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馬拉松似的過去了,賀明的學院里足足考了六天。
這是賀明的學校大一的學生到大學之后的第一次正規考試,很多學生還是很在意的。
正如學長們說的,這次考試,有很多以前考過的原題,一些看過了往年舊卷子的學生算是賺了不少的便宜。
但是,少不了有一些到了大學之后就放松了下來,平常幾乎不怎么學習,到考試臨近的時候連往年的卷子也不屑一顧的學生,那么這些學生將面臨的是掛科或者是找關系給任課老師送禮。
賀明的宿舍里。
除了劉少強今天晚上就要回家之外,其他幾個都是明天或者后天的票。賀明要后天才能走,因為小丫頭考試比賀明晚兩天,明天才能考完。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宿舍的幾個兄弟該發愁的發愁,該閑聊的閑聊。此時最痛苦的莫過于程光明了。
往年的考試題程光明是看過的,但由于平常學的非常不好,很多東西都看不懂,答案倒是記住一些。
但是很多原題出來的時候還是換了一套新衣服,如此一來,程光明就郁悶了,可以說他有三門考的很不好,他感覺,自己至少要掛兩門。
聽著程光明唉聲嘆氣,賀明也懶得說什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雜志。
劉少強也懶得搭理程光明,感覺程光明是自作自受,這次期末考試的題可以說要多簡單就有多簡單,程光明卻成了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說他什么好。
“賀明,我晚上就回去了,我們過完年再見。”劉少強笑著說。
“嗯,回家以后好好調節一下。”賀明看了劉少強一眼。
“其實也沒什么好調節的,人的心情……其實是隨著環境變化的。但怎么變化,也出不了那個***。”劉少強有些低落說。
“單戀的***。”賀明笑著說。
“不說了。”劉少強說。
程光明也想跟賀明說點什么,可是看到賀明對他仿佛是情緒不高,也不敢輕易開口,這半個學期處下來,程光明感覺賀明倒是個熱心的人,如果是其他方面遇到了困難。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那么這次考試,能不能找賀明和任課老師說一聲?
閉上眼睛想到將要被掛科,程光明的心跳就會驟然加快,學校有規定。四年掛夠五門就沒學位證,雖說自己這一學期不可能掛夠五門,但掛了科畢竟是丟人地事,補考還要掏錢。
努力了多次,程光明終于搬了個椅子坐到了賀明身邊,陪著笑臉說:“看什么呢?”
賀明淡淡的笑臉:“雜志。”
程光明嘆息一聲說:“賀明,你能不能找任課老師幫我……”
賀明冰冷的目光落到了程光明臉上:“你不要說了。不可能!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么?”
程光明讓賀明的態度嚇了一跳,慌忙搖頭:“不知道!”
賀明的拳頭攥緊了說:“最想狠狠修你一頓,你真***衰!”
程光明的腦袋耷拉了下來,片刻之后,搬著椅子坐到了自己原來地位置,開始了沉默。
賀明不但沒答應幫程光明,還罵了他,但程光明并不恨賀明,感覺自己真是挺衰的,很多人都不為考試發愁。為什么偏偏是自己?
到了大學本來應該享受美好的時光,可自己卻又遇到了難纏的破事,連考試都擺不平了……
賀明過去的記憶中,這一次期末考試之后,程光明地狀態也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那一次他并沒有想著讓自己幫忙,就那么承受下去了,結果是掛了兩門。
這一次呢?賀明想,程光明比過去的記憶中好不到哪里去。
賀明只希望程光明在這一次能有新的感悟,在接下來的大學生活里。先不說其他方面,起碼學業方面也做到位。
到底程光明能做到什么程度,賀明也沒把握。
都這么大了,人都是有心的,賀明也絕對不會逼迫程光明去學習。
就是到了社會。真正有能力的人也未必就是學習好地。那時候就是各顯神通了。
晚上,劉少強馬上就要走了。終于還是給趙欣楠的宿舍里去了個電話,希望趙欣楠能送他到學校前門。
但趙欣楠連一路順風都沒說,就來了一句,你走就走,給我電話干什么,神經病!
劉少強氣的差點把電話摔了,幸虧是讓賀明拉住了。
“走吧,我送你到學校前門打車。”賀明笑著說。
正好程光明和范大同也想出去溜達,也就一同出去了。到了學校前門,劉少強很快就坐上出租車走了,賀明幾個朝回走去。
“賀明,四個季節里你最喜歡哪個?”范大同說。
“我都喜歡,沒有偏愛。”賀明笑著說。
“我不相信。”范大同說。
“你憑什么不相信?”賀明說。
“因為對四個季節,人都是有偏好的。”范大同很肯定的口氣。
“我就沒有。”賀明說。
雖說賀明像是在沖范大同,但賀明說的絕對是實話。
很小的時候,賀明和小丫頭一樣,都喜歡夏天,因為夏天就不冷了,還可以吃上冰棍等新鮮的東西。
但是,自從上了初中之后,賀明就對四個季節同眼看待了,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希望,每個季節都有每個季節的期盼。路在腳下,機遇無處不在。
在賀明這里碰了一鼻子灰,范大同認為賀明是因為心情不好而不屑于回答他地問題,于是又問劉少強:“你最喜歡哪個?”
