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343江意一巴掌拍到傅奚亭肩膀上
傅奚亭的這句有孕在身,宛如平地驚雷,而這平地驚雷中的人,又分為兩種,一種是難以置信,畢竟成文與前妻已經(jīng)有了兩兒一女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而時月,雖然長得好看又有幾分才華,但畢竟是上不了臺面的女人。
所謂的一線富豪,或多或少身邊都會養(yǎng)那么一兩個女人,而這一兩個女人的作用就是出席妻子不方便出席的場合。
大家都以為時月的存在不過就是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并不值得他們過多關注,也并不會與成文有過多的結果。
可能在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之后。
二人的關系就會自然而然的解除。
可現(xiàn)在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時月竟然懷孕了。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時月興許有可能取代成文正牌妻子的存在。
大家都知道成文離婚不離家。
跟前妻的聯(lián)系雖然不夠深厚,但是跟一雙兒女的聯(lián)系卻格外密切,時常有人能在外面碰到他跟孩子們在吃飯。
而成文與時月這個當事人,內(nèi)心是震驚的。
自打上次時月跟他開了那個玩笑之后,成文的心里感覺就跟豎了一根刺似的,去找時月的次數(shù)明顯減少。
他跟外界的所有人想法都是一樣的,并不希望時月懷孕。
而時月的震驚,更多的是驚嚇。
她沒有想到傅奚亭會知道這件事情,更沒有想到傅奚亭會當眾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看著在場的數(shù)位老總臉上神色各異。
有人低頭喝茶,有人漫不經(jīng)心地望向遠方。
而這些神態(tài)所代表出來的詞語只有一個——鄙夷。
如她這樣一般的女人在首都這個上層圈子并不少見,在場的這幾位女人都是這樣的存在,她們拿著這些一線富豪給的錢,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出面替他們喝酒,甚至是陪睡。
幫他們穩(wěn)固某一個圈子。
然后從中拿取自己應得的報酬。
到不需要了,再離開。
這個過程興許是一年兩年又興許是十年二十年。
如果這些女人從始至終表現(xiàn)得都很識相,那么就會有一大筆的遣散費,如果這些女人個個都像時月這樣。
拿了錢又想懷孕上位的話,那么最終的結果都會很凄慘。
時月明顯感覺到了成文望向她的目光中泛著絲絲的殺氣。
“傅董在說什么?”
時月似是有些不明所以,望著傅奚亭的目光有些疑惑。
傅奚亭聞言,微微擰眉:“難道是關秘書看錯了?”
“他前兩天陪著愛人去做產(chǎn)后修復的時候,說在婦產(chǎn)科碰到一個人,感覺跟你很像。”
時月面不改色回應:“我想關秘書一定是看錯了。”
“有可能,”傅奚亭牽起唇瓣笑了笑:“明天就去罰他。”
“倒也不是什么兩件事兒,看錯了很正常。”時月識大體地替關青開脫,好,顯得自己寬宏大量。
嘴上是一套,可她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套。
如傅奚亭這樣的人他從來不會讓任何事不關己的人浪費自己絲毫的時間,而他今天組了這么一個局,將大家都喊過來,然后又當著大家的面說了那么一句話,這一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為她專門設計的。
而以她此時的身份地位,眾人也都相信她剛剛那句興許是看錯了,根本就不存在。
區(qū)區(qū)一個男人養(yǎng)在牢籠里的玩物怎么配得上他這種首富來開玩笑呢?
他與成文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兩家公司合作密切,金錢上的往里九位數(shù)開頭。
這種傅董親自維系關系的大客戶都有一張網(wǎng)在圍著。
傅奚亭能開口,就證明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傅奚亭啊傅奚亭,你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傅奚亭頗為紳士的點了點頭,修長的指甲落在木制扶手上緩緩的敲了敲。
中指起起落落時,站在門外的素馨了然。
帶著傭人端著鍋,推開玻璃房的門進來。
“麻煩各位董們讓讓,”素馨這等管家,首都不多。
據(jù)說當時傅奚亭為了選一個靠譜的管家,親自從國外挖回來的。
當時大家聽聞這話,有人一笑而過。
又有人覺得傅奚亭大題小做,一個管家而已,能起什么作用。
而今看到訓練有素的素馨,突然覺得,莫說是管家了,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傭人,也能體現(xiàn)出主人家的品位。
“傅董昨日特意吩咐去城郊的莊子里殺頭嫩羊,說是招待貴客。”
“今晨開始吩咐廚房熬的羊湯,在這冬日,正好暖暖身子。”
素馨這番話,頗為得體。
但事實是如此嗎?并非。
一連好幾日沒有歸家的人,昨日歸家。
站在客廳里夾著煙詢問她:“孕婦在什么時候會有癥狀?”
