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佑心裡一驚,暗中抵在使臣腰間的匕首差點滑落。
精瘦男人看柳天佑沒反應,擡手就準備拿下柳天佑的頭盔。
所有人都嚇呆了,萬一在這裡被發現就前功盡棄了,辰傲一手握住腰間的佩劍,警惕的準備著,一有突發情況先殺了面前精瘦的男人。
使臣更是大汗淋漓,現在無論出了什麼意外,第一個要死的就是他了!
就在男人的手指觸到柳天佑頭盔的一剎那,柳天佑急中生智,暗中收縮擠壓胃部,一天下來喝了不少酒,吃了不少的東西,現在全部都吐出來了,還故意糊了自己一臉。
但是更多的都吐在了對面的精瘦男人身上,男人後退一步,一臉的嫌惡,“你竟然敢吐本大人一身!”
“咯~喝的太多了~”柳天佑裝醉,咧著嘴大笑著撲向精瘦男人,臉上沾著肉絲菜葉,還有些看不清楚的黏糊糊的東西,看起來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男人連連連連後退,“真特麼晦氣!早不吐晚不吐!”
使臣慌忙打著圓場,“這小子仗義,替我當了不少酒,喝多了也正常!”
“進去吧!”男人罵罵咧咧的先進了大營,他要回去洗澡更衣。
終於順利進了鷹澗山,所有人心裡鬆了口氣,同時也更加警惕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一個膀大腰圓的人迎接出來,身穿黑色鎧甲全副武裝,神色倉皇,“他們真的投降了?”
柳天佑立刻認出這就是敵軍的君主,給辰傲給了個眼色。
使臣看著自己忠心效力的君主,心裡五味陳雜,“投降了,降書已經簽下,咱們的要求都答應了。”
“啊哈哈哈哈~沒想到他們的皇上這麼好騙!”君主仰天大笑,臉上的橫肉亂顫。下面的士兵們也跟著大笑,聲音迴盪山谷。
“君主,既然他們都投降了,那他們的皇子也該放了吧!”使臣聲音冷淡,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君主。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把東西都收好了,今夜犒賞全軍,大家不醉不歸!”君主大笑著回營帳,大敗後的意外勝利讓他驚喜萬分。
士兵大呼,“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宴會持續到天光微亮,大部分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只有一些當班巡邏的也偷著喝了不少酒。
君主正在營帳裡呼呼大睡,地上倒著不少的酒罈子。
辰傲帶著手下靜靜等在營帳外,裝作君主的守衛。
眼神靜靜的看著左邊的方向,他們已經查清了,敵軍的糧草就在那裡。
此刻的柳天佑已經帶著人過去了,還抱著不少的酒。
三三兩兩的守衛正拄著長矛打著瞌睡。
柳天佑倒了兩杯酒,哈哈笑著走過去。
“來來來,守了一夜了,喝點酒休息去吧,正好他們過來換班。”
守衛已經又累又困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山間的露水打溼了,正好喝酒暖和暖和。
柳天佑他們成功替換成了守衛,開始摸出身上帶的火石,扒開糧草裡面乾燥的地方,火很快點燃。
濃煙滾滾,被山風吹滿整個軍營,很多人在宿醉中被薰醒,踉踉蹌蹌著又跑去救火。
煙霧越燒越大,有士兵向君主逇營帳跑來。
辰傲伸手攔下,厲聲道,“什麼事,敢打攪君主休息!”
“糧
草大營著火啦!”
“那就去救火啊!”辰傲面容沉靜。
那士兵喘著氣說道,“儲備的水沒有了,現在只能去山間打水滅火了,可是恐怕是來不及了!”
辰傲才放緩了語氣,“去進去稟報君主,你去救火吧!”
“你們在門外看著!”辰傲帶著人進了營帳。
“不好了,著火了!”
君主喝的爛醉,一點反應也沒有。
辰傲不得不湊近了大喊,“不好啦~著火啦~”
“什麼著火啦?”君主一個翻身起來,卻是睡眼惺忪,根本還沒醒來。
“糧草大營著火了!”辰傲一臉玩味的壞笑。
“你們快去救火啊,大雨剛過,火燒不大的~”君主一點都沒發現一樣,說完翻身還想睡去。
辰傲跟手下對視一眼,“火滅不了了!”
“怎麼滅不了?”君主躺在牀上看著面前陌生的人羣,心裡有些異樣。
“因爲大營裡儲備的水被人倒掉了!”辰傲說的輕鬆悠閒。
君主愣了半響,“被誰倒掉了?”
“被我們啊~哈哈哈~”辰傲說著跟衆人都笑了起來。
“你們是誰?”君主這才反應過來,神色驚恐的想叫人。
辰傲不慌不忙,“不用叫了,人現在都在救火呢。不過呢,現在水不夠了,需要打開大門,去山下打水!”
