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他率部拔營一路西進。沿途之上,又抓捕了五萬多黃巾潰卒。這些黃巾潰卒被張遼、趙云、陳到、夏侯蘭和徐榮等五部騎兵追逐,實在是跑不動了,只好跪在官道上等候俘虜。
徐榮因戰功,再次被高順提拔,行假騎都尉一職。兩軍匯合后,他編制擴大,麾下有二千騎卒分別由韓當和程普統領。私下里,他和幾位鄉黨說:“在高中郎將的麾下效力打仗真是暢快!”田疇、韓當和程普等人聞言后,也皆是點頭認同此事。
這一次,徐榮奉令做騎兵臨時都督,負責率領近四萬騎兵攻擊張梁部。他格外小心,驅馬不斷的游走,囑咐關羽、牽招、鮮于銀、高覽和張遼等一干騎兵統領,注意保持戰斗隊形。
朝陽下,高順率領八萬大軍來到樂成縣城的城外。而此時,張梁也已經擺好正式,以二十五萬大軍來抗擊高順。
張梁的麾下有騎兵三萬多,步兵二十二萬人。他以刀盾兵為前列,大戟兵為次排,然后才是弓弩兵卒。戰陣的兩側,便是三萬騎兵。整個戰陣依靠大營而立,卻是面對著朝陽,在地形上要吃虧了。
不過,此戰若是持續到下午,高順的戰陣也同樣迎著夕陽而戰,于進攻不利。高順手搭涼棚,掃視一番張梁的戰陣,微微一笑道:“呵呵!張梁麾下也有能人啊!這防守戰陣布置的無懈可擊,我軍該如何攻擊?”
聞言,荀攸和戲忠二人同時幾乎笑道:“攻其側翼騎兵即可破陣!”
此策和高順心中所想也相差無幾。除此之外,負責臨時指揮作戰的徐榮,私下也如此建議。他鄭重諫言道:“卑下觀黃巾蟻賊騎兵疲憊不堪,一擊便自亂。敵軍潰兵踏陣,比我軍直接擊潰還要節省軍力!”
高順是善于納諫之人,因而任命徐榮來指揮此戰的首攻。此時,他忽然拔出馬刀一指張梁軍的軍陣。
“咚!咚咚!”負責擊鼓的戰卒見此,連忙敲響了進攻的鼓號聲。徐榮聞令后,隨即高舉馬刀下令道:“騎兵攻擊!”
關羽、牽招、鮮于銀、高覽和張遼等部騎兵聞令后,催促戰馬全力奔跑起來,朝張梁的大陣沖鋒。按理,張梁也應該命令三萬騎兵東進,迎擊徐榮部的騎兵。但張梁見高順的騎兵數量眾多,又高順將騎兵已經盛名在外。因而,他卻按兵不動。
“第一矢放…第二矢放…轉向南下!攻擊敵軍右翼騎兵!”徐榮朗聲大喊道。相鄰的騎卒把他的軍令傳遞下去。
“嗖嗖嗖…噠噠噠!”飛箭如雨,馬蹄聲烈。徐榮率領四萬騎兵射出兩輪箭雨后,卻在張梁戰陣的前面拐了一個彎。他隨即率部,朝張梁戰陣南方的一萬五千騎兵沖鋒而來。這一切,超過了張梁預測之外。
“殺啊!踏平黃巾蟻賊!”四萬名騎卒同時高喊,聲音在方圓三十幾里上空不停的回蕩。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被徐榮突然攻擊的一萬五千名黃巾騎卒,皆面目猙獰的吼叫。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沖鋒,迎擊四萬之眾的高順騎兵。因沒有準備馬速自然不快,沖擊力不如徐榮部的騎兵。
一個照面下,一萬五千名黃巾騎兵幾乎全軍覆滅,被黑色的海洋吞沒。戰場上瞬息千變萬化,全靠指揮作戰的大將靈機應變。在張梁還在詫異之時,徐榮又率領三萬多騎兵從側翼攻擊張梁的步兵戰陣。
張梁戰陣的側翼無防護,情況可想而知。徐榮只是突擊了十幾息的時間。張梁的步兵戰陣已經崩潰了。
“快往軍營里逃!”
“不要逃!挺住啊!”
“蒼天已死…”
“……”
張梁的軍陣中一片混亂,二十多萬黃巾步卒驚恐的亂叫。他們四散奔逃,互相踩踏,臨陣身亡者不計其數。
看到這一幕,張梁已無再與高順爭雄之心。他見大勢已去,在幾名心腹隨從護送下,率領剩下的一萬五千騎兵朝南方狂奔。高順見此卻不愿放過張梁,他朗聲下令:“命令牽招和鮮于銀兩部突騎,追擊敵人!”
“噠噠噠!”牽招和鮮于銀聞令后,率領一萬雜胡突騎兵,緊緊追趕張梁部。這門戰術是雜胡騎兵的拿手好戲,張梁部的騎兵因而非常苦,一路有騎卒掉隊被俘虜或絞殺。直到張梁退入安平國時,麾下只剩下了不到五千騎卒。
看道這一幕,張梁來到信都城里下達軍令:“安平國的大軍全軍撤退!帶走所有糧食、牛馬財物……等等!不要留給高順一粒糧食!”下達軍令后,他直接退回鉅鹿郡,準備沉下心來大練兵。
不過,張梁的這一招也非常毒辣,沒有糧食補給,誰也不敢領軍在安平國逗留太久。
……
且說高順,戰場用計戰敗張梁后,還有二十多萬黃巾潰卒要俘虜、安撫。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派出麾下騎兵游擊河間國,驅逐黃巾潰卒離境。當天傍晚,河間國內的黃巾叛軍全部離境,河間國成為冀州第四個光復的郡國。
直到第二日中午,高順才拔營離開河間國向西挺進。來到信都城后,高順大吃一驚。整個安平國境內,居然沒有一名黃巾叛軍的存在。安平國境內可謂是十戶七空,除了一些自建塢堡的大族還能幸存下來,其他的黔首農人已經基本看不到了。
“黃巾軍居然能想到堅固壁清野的戰法,也確實不簡單了!”看到這一幕,高順不由得贊嘆一聲。
“主公!我軍還是盡快南下清河國!否則糧草將難以為繼!”戲忠諫言。
聞言高順點了點頭,準備引軍南下。就在這時,負責游騎驅趕黃巾軍的關羽來報:“主公!卑下犯下大錯了!”
“哦?”聽到這,高順不由得一愣,側耳聆聽關羽稟報軍情。原來,關羽在十常侍趙忠的家鄉驅逐黃巾叛軍時,遭遇趙氏的部曲出來捕捉黃巾潰卒。關羽麾下的騎卒見此,一個突擊便把這些趙氏部曲給咔嚓了。
說完這些經過后,關羽本來就有些微紅的臉龐,此時更是通紅。他神情懊惱的看著高順,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見此,高順突然臉色一變,眸眼微瞇,目光冰冷的盯著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