素馨不是很懂,有些疑惑:“您說的是什么癥狀?”
“惡心、干嘔。”
素馨心里第一反應是江意懷孕了。
但先生沒說,她不敢貿(mào)然猜測。
“我懷我家孩子的時候,聞到味道比較重的東西就會惡心干嘔,類似于油煙味、羊肉味抑或者————。”
她接下來的話在傅奚亭抬手之間停住。
“明日我宴請賓客,讓廚房去殺只羊。”
素馨一驚——這恐怕不是江意懷孕了。
這種明知故犯的事情,傅先生是絕對不會在自家太太跟前做的。
“如何做?”
“如何做味道大?”
“熬湯吧!羊肉湯這個季節(jié)也和適宜。”
“依你。”
男人大手一揮,交給她全權去辦。
這才有了今日這么一出。
玻璃房里,火爐,美酒,羊肉湯。
何其美哉。
中國人對飲食較為講究,冬日吃羊肉湯健脾溫中、補血益氣、養(yǎng)肝明目,好處多多。
時月一看到端上來的羊肉湯,臉色大變。
落在膝蓋上的指尖狠狠地往下壓了壓。
素馨一邊跟人介紹著這頭羊養(yǎng)在何處?吃的是什么草料?
一邊又拿洗碗,給客人們都兜了一碗羊肉湯。
這第一碗湯遞得有些講究,她先是遞給傅奚亭,因為傅奚亭是這宅子里的主人,也是她的老板。
而傅奚亭卻揚了揚下巴示意這第一碗湯遞給成董。
于是這碗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成文跟前。
成文看著跟前的湯推辭著讓她遞給傅奚亭。
素馨有些為難地看了眼后者。
后者倒是沒說什么,反倒是旁觀者笑了:“成董,往往我們在外面應酬這第一杯酒都是敬給傅董的,可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來傅董家里做客了,怎么能放棄這個機會?”
“就是啊!成董要是不喝就給時小姐,這羊肉湯暖身驅(qū)寒,女人該多喝。”
大抵是有人看出來了傅奚亭對時月的異樣。
這碗湯就這么推推搡搡的到了時月跟前。
一群大佬遞給自己的湯,她不能不喝。
而顯然傅奚亭正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喝湯。
明擺著是要挖個坑給她跳。
即便此時她的心里惡心泛濫,也要強忍著將這碗湯喝下去,不然——
剛剛在成文跟前說的那番話就會不成立。等著她的將會是成文的怒火。
“時小姐,”素馨將這碗湯落到了時月跟前。
雖然自家先生沒說今晚的這鍋羊肉湯到底是給誰熬的?可她隱隱約約能看得出來就是眼前這個女孩子。
今晚的這個局,注定不太平。
“謝謝,”時月硬著頭皮接過素馨遞過來的湯。
這聲謝謝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她又沒有辦法拒絕。
玻璃房里,大家捧著一碗湯,心里各有所思。
而時月,就在這各有所思中忍著惡心感將這碗湯喝了個底朝天。
雖無異樣。
可面上近乎寡白的神色讓人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一口湯下去臉白一分,這種好戲,很少能見到。
傅奚亭端著湯啊!就這么一口一口地品著。
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
“傅董?我今晚是不是沒辦好差事?”
