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余先是待在客廳里,齊緝熙的姐姐好真熱情,和齊緝熙一樣,這也讓嘉余很不自在,不一會兒,嘉余就說去幫忙,總算是從那里逃出來,奇怪的是她在這個家里竟然沒有看見安維楨,按道理安維楨是安局長的大兒子,就是他媽媽不在了,他也應該和他一起住才對,但是顯然現在沒有。
晚上,宴會開始,安局長為人還算正直,沒有大操大辦,只是請了一些自家親戚來熱鬧一下,齊緝熙的姐姐抱著孩子,大家都圍在那里看,那孩子也確實生的可愛,粉啄粉啄的小臉蛋,吮著奶嘴,嘟嘟的,著實讓人憐愛。
安局長在酒桌間穿梭,還是沒看見安維楨出現,嘉余一直在后廚幫忙,齊緝熙老是是不是跑過來,搭幾句話,又一溜煙不知道跑到哪了。
外面宴會正酣,嘉余在廚房里也是忙得夠嗆,可是不知什么時候,外面一下子像是熄了火一樣安靜下來,那個保姆走進來,顯得有點著急,“胡師傅,先等一下在煮,前面有點事。”
嘉余的爸爸也是納悶,先停下來,嘉余也是奇怪,突然,只聽見外面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來,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嘉余你在這等著。”嘉余的爸爸囑咐到,隨即到前面看看。
嘉余待在后廚,也是好奇前面發生了什么,就偷偷走近一點,只聽見,“安維楨,你什么意思?”安局長震天一聲吼,嘉余不覺心頭一緊,“安維楨來了。”
她在向前走去,安維楨站在中央,看著不歡迎自己的熱鬧,“是,你們是一家人,我是不請自來,我就是個多余的。”安維楨情緒失控,嘉余看著,心疼,明明是自己的家卻好像是外人,趨之門外,“安局長也是的,把阿楨一個人留著老房子住。”前面的保姆心疼的說到,嘉余的爸爸看著也是面露難色。
“你給我回去。”安在柯屁股一坐,說起狠話。
“怎么,今天是我弟弟的滿月,我呢,就是來道喜的。”安維楨冷冷的說著,看向齊緝熙的姐姐,眼神相對,齊緝熙擋在前面,自上次的事,他倆更是水火不容。
“我就來看看,給大家看看,我安維楨就是個瘸子,就是個沒人待見的狗,來給大家看看你們....”安維楨環顧四周,“你們是過得有多好,多好。”安維楨吼道,發泄出他所有的不滿。
“你給我回去,回去。”安在柯又坐不住,大家都看著這一場家庭倫理大劇,安在柯是很要面子的人,安維楨這樣大聲的宣揚,讓他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安在柯擼起袖子,像是要動起手來,旁邊的人拉住,示意安維楨趕快走,安維楨似乎眼中銜淚,看著四周,自己孤身一人,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沒有人在乎,沒有人疼愛,像是迷失在大海的鷗鳥,滿滿等著死亡。
些許是站的太久了,他腳底一軟,幾乎要摔下去,右手強撐住,單膝跪在地上,“阿楨”齊緝熙的姐姐叫到。
“哈哈”安維楨笑了幾聲,凄涼而又無助,他用手撐起身體,讓自己站起來,他不能讓別看出他的脆弱,他要告訴所有人人他可以做的更好,“也許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站在這里,以后我不會再來了,也沒有必要了。”
安維楨決絕的轉身,腳如鉛重,踏一步都仿佛經歷了半個世紀,腳一滑,他撐起身體,倔強著絕不倒下。
一雙手拉住了快要支撐不下去的臂膀,“走出去。”安維楨抬頭看去,是嘉余,為什么每一次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她總在,總在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拉住他的手。
“嘉余。”齊緝熙叫到,莫名的害怕涌來,嘉余沒有理會,安維楨站起來,嘉余攙著安維楨走出了安家。
兩人一路走了出來,嘉余一時覺得自己沖動,怕是這樣給老爸難看,但是事情已經做了,也是于事無補,兩人走了許久,安維楨真是堅持不住了,兩人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寒冷的大街空無一人。
嘉余用余光瞟,安維楨呼吸很急促,“你要是心里難受就發泄一下。”嘉余打破了安靜。
安維楨把臉側過去,嘉余用手蒙上眼睛,“你放心,這里沒人看見你哭。別憋壞了。”嘉余自覺的把眼睛蒙住,安維楨看著身邊的女孩兒,會心一笑,“為什么你每次都在我狼狽的時候出現?”
嘉余被問蒙住,“就是,每次都好尷尬。”嘉余也似乎有些后悔,“后悔幫我?”安維楨問,
“世界上沒有后悔藥,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嘉余嘀咕起來。
“你哭了沒?”嘉余總是對黑暗有些害怕,看不見真的好難受,“我要是不哭,你就一直這樣蒙著?”安維楨戲謔說到。
嘉余察覺到安維楨的情緒變化,“你不哭,算了。”嘉余猛地放下手,安維楨俊秀的臉正對在眼前,嘉余瞬間臉紅,只覺得好熱起來,立刻把臉移開,突然,安維楨冰冷的臉觸碰到她炙熱的臉龐,嘉余驚住,“你....你....”嘉余緊張到心跳到了嗓子眼。
安維楨突然大笑,讓嘉余莫名其妙,“你干嘛?”
“沒有,沒有”安維楨憋著笑,讓嘉余瞬間來氣,“有病啊!你。”嘉余提高分貝,叫到。
“你不知道我本來就有病嗎?哈.....”安維楨這次也不憋著,大笑起來。寂靜的夜,少男少女會心的笑聲,或許是曖昧,又或許是情感的自然流露,無形中,他們的情感似乎正在悄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