“你們...你們是敵軍的人?”君主一臉頹廢,他知道大勢已去。
“知道就乖乖聽命,交出令牌,不然叫你出不了大營!”辰傲拔出佩劍架在君主脖子上。
君主顫抖著手從後腰出拿出一個玄色的令牌,遞到辰傲手上。
辰傲接過仔細查看一番,確認無誤才遞給手下,“迎接皇上進來!”
皇上帶著兵馬等在上腳下,看到山上濃煙升起,就知道一切順利,帶著人來到敵營門口,靜靜等著。
果然玩沒過多久,大門就打開了,“恭迎皇上聖駕!”
皇上面帶微笑,跳下馬踩著泥濘的山路進了敵軍大營。
一路上敵軍舉刀相向,卻不敢上前,所到之處所有人退避三舍。
敵軍還都不明白,對方的皇上怎麼會突然進來的。
來到敵軍君主營帳前,皇上站定,對著營帳朗聲道,“老朋友來了,不出來迎接嗎?”
不多時,辰傲就推著反綁著雙手的君主出來了。
辰傲領著衆人下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響徹山谷,回聲不斷。
兵敗如山倒,沒等黃山發話,君主就緩緩跪下,敵軍的施斌觀看自己的君主都跪了,也都紛紛跪下。
皇上滿意一笑,親手扶起君主。
“朕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們,但是你們要退至鷹澗山以北,從此不能再過鷹澗山。”
“是~”
敵軍退兵,皇上帶著人重新整頓了鷹澗山,從此這裡就是他們的邊關防守重地了,邊關也從此太平了!
修整了半個月,皇上就要班師回朝了。
封瑜在藍河那裡找到了信馬由繮的皇上。
“皇阿瑪,您在這做什麼呢?”
皇上看著清澈見底的溪流
,呆了半響,“難得清閒,什麼也不想做!”
“也是,等過兩天又要回京城了,路上勞累,回去肯定有一大推的奏摺要處理,皇阿瑪真是辛苦。”
封瑜從小跟在皇上身邊,知道皇上是如何辛苦勞累的,所以從來沒有像外人那樣羨慕過皇上。
兩個人都不在說話,鬆開繮繩看著周圍的風景,這裡有荒灘戈壁,也有一望無垠的草原,更有成羣的動物。
封瑜玩心大起,拿出隨身的弓箭對準一隻吃草的兔子,拉開了弓。
“封瑜,不要殺生!”
皇上眼神柔和,跟戰場上勇猛殺敵時完全是兩個樣子。
“爲什麼,不過是一隻兔子而已!”封瑜大惑不解,還是放下了手裡的弓。
“朕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咱們殺過的敵人都不計其數了,小小一隻兔子不算什麼。是吧?”皇上笑吟吟的看著封瑜。
封瑜不可置否,小心翼翼的收好弓箭,早知道不能打獵就不帶弓箭出來了。
皇上拉緊馬繮來到封瑜身邊,眼神仍舊溫柔,“封瑜,戰場是戰場,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那是被逼無奈。可是你殺這隻兔子,只是爲了好玩,爲了一飽口福,而它家裡還有一羣小兔子在等著它呢。”
封瑜眼神一緊,看著低頭吃草的野兔沒再說話,果然不遠處幾隻小兔子活蹦亂跳的過來了。
皇上最後看了一眼這風吹草低,水波粼粼,世外桃源的景象,轉身拉緊了馬繮。
“咱們回去吧!”
封瑜也拉緊馬繮,緊走幾步,“皇阿瑪,邊關的人給宋將軍立了一塊功德碑,咱們也去看看吧!”
“是要去的,宋將軍是國家棟梁,你讓人準備下祭品,明天一早咱們再去。”
回到軍營,柳天佑已經等著了,身後還站著一個清麗的身影。
皇上呼吸一滯,剋制著眼睛不去看他們,“是來辭別的嗎?”
魏蒹葭輕輕屈膝,沒有說話。
柳天佑拱手,“是的,邊關戰事平定了,有鷹澗山在,這裡會太平上很久了,我們也能安心生活了。”
“辛苦你們了!”皇上揮手,他早知道他們會走的,已經準備好了銀子。
“皇上,這些我們不能受,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柳天佑想推辭。
魏蒹葭卻笑了,“這些也是我們應得的,不拿著皇上也會過意不去的。”
皇上跟柳天佑都忍不住失笑,柳天佑跟皇上相處了這麼久,心裡的恨也放下了不少。
“皇上,那我們告辭了!”
皇上點頭,笑著看他們離去,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有多痛。
第二天早上,皇上只帶著封瑜跟辰傲,三人去了宋將軍的功德碑處,那裡已經對方了不少的祭品了,可見邊關的人對宋將軍的敬重。
“鎮遠將軍還挺受邊關人民愛戴的嗎!”封瑜心裡也很敬重這些爲國前身的英雄。
皇上認真祭拜了宋將軍,“這些人爲了守護家園一聲戎馬,往往都是戰死沙場,很多人甚至屍骨都不能收回,值得世人尊敬!”
辰傲眼神轉了轉,“皇上,當年的鎮遠將軍柳益的功德碑就在不遠處,咱們要不要順路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