客人離去,素馨站在傅奚亭身后目送他們的汽車尾燈消失在山路上。
男人淡笑了聲:“很成功。”
成文一但知道了時月懷孕的消息,勢必要弄出點什么動靜來。
這動靜,不會小。
“去,給成文的兒子女兒們送點消息。”
亂吧!越亂才越有意思,這場戲只有他跟江意未免有些沒意思了。
下山路上。
時月坐在車里,鼻息間全部都是剛剛羊肉湯的味道。
她伸手按開了窗子。
冷風倒灌進來讓她清醒了幾分,同時又覺得有幾分難受。
“靠邊停車。”
車子剛一停下,時月猛地推開車門低頭吐了起來。
甚至是來不及下車,
成文再清楚不過這是什么反應。
時月吐完有氣無力地靠在車里喘息著,成文低沉的嗓音在身旁響起:“你不是說你沒有懷孕。”
時月看了他一眼:“那種情況下,難道我要當眾承認我懷了你的孩子?讓眾人嗤笑你?”
成文落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緊了緊:“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這幾天。”
“就這幾天你還被傅奚亭知道了。”成文斥責她,顯然是覺得她給自己丟臉了。
“醫(yī)院碰到關青我也不愿意。”
“所以你為什么要去醫(yī)院?”成文覺得時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借口。
這個女人,比他以往掌握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聰明且心思難測。
一個平凡的女人是沒本事跟閣下夫人勾搭上的。
而時月,偏偏有這個本事。
“你也是當過父親的人了,我不去醫(yī)院,我怎么確定自己是否懷孕了呢?難道你想讓我稀里糊涂的懷孕到七八個月的時候才知道他的存在,然后把他生下來跟你現(xiàn)在的孩子爭奪家產(chǎn)?”
時月冷笑了聲:“你不愿意對吧,我也不愿意。”
計劃落空,她沒有辦法,只能選擇這樣來維護自己。
她只有表現(xiàn)出自己也不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成文才會放過她。
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太清楚這個男人了。
“你最好識相一點,清楚自己的位置,要么你自己解決,要么我?guī)湍憬鉀Q,你自己選。”
時月內(nèi)心的仇恨被傅奚亭又拉起了一分。
自打她的父親跟傅奚亭的母親牽扯上關系之后,她的人生就好像被詛咒了。
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時月坐在客廳沙發(fā)上。
指尖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緩緩地撫摸著,傅奚亭今天晚上的這個舉動,可謂是毀了她的美夢。
她這么多天算計的一切都在今天晚上煙消云散。
傅奚亭悲苦。
難道她不是嗎?
在遇見傅奚亭的母親之前,她尚且還是個有父親的人,她的父親也足夠負責任。
可—遇見傅奚亭的母親之后,這一切都變了。
她有父親跟沒有父親沒什么兩樣。
傅奚亭是受害者,自己不是嗎?
父輩的事情跟她有什么關系?
她被傅奚亭遣送出國,這些年在國外苦苦掙扎。
為了完成學業(yè),她被逼干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一切不都是傅奚亭造成的?
如果她父親還是個平凡的管家,最起碼她人生的成長軌跡是光明的。
而不是如現(xiàn)如今一般,一片黑暗。
時月坐在沙發(fā)上,回想自己這些年所歷經(jīng)過的一切。
只覺得內(nèi)心的酸水在瘋狂泛濫。
興許是內(nèi)心恨意難消。
她抄起桌子上的車鑰匙準備出門。
可行至門口時,那股子恨意猛然止住。
不行。
如果她就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去找傅奚亭,可能會死得更慘。
臨近十一點半。
江意洗完澡出來,正在接厲行的電話。
二人在籌謀著什么。
傅奚亭進來只聽見江意道了句:“繼續(xù)盯著。”
她剛掛完電話,只覺得身后有呼吸聲。
多年培養(yǎng)出來的警覺性讓江意想也不想就一手拐過去。
幸好傅奚亭看準勢頭猛的躲閃開才逃過一劫。
可這躲閃時,卻好巧不巧地撞碎了江意梳妝臺上的護膚品。
砰地一聲脆響讓二人都沉默了。
“江小姐,沒事吧?”
江意瞪著傅奚亭,揚了揚嗓子回應:“沒事,摔了瓶護膚品,你去歇著。”
“要我進來處理嗎?”
“不麻煩。”
見江意堅持,阿姨沒再說什么。
聽著阿姨的腳步聲下樓。
江意才一巴掌拍到傅奚亭的肩膀上:“采花賊。”
她與傅奚亭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連方池都瞞著,阿姨就更不可能讓她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