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事比較的怪而且嚇人,所以當(dāng)發(fā)現(xiàn)吳七這個還算正常的人之后,那些當(dāng)兵的則立刻就把給他控制住,也就是幾個人端著瞄著他,只要有一點奇怪的舉動那就立刻開槍,這是上頭從來之前的命令,不摘面具不留活口。
可這些當(dāng)兵的還是年輕,他們哪經(jīng)歷過這種事,當(dāng)部隊等著濃霧消散之后就把整個扒頭林和外面的村落一塊包圍了,只要在包圍網(wǎng)收攏的過程中遇到狀態(tài)不對的村民那就得立刻開槍,不是那種鳴槍示警,而是直接就朝頭打,打不死多補幾槍。軍人自然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可當(dāng)真正進(jìn)入這個所謂什么化學(xué)氣體泄漏的村鎮(zhèn)后,那場景可把不少人都嚇壞了,到處都被鮮血給染紅了,一群群的全身帶血的村民聽到動靜之后從暗處沖了出來,當(dāng)時不想開槍都不行,甚至投彈手都出動了,炸的胳膊腿到處亂飛。
但扒頭林附近的村落中,有一個則沒多少動靜,所有受影響的村民都在地上躺著呢。鮮血和腦漿子都把地面給覆蓋住了,到處都有成噴濺狀的血跡,可謂是尸橫遍野。
來這個村中的士兵感覺奇怪,都繞著不敢踩那些尸體走,但就在村里頭比較寬的一條路邊,看到有個人靠坐在墻根底下,蔫頭耷腦的也沒動靜,有好幾個人就端著槍慢慢的走過去。他們不敢輕易的出聲,而吳七則懶得說話??吹竭@些戰(zhàn)士之后,他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了,不用再管其他地方那些受影響的人。反正肯定都能讓部隊給解決,他還是安心的歇著養(yǎng)養(yǎng)精力,想著一會該怎么說自己的身份。
吳七這一晚上過的可不太平,好不容易把這一個村里受影響的人都解決了,結(jié)果累的還睡著做夢了,在夢里居然還能見到悶瓜,想著那家伙吳七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悶瓜究竟是戰(zhàn)友還是敵人,總覺得放在哪都不對。忽然間他似乎明白了點什么。他給悶瓜的定位其實應(yīng)該是他給自己的,他究竟算是什么?
隨后漏網(wǎng)之魚的鬧騰聲讓吳七抬起了腦袋,發(fā)現(xiàn)剛才還舉槍看著他的那幾個當(dāng)兵的都跑過去幫忙了,但見他們笨手笨腳還不敢上去救人。他就嘆了口氣有些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就把問題給解決了,在那些當(dāng)兵的有些吃驚的目光中,轉(zhuǎn)身走回到剛才坐著的地方,趁著還熱乎他打算繼續(xù)休息。
可吳七剛才算是救人的舉動,把那些當(dāng)兵的震驚的不行,本來是看著他的人都慢慢的回來了,也不用槍對著吳七了,而是隔著防毒面具問吳七說:“老鄉(xiāng)。你沒事吧?”
吳七卻瞅了一眼說:“有事,而且事還不小呢!”
他這話一說完,這明顯就是正常人。當(dāng)兵的互相看了看,又繼續(xù)問吳七說:“老鄉(xiāng),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吳七聽這話有些無奈的笑出來一聲說:“不僅知道,而且還是我親手干的。”
那些當(dāng)兵的都聽得一愣,隨后全都后退開,嘩啦啦的拽著槍栓。吳七又一次被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腦袋,但他不怎么害怕。因為他當(dāng)過兵,他太了解這些當(dāng)兵的人心理了,他們要開槍的話早都開了,不用等到現(xiàn)在。
吳七仰起頭把后腦勺頂在身后的墻壁上,看著幾個愣頭巴腦的小當(dāng)兵,輕咳了一聲說:“那個,我要見你們的首長,把我?guī)н^去吧。”
有個當(dāng)兵的朝周圍看了看,但被那些折斷露出筋骨的尸體惡心的趕緊把頭轉(zhuǎn)過來,聽見了吳七的話說就直接開口說:“我們首長哪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但吳七沒等他說完就跟出來一句:“我也不是你們首長說見就能見的,找個人去傳話,說十六所的人在這,他自然就明白。”
吳七說話的時候目光堅毅冰冷,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善茬,也是因為這里頭的事很奇怪,所以當(dāng)兵的自然不敢耽擱,隔著防毒面具就互相的嘀咕著,最后讓一個人拎著槍就往村外面跑過去了,似乎是去傳話了。
其余當(dāng)兵的之中,有一個可能年歲比較小,他不敢看那些橫在地上的尸首,就蹲在吳七的對面,起碼這還算是個活人,不自覺之間這槍口就漸漸的放下朝著地面,而且還有點溜號分神。
“小心點,不然你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吳七就開口說話,把那當(dāng)兵的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了些,四顧的看了看,和自己身邊的戰(zhàn)友對上了一眼,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了,那一瞬間讓吳七覺得這是看到的以前的自己,傻傻的沒什么惡念,但善惡其實分的并不是那么明顯,起碼吳七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算是好人還是壞,還是老吳的那句話說的挺好,不算是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是壞人,人活一世不易,平淡雖好但終了始終會覺得可惜,折騰一點其實挺好。
等待了能有十多分鐘,就來了不少帶著防毒面具的戰(zhàn)士,把村里的尸體都陸續(xù)的搬走,基本上只剩下吳七還在那被人看著。那個年輕的小戰(zhàn)士對吳七特別好奇,一直就用小眼睛瞅著他,最終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為啥不帶防毒面具啊?”
