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繼續轉動著符丹,觀察著上面的丹紋,道:“木長老,你也許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在一根針上,重疊起十層‘穿透’。其實是那‘穿透’縮了水,它的結構,還不足原有的四分之一!這才能被成功重疊十層在針上。”
“但是,你的針能扎穿兵魂大陣,這‘穿透’的威能,可一點兒也沒縮水?!蹦緯陨頌樽趲煟晦D念間,就猜透了王奇的意思,皺眉問道:“你是說,這‘一木回春陣’也可以做一些簡化,去掉一部分符文?”
她輕輕搖頭,要修改符陣,那最起碼的一點,你的符文造詣,必須要在原作者之上。
但這一木回春陣,是一張五品陣圖!并且,還不是普通的五品陣圖,木曉猜測,他的設計者,修為恐怕已經達到了傳說中九品封號符宗的境界!
要在符文造詣上,超越一個封號符宗?誰能做到?年輕人,終究是難免輕狂的毛病??!
“嗯!”王奇能看出木曉眼中的懷疑,卻并不在意,微微點頭后,就指著幾處丹紋道:“我的確有一些想法,比如這條線,并不一定需要從這里繞過去,可以在這邊直穿,這樣就比原來短了五分之四!
再比如這個葉形的符文,脈絡太過繁雜,我以為,可以用這樣一個符陣替代?!?
王奇取出一張獸皮紙,邊說邊畫。他也能看出,這一張用途不明的符陣,很有可能出自一個跟他同級別的大符宗之手。
每一個踏入九品的宗師,都有自己的獨有法則,有自己專精的領域!從這張符陣來看,這位大宗師專精的,應該是與生命相關的領域。
在他擅長的領域里,王大界主也不敢說自己的造詣,就一定能超過他。
但符陣在符界發展了近萬年,王奇在設計符陣上的經驗,卻是北辰界的大宗師無法相比的。
簡化一張同級宗師設計出的符陣,王
奇也改出了興趣,有點難度的東西才有意思!
他接連指出了十幾處,這些地方都能被改的更簡單,最起碼,能省去五、六百條多余的符文。
“這、這這!”木曉已經有些呆了,身為曾經的七品符師,她的眼光也不差!自己雖然看不出來,但被王奇一點,卻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她看的很清楚,被修改后的符陣,少了許多繁瑣,但陣法的平衡卻沒有被破壞,符力仍然可以正常流轉。這個年輕人,他竟然真的成功簡化了符陣,原有的功能,不會喪失,依然全部保留著!
“王奇小友,這還不夠?。∧懿荒茉俣鄿p去一些符文線條?”老太太這一刻也淡定不能了,這顆丹對她而言,實在太重要,事關生死,原本平和寧靜的聲音都有些壓抑不住的顫抖。
“可以?!蓖跗纥c了點頭,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過,您需要告訴我這種符陣的用途,只有知道了它的作用,我才能在不影響到它原本效果的情況下,盡量簡化。”
一旁的云迪,聽見兩人的對話,真的感覺身處的世界有些不真實,自己仍在夢中,還沒蘇醒!
王奇竟然能修改五品符陣,修改一個大符宗設計的五品符陣,他兩個月前還是一個徹底的符文菜鳥啊!他現在還只是個學徒?。∷麑W的還是練器是不是?為什么能修改一個丹陣?難道,真的是自己無法理解一個妖孽的世界么?云迪妙目茫然,看著王奇的時候,真的跟看一只非人的妖怪沒什么兩樣了。
木曉此時,就像是一個即將溺死的人,在湍急的水流中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塊浮木,卻又生怕這塊救命的木頭太脆弱,下一刻就會斷裂,重新把她送進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深淵里去。
她沒了往日的平和從容,一顆心仿佛是掛在萬丈深淵上,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好不容易才壓抑住激蕩的情緒,重新用
那種慈和的聲音緩緩道來,說出了這“一木回春陣”的來歷。
這事情,符盟內有很多老怪物都知道,也沒什么好對人隱瞞的。
老太太手上的丹方和一木回春陣圖,都是繼承自她的師傅,一位丹符大宗師——“九春仙子”。
九春仙子雖然是女子,但卻是百年前公認的符盟第一大丹師,能生死人,肉白骨,讓死燕展翼,枯木逢春。據說她吐一口氣,就能讓冰冷三天的尸體重新站起來行走。
雖然已經過了百年,但木曉談起她的老師時,卻依舊充滿崇敬,雙眼中有著追憶之色!
不過這些話,在王大界主聽來,卻是三分真、七分假,不能全信。一個丹道大符宗,也許真能復活死人,但條件也非常苛刻,必須要花費巨大代價,大傷自身元氣才有希望辦到,并且必須是十二個時辰已內的尸體,越往后拖就越難,三天絕對不可能!
不過九春仙子設計的一木九春陣,和她修煉的功法:“一木九春功”,卻非常的奇妙,讓王大界主都有些嘆為觀止。
一木九春功,以四十年為一輪回,最初的十年是春季,青色美麗,就如樹上抽發的嫩枝,蒼翠欲滴,生機勃勃。修煉者活力無窮,身上所有的潛力都會被激發,開始勇猛精進。
然后的十年為夏,修煉者走向成熟,踏上一個巔峰,如同七月天空中的流火,盛放出熾熱的光輝。
第三個十年為秋,天地蕭瑟,萬物凋零,修煉者開始衰老,但也開始沉淀前二十年的經驗,將它們秋藏,成為日后寶貴的財富!只要能熬過冬天,定能更上一層樓。
最后的十年是冬季,修煉者到了垂暮之年,滿頭青絲變白發,皺紋爬上臉頰,眼睛干枯失去神彩,精神衰落,元神渙散,使得原本充盈的符力迅速枯竭,經脈老化,軀殼百病重生,武源見見散去,走向最終的陌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