劉少強切了一聲:“我啊……如果郁悶了哪個都不喜歡,如果高興了,大風中也能唱歌。”
“你們就沒一句正經的。”范大同滿是怨念說。
“是你問的問題太童話了。”賀明說。
童話含帶幼稚的意思,范大同不禁去想。難道賀明的意思是說他太幼稚了嗎?在范大同的意象里,他應該是比同齡人成熟很多,想地問題也深刻很多。
怎么到了賀明這里,他就成幼稚了?
范大同并沒敢再問賀明什么,開始了自我檢討。他想到了自己以前寫過的作品,在他看來,那些作品都是很優秀的。都是一般人寫不出來的,但能有好結果地卻不多。
莫非是因為,自己寫的東西是幼稚的,只是自己沒覺察到……
回到宿舍,賀明給艷陽去了個電話。約艷陽半個小時之后出來走走,艷陽答應了。
今天下午,艷陽也考完了,但是艷陽并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打算在宿舍里再住一夜,明天上午回去。
自從到艷陽家里做客,了解到了在爸媽呵護下地那個嬌滴滴的艷陽。賀明對艷陽地興趣就越來越濃烈了。
這個女孩子幾乎是具有雙重性格,一重性格在對待外人地時候流露,一重性格在對待親人的時候流露。
只不過,賀明猜不出,他和艷陽之間地路有多長,最終的結果是什么。
想到很多事都在等待結果,賀明就感受到了生活的豐富多彩。
操場的跑道上,賀明見到了艷陽,這次出來,艷陽是想跑步的。大冷天就那么慢悠悠的走讓人很不舒服。
賀明和艷陽繞著操場的跑道慢步跑了起來,艷陽在賀明地前面,賀明的目光一直都落在運動著的艷陽身上。
“賀明,你后天回家?”艷陽笑意綿綿的聲音。
“是呀,買的后天的票。”賀明說。
“回家了好玩的東西就多了吧?”艷陽說。
“其實還是大學校園里好玩。”賀明說。
“你不想你的爸媽?”艷陽說。
“當然想了,我可沒你幸運,爸媽就在身邊。”賀明說。
艷陽停了下來,賀明也隨之停了下來,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摟住誰。艷陽并沒有要摟住賀明的心。賀明倒是有摟住艷陽的心卻不敢,害怕艷陽在清冷地夜里掙扎了起來。
此時,賀明不想讓艷陽掙扎。
“賀明,自從那次去了一次我家,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是一個嬌氣的懦弱的女孩子了?”艷陽疑惑的聲音。
“沒有。見了我爸我媽。我也可能撒嬌,更何況你是個女孩子。”賀明說:“其實人對待不同的人。就應該有不同的態度。”賀明說。
“你真是這么想的?”艷陽說。
“當然了,你沒見我對待朋友就很熱情,對待敵人,就可能大打出手嗎?你不能因為看到我打了人,就認為我是個粗魯的人。”賀明笑著說。
艷陽看來,賀明這個小子簡直是太聰明太會利用機會了,自己只是這么一說,他就扯到打人上去了。
對于打人這個問題,賀明幾乎是沒有放棄過任何一個可以跟她解釋的機會。
“賀明,你覺得對于這個問題,你這么煞費心機,有必要嗎?”艷陽有些不屑說。
“當然有必要了,我想跟你成為很好的朋友,就要讓你理解我,兩個人地想法如果有很大的隔閡,一個不能理解另一個的所為,是成不了好朋友的。”賀明說。
艷陽又一次沉默了,也不跑了,慢悠悠的走,賀明走在艷陽地身邊,時不時回頭,借著遠處射來地昏黃的燈光看艷陽嬌美地臉。
“你總是看我做什么,既然你想和我成為好朋友,就不能對我有歪心。”艷陽輕微的聲音,至于艷陽說出這話的時候心里是怎么想的,賀明不知道。
“你摸摸我的心,是歪的嗎?”賀明哈哈笑著說。
“別嬉皮笑臉的,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艷陽生氣說。
“我不笑了,那我現在就回答你,我們之間的關系,以你的意愿為轉折,如果你想和我成為很好的朋友,那我們就做很好的朋友,如果忽然有一天,你想和我做陌路人,那么我們就做陌路人。”賀明心里說,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想跟我軟綿綿,那我們就軟綿綿。
但是賀明心里所想的軟綿綿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艷陽說的,如果說了,艷陽就會狠狠捶他一拳,罵一聲臭流氓,然后跑掉,并會在很長一段時間不和他聯系。
“你覺得有朝一日,我們會成為陌路人嗎?”艷陽心里居然是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賀明這個朋友,艷陽是不愿意失去的。
“我是說如果。”賀明笑著說:“都說了是以你的意志為轉移,我隨著你的步子走,那么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了,你應該問你自己才對。”
“哦……”艷陽很是無語。
賀明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很晚,程光明和范大同都在床上躺著呢,賀明不經意間發現范大同的桌子上有一張紙,上面寫著---白天的白,是因為黑夜的黑。
賀明感覺,范大同這幾個字非但不成熟不深刻,反而很無聊很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