“別跟他說話!”一邊站著的那當(dāng)兵的踹他一腳,手中的槍端著很正,而且手指頭就扣在扳機上,盯著吳七的一舉一動。
那個年輕的戰(zhàn)士拍了拍褲子從地上站起來,又看了吳七幾眼之后,突然說:“好像沒事了,你看他都沒帶面具,要不咱們也摘了吧?怪憋得慌?!睕]想到他說完話還當(dāng)真抬手要去摘防毒面具。
吳七見狀感覺說話已經(jīng)晚了,就看著那瞄準(zhǔn)自己的槍口蹬著墻壁就躥起來,直接一手拍在那年輕戰(zhàn)士的防毒面具上,差點就讓那孩子把防毒面具給摘下來了。但隨即槍聲就響起了,吳七朝著側(cè)邊就快跑躲開,子彈幾乎就是貼著吳七的后腳在身后的地上打出一串煙,可吳七動作快幾步就躲開了。
等到那戰(zhàn)士把一梭子彈都打光之后,快速的從身上摸出了彈夾還上,剛把槍口抬起來就被吳七給按了下去。
“不能摘面具,否則會跟那些死人一樣的?!?
吳七冷冷的看著他,把攥住的槍管慢慢的松開了,舉著手后退示意自己不會傷害他們。但那名戰(zhàn)士卻緊張的厲害,在吳七退開之后,突然就把槍口給抬起來對準(zhǔn)了吳七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被從一邊跑回來的幾個人給出聲打斷了。
“你們繼續(xù)留在這找人,不能留下是尸體,這人我?guī)ё吡??!眮淼娜送瑯佣紟е蓝久婢叩?,聲音冰冷不帶感情,如同命令一般,說完話就走過來兩個人架著吳七就往村外走。
吳七任由他們帶著自己離開,但臨走之前他轉(zhuǎn)過頭對那年輕的戰(zhàn)士指了指臉,意思說不要把防毒面具摘下來,隨后被人連拖帶架的離開了。
感覺自己快要見到首長了,吳七心里還在想著一會該從哪開始說,但想著想著就把一個差點都忘了的人想起來,他趕緊拽住身邊兩個人停下來,問他們說:“林子里面你們?nèi)チ藛??有沒有一個瞎子?”
但剛才傳話的那個當(dāng)兵的則停住腳轉(zhuǎn)過身說:“什么瞎子?快點走!別耽誤時間?!?
吳七被兩邊的人一用力就又拖著走了,他轉(zhuǎn)頭瞧著扒頭林那沒有了霧氣遮擋的樹林,想找尋金剛的蹤跡,這時候居然還有點擔(dān)心他起來了。疲憊的身子任由他們拖著走,吳七苦笑了幾聲心里頭想著,這瞎子要是活著就趕緊逃走吧,他自己都不知道前路如何。
垂著頭腦子里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暗自嘲笑自己還有心思管那么多事,但吳七嘴角剛列起來就忽然僵住了,他其實剛才就注意到的,可卻并沒有上心,直到這時候垂下頭看著地才發(fā)現(xiàn)帶著他離開的當(dāng)兵的似乎有些不同,因為他們腳下都穿著那種黑色的軍靴,怎么和十六所的鞋一樣呢?
腦中轉(zhuǎn)一轉(zhuǎn),吳七就閉上了眼睛,哪是和十六所一樣,明明就是十六所的,他們居然換了身行頭把自己給弄走了,這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吳七怕一會就來不及了,猛的攥緊了拳頭抽出了手就點在旁邊那人后腰上,順勢一腳將他給踹翻了。
另一邊的那人也順尋的反應(yīng)過來,先是對著臉給了吳七一拳,打的吳七向后走出了幾步,但胳膊被人給拽住了,身子被頓了一下,還沒等出手,腿彎處踹中了一腳直接跪在地上,后脖子隨即又被人掐住,強迫著抬起了腦袋,仰著臉看向了蔚藍(lán)的天空。
吳七單膝跪在地上,感覺腦袋被槍口給抵住了,他就翹起了嘴角閉著眼睛問道:“都是李煥干的嗎?”持槍的人聽后并沒有回他的話,而是低聲的說:“吳七燐,自己下去找李煥問吧?!?
說完話之后,就頂在吳七腦門上扣動了扳機,槍聲響徹了整個扒頭林,卻并沒有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