的身旁,他便被關羽一刀斬中腹部。一陣劇痛傳來,他忍不住慘叫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關羽沒有著急去斬下日律推演的頭顱。他還是驅馬沖鋒,輪刀橫斬另外的鮮卑狼騎。那些鮮卑人如同瘋狗一般,一邊咆哮一邊朝關羽猛撲。“死!漢狗去死!”他們面目猙獰的吼叫,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
其他的騎卒見日律推演已死,也都包圍了過來幫忙,一起出招斬殺剩下的鮮卑人。少傾后,他們把剩下的一百多鮮卑人斬殺一空。
見此,關羽命人割下日律推演的頭顱,馬不停蹄的驅馬南下,把日律推演被陣斬的消息稟報給高順。“這一此,日律部的鮮卑人該被殺絕了吧!”看著遠去送信的騎卒,他自言自語的說著話。
……
……
關羽說得其實還是不太準確。
日律推演的兒子日律鋒,此時已經率領三千鮮卑狼騎,爬上了陰山山脈的羊腸小道。他接到日律推演的軍令是引開敵人的大部隊,然后再率部北返。
日律鋒見李通沖戈壁灘,便開始率部東進,引誘李通部來襲。見徐榮、于禁和李通三路大軍皆來追趕自己時,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漢狗果然愚昧!”說話間,他便率部直驅戈壁灘的大陰山山脈處。
前行了一百多里后,一路跟隨而來的徐榮發現自己中計了。他于是下令道:“李都尉!你率部追擊敵人,我和于都尉回頭攔截日律推演部的主力。”
自此,李通和蔣奇再次和徐榮部分兵。他率領麾下的六千騎卒,緊緊追趕著日律鋒部。
見李通緊追不舍,日律鋒再次分兵,留下五千狼騎和李通死磕,自己卻抄近道鉆入了大陰山山脈里。
陰山山脈在西漢時叫陽山山脈,山脈下山巒起伏,水草還是豐茂;山脈里怪石密布,溝壑縱橫混亂交錯。日律鋒熟悉此地的地形,雖然多次被李通率部咬住,卻還是逃出生天了。
攀爬到羊腸小道的半山腰時,日律鋒目光冰冷凝視著山腳下的李通部和蔣奇部,嘴中厲聲發誓:“漢狗、匈奴狗!待我回去和大帥匯合后整編狼騎,明年我一定會率領大軍再來殺絕你們!”
日律鋒還不知道:他的父親日律推演,鮮卑西部大族日律部的大帥,此時卻已經被關羽麾下的騎卒斬下人頭。
明年此時,日律推演是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