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余拉著齊緝熙走了好一會兒,嘉余已是精疲力盡,齊緝熙的臉色稍稍回轉(zhuǎn),嘉余把手電筒射向前方,希望來巡的人可以看見,
“嘉余...”齊緝熙低著頭,發(fā)出蒙蒙的聲音,嘉余“怎么?”
“那個....”黑暗中,一絲余光打在齊緝熙的臉上,緊鎖的眉間,筆挺的鼻梁,“對不起,”許久齊緝熙悵悵一嘆,“每次,都是我把事情搞砸啦。”
嘉余感受到齊緝熙的自責(zé),但是似乎也怪不了別人,“沒事。”嘉余說到。
齊緝熙抬起頭,看著嘉余,淡淡的微光,透著嫩嫩的黃暈,滿是汗水的額間,是那么讓人心疼,第一次如此近的距離看著嘉余,齊緝熙心頭升起從未有過的悸動。
“胡嘉余.....”安維楨像發(fā)瘋一樣叫喊,瑾君看在眼里,想起嘉余與自己說的,安維楨喜歡自己,“胡嘉余這個笨蛋。”瑾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安維楨的腳早已開始隱隱作痛,但是還是沒找到嘉余,他的心緊張到嗓子眼,我們往往只有到我們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離不開了。
“嘉余....”安維楨沖在前面,黑暗的深處,他害怕那個人永遠(yuǎn)走不出來,也恨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先找到她。
天氣悶熱,齊緝熙的傷口再不處理只怕要感染,一直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嘉余拿起散落地上的樹枝,狠狠的敲在旁邊的樹上,樹枝發(fā)出晃動聲,幽靜的山間,有回聲,把聲音發(fā)大,嘉余與齊緝熙說好,打一次樹,兩人大叫一次。
沙沙的抖動聲,回蕩在山際,安維楨走的比較前面,突然,地上一滑,他的腳本來就已經(jīng)很痛,下意識的一撐,指尖似乎觸碰到一絲濕氣,他掙扎起來,燈下,暗紅的血跡,讓他心中咯噔一下。
他不敢想這是誰的,他強(qiáng)忍著痛,向前面跑去,“嘉余,胡嘉余....”
嘉余也是精疲力盡,隱約間,她似乎聽見有人在叫,“有人,有人了。”嘉余對齊緝熙說,齊緝熙的眼前似乎開始有點(diǎn)恍惚,“來人那!我們在這里,來人。”嘉余拼命大叫。
終于,安維楨看見了微光,他跑過去。
“安維楨。”嘉余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哭了起來,他像一束光射入嘉余心里,安維楨微微一笑,“真好。”
“什么?”嘉余一時沒忍住脾氣,這是什么話,自己這樣“真好”嗎?
“真好,我找到了你。”安維楨的嘴微微顫抖,晶瑩順著鼻梁留下,潮氣的雙眼,不知是汗水還是淚。
“嘉余.....”身后,瑾君也追了上來,“死丫頭,你要嚇?biāo)牢野。俊辫ё〖斡啵罂奁饋恚斡喟褱I咽回去,“沒事,我好好的。”撫慰著瑾君。
“你們別抱了,我....我...”齊緝熙坐在地上,叫著。嘉余一激動,竟然忘記齊緝熙有傷。
齊緝熙速速的送到軍區(qū)的醫(yī)院里,他的父母也來將他接走,嘉余則被瑾君拉起檢查一番,索性只是一些皮外傷,無大礙。二人走出來,走廊里,安維楨癱坐在椅子上,伸直雙腳,顯得有些痛苦,看見嘉余與瑾君走來,勉強(qiáng)的站起來,“沒事吧?”安維楨的臉色煞白,雙唇也沒有血色。
“沒事。”瑾君笑著說,可嘉余看著安維楨都像是有事的樣子,“你沒事吧?”嘉余問。
安維楨微微一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年少的我們沒有經(jīng)歷生離死別,沒有波瀾起伏,一次小小的坎坷,足以讓我們對生命,對生活肅然起敬,而也許只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波折,我們也才懂得原來愛是敞開,而不是隱忍。
輕撫的晚風(fēng),掠過少女懵懂的心,只有淡淡的月光看著這一切,嘉余坐在陽臺,安靜的小區(qū),只有路燈守衛(wèi),手機(jī)震動,是安維楨的消息:坐在陽臺不涼嗎?
嘉余一愣,四處張望,昏暗的路燈拉長身影,嘉余一絲竊喜,匆匆穿上鞋子,“爸,我出去一下。”嘉余顯得急不可耐,還沒到父親回話,一溜煙下樓去。
嘉余跑的很快,“你怎么來了?”
“想來就來咯!”安維楨的話說的讓嘉余覺得這不是他,兩人順著小區(qū)的蔭道走著,“嘉余..”安維楨徐徐說來,嘉余嗯著。
“我問吳瑾君報什么項目,是因為我知道你們會報的一樣;”嘉余愣住,月色滿園,拉長的雙影成雙,“我報文科班,不是因為想和吳瑾君一起,而是想看見你;我在人群中找吳瑾君,是因為我知道,她的身邊會有你,我.......”安維楨似乎害羞,四目相對,閃亮的眸間,無語凝噎。
“我的這里住了一個人,我想問她是不是也住了.....”安維楨拉起嘉余的手,放在胸前,炙熱,觸碰讓嘉余熱血沸騰起來。
風(fēng)微撫,情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