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一品的符陣——“穿透”,就已經(jīng)完成,王奇只用了一百個呼吸的時間。
“穿透”本來有兩百零八根線條,以王奇現(xiàn)有的符力,根本連刻印十根都不夠!
但在王大界主手中,這兩百零八根線條,卻被簡化到了只有六十根,每根線條的寬度,也不到原有的十分之一。
這樣一來,符陣的效果雖然比原版的稍差,但以他現(xiàn)在的符力,卻正好可以刻印完一個完整的“穿透”!
王奇閉眼,運轉(zhuǎn)法則,開始恢復符力。
以他對符文法則的感悟,只用了八十個呼吸的時間,消耗的符力就已經(jīng)完全恢復,當然了,依舊只有那麼一絲。
那麼一絲,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王奇依舊攆著剛纔的那根繡花針,開始往上面重疊第二個符陣。重疊符陣的難度根本不是問題,王奇曾經(jīng)往牛毛細針上,重疊刻印過兩個三
千六百根線條的三品符陣,相比之下,簡化版“穿透”的線條數(shù)量還不到它們的六十分之一,完全沒有難度。
限制王大界主的,只有符力!好在,恢復的速度也夠快。
就這樣,沙漏裡的時沙在重複的刻印和重複的靜坐恢復中慢慢流瀉著,等到在那根繡花針上重疊完十層“穿透”符陣後,王奇終於換了下一
根。
不是王大界主不能繼續(xù)往下重疊,而是這根繡花針,已經(jīng)到了極限,沒有辦法再承載更多的符力了。
當初王奇用來練習的牛毛細針,都是用的五品的珍貴玄材特製的,這才能夠承受的住數(shù)十個高階符陣的疊加!
但這種繡花針,就是普通裁縫用來穿針引線的,重疊十個一品符陣,也就差不多了。
王奇又攆起了第二根細針,這次他進裁縫店,一共買了一百零一盒,每盒九十九根,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根。
“暴雨梨花針”九九爲小成,九千九百九十九,方纔爲大成!
王奇擡頭,望了懸掛在殿頂中央的巨大沙漏一眼,心中估算了一下,剩下的時間,應該剛好足夠他煉完一盒九十九根。
看臺上,雲(yún)迪妙目睜大,櫻脣微張,瞪著王奇,已經(jīng)愣住了。
她一直都注意著王奇,對他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楚。他刻印符陣,閉眼恢復符力,甚至連他的符力從恢復,到消失,到再次恢復,她都能
隱約的感應到,畢竟她坐在前排,距離王奇又不遠。
所以她也能猜到王奇這點時間裡,都做了什麼。
他能往毫毛的繡花針上刻印符陣,而且一連重疊了十層!
他能在短短的幾十吸時間裡,就完全恢復消耗的符力!雲(yún)迪自忖,自己符力的總量雖然要比他多的多,但恢復速度,應該還沒有他的三分之
一。
最不可思意的是,他竟然能用這一絲細若遊絲的符力,刻印出十個一品符陣來!沒錯,肯定是一品符陣,這種強度的符力波動,她肯定不會
感應失誤!
這個時候的雲(yún)迪,對王影的話已經(jīng)相信了七八分,這個王奇,八程以上,與自己苦苦尋找的那位前輩有關,若不是那名像神一樣,深不可測
的神秘符師,還有誰,能調(diào)教出這樣的妖孽來。
會一直注意王奇的,除了雲(yún)迪,就只有楊烈。
此時楊閣主緊握手裡的茶杯,有一種衝動,是不是應該把杯子裡滾燙的茶水倒在自己頭上,看看自己是否還清醒著,有沒有陷入白日的夢境
中。
他離王奇比較遠,沒法感應到針上刻印的是幾品符陣!但以他地武者的敏銳視覺,王奇一連往一根繡花針上,重疊了十層符陣,這一點,還
是看的很清楚的。
刻印的幾品符陣,已經(jīng)不重要了!
身爲一個準器符大師,一個在符文之道中浸淫了三十多年的老練器師,楊烈很清楚,要在一根針上,刻印出符陣會有多難,更別說,是連續(xù)
重疊十層了!
這需要的是出神入化的微操技術。
微操,是一個符師,對極細微、極精密線條的操作能力。它決定了符師能重疊符陣的數(shù)量、符陣的效果、刻印符陣的成功率。可以說,是除
了法則和符力外,衡量符師水平的最重要指標。
看到王奇成功的在一根繡花針上,刻印下十層符陣時,楊烈就很清楚,這個年輕人的微操技術,已經(jīng)超越了自己。
楊烈自己,能完成的也就是在一釐米的材料上,進行符陣的微操而已,這已經(jīng)很難得,幾乎超越了全部的四品符師,已經(jīng)達到了五品大符師
的要求。
但那根繡花針,最寬估計也就才七、八個毫米,也就是說,王奇的微操,最起碼也是七、八
毫米的水平,恐怕還要更精細,達到五毫米,甚
至三毫米,都不是沒有可能!
十八歲,符力還不到一品,就能遠超一名器符大師,楊烈的確有料到王奇很妖孽,但沒料到,他會這麼妖孽啊!
楊閣主很想看看“蔥毛”和其他分會長的表情,但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他們早已經(jīng)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其他天才的身上。
那個拿著女人用的繡花針進賽場的小子,就是個笑話,偶爾拿來噹噹笑料就好了!會長們真正要關注的,還是那些真正的年輕天才。
九皇子、木寒山、趙紫陽幾個天才也都在現(xiàn)場參加小組賽,並沒有直接讓他們進級正賽。
一是爲了顯示交流賽一視同仁,二也是爲了讓他們相互之間熟悉一下。
現(xiàn)實證明,這幾人絕非徒有虛名。
九皇子就不說了,他顯得很悠閒,好像根本不是來參加比賽的,對於他來說,也根本不用比,和他同一個小組的器符師,幾乎都已經(jīng)絕望了
。
有殺陣的三品符兵,在這些普遍都是一品的符師面前,真的就約等於無敵了,誰能媲美。
趙紫陽則是一個道裝打扮的年輕人,看起來非常的俊朗。他根本沒用到煉爐,在他的面前,就漂浮著一團紫光,不斷的翻滾著,去除著符兵
內(nèi)的雜質(zhì)。
紫陽之火名不虛傳,還沒完全煅燒完畢,從這紫光中,就隱隱的有一股靈力的波動散出,擊的他身邊的那些符師,手都有些發(fā)抖。
木寒山相貌平庸,肌膚黝黑,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戶少年,他手裡握著一把石錘,不斷的用它輕擊著一把樸實無華的長劍。
“得得得”發(fā)出有節(jié)律的敲擊聲,他的整個人,彷彿都沉靜入了這種旋律中,忘了其他的所有。
這種旋律真的很奇妙,讓不少符師都忍不住的去傾聽,彷彿就是“道”的旋律,讓人不自禁的沉靜其中!甚至連手上的動作都不由自主的停
了下來。
會長們都沉默,這些人的天賦,已經(jīng)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了!只能說,可畏可怖,只要再給他們兩三年的時間,就連這些分會長,這些資深的
四品符師,也沒把握能壓過他們!
除了他們,會長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輸於這三人的天才,那是一個有些纖弱,面上還帶著點羞澀紅暈的紅衣少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