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西區。
在袁皓一行人進來了帝城之後,慕容飛他們並沒有給時間他四處遊蕩,而是一把把他拉到了西區。
爲此,袁皓也是稍有怨言,但是在得知自己成爲了慕容家族代表便是有著諸多顧忌後,也就只好苦笑點了點頭,不再有異議。
原來,在帝城內部分了東西南北中五個區域,皇宮在中,慕容家族在西,其餘家族分佈在其他方位,如果你是旅客身份或是達官貴人,自然可以四處遊蕩,但如果你是某個家族的人,便是不能越出自己的區域,因爲會容易引起事端。
而作爲皇宮勢力的,他們千萬年來都是保持著中立態度,所以不管你們私下都得如何,他們都不會干涉,除非遇到平衡失掉的問題,比如說兩家聯合打一家,否則他們都是不會理的。
知道帝城原來竟是這種情況後,袁皓也只好聳聳肩,雙手後抱著頭,打算與韋如倩到處逛逛,不過這一次,一向聽話的韋如倩這次卻還是拒絕了。
袁皓一愣,旋即問起了原因,韋如倩搖了搖頭,往著慕容若晴的方位使了使眼色,前者旋即莞爾道:“我的妹妹心底也太善良了些,她跟你不是有過節嗎,怎麼,你竟會關心她?”
韋如倩撅了撅嘴,道:“其實她本性不壞,如果我家族不是經歷著變幻,我從小的遭遇能夠好一些,也許我也跟她一樣,其實,像是她這種女孩子,心腸不壞,就是有些刁蠻罷了。”
袁皓搖了搖頭,寵溺的颳了刮韋如倩的鼻子,而後把目光停留在愣神發呆的慕容若晴身上。
此時的慕容若晴,臉色有點黑沉,神情呆滯,似是在糾結和憤怒些什麼,袁皓見狀,便是上前乾咳了一聲,道:“若晴小姐,你跟那歐陽明是有什麼過節麼?”、
“不關你事。”慕容若晴瞥了袁皓一眼,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說罷,她也不管袁皓臉上的無奈之色,裙襬一甩,便是往著面前的慕容總舵走去。
吃了閉門羹的袁皓聳了聳肩,向著韋如倩投去一個無奈的神色,後者調皮一笑,而後上前道:“大哥,我看還是不要亂逛了,還是進去吧,你這次不是要潤魂草嗎,早點拿到也早點了了樁心事。”
袁皓想了想,旋即微微頷首,袖袍一揮,便是跟著慕容若晴的腳步進去了慕容總舵。
帝城,慕容總舵。
袁皓剛一進來,便是感到了一種無比恢宏宏達的氣勢,四周金碧輝煌,比六陽殿還是漂亮了許多,當然,若論大小是比不上,但是若論奢華,恐怕王府宮殿也不過如此。
窮慣了的袁皓,臉上又是少不免有著些貪婪,四處張望著,而這時候,來來往往的一些慕容子弟,都是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目光,他們都在想,若不是這袁皓穿著慕容家族的供奉大褂,恐怕早就要轟出去了。
袁皓對這些人的想法自然不知,但就算知道了也就一笑置之,因爲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畢竟嘴巴長在了別人的臉上。
於是,他便是我行我素的四處瀏覽參觀,不過他的行爲卻一點都不土包子,雙手負背,閒庭信步的走著。
但繞算如此,他還是遭到了一陣議論……
“這人是誰啊?穿著供奉衣服卻看起來那麼寒酸。”
“是慕容無極的人,你沒看到他跟著慕容若晴來的麼?”
“嘖嘖,原來是落雁分舵的人,難怪如此寒酸,看來他們的氣運也該走到頭了。”
“可不,我覺得這分舵就是浪費資源,祖爺爺就應該撤了它,給我們總舵子弟多留些資源多好。”
那些身穿華貴的議論人羣,顯然就是這本家的人,在他們慕容家族的觀念中,分支在外面的勢力,就是分舵,而自己這裡,自然就是總舵了,那些分家的家主都是分舵主,而自己這裡的,自然就是總舵主了。
身爲總舵的人,他們都是有著一些莫名的優越感,於是一直都是想方設法的貶低著分舵,尤其愛貶低落雁分舵的,因爲他們最弱,最容易獲得優越感,而且也不怕對方反抗。
這麼些年來,他們一直都這樣,每三年都是變著個法子去羞辱落雁分舵,而這一次,他們看見了袁皓,更加曬然了起來。
袁皓神魂力量雖然不能在這裡擴展開來,但是耳力依然不差,也都聽到了他們的話,這時候,他的眉頭都是蹙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這所謂主家分舵的人居然是如此的尖酸刻薄,不給予分舵援手就罷了,還要落井下石,難怪這慕容家日漸衰微,看來這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可憐人自有可恨處。
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便是悄然嘆了口氣,裝聾作啞起來,繼續看著面前的一些古玩靈器,而這個時候,慕容若晴不知道從哪裡出來,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不要亂走,跟我到偏殿吧,長老們正跟我爺爺他們在主殿參加會議,一時也走不開的。”
袁皓哦了一聲,便是收回了在古玩商的目光,跟著慕容若晴走,同時目光也是饒有深意的在後身影上掃視著,顯然,他在發現慕容若晴進來之後變了個人這方面,有些好奇。
似乎,她從小到大,沒在這裡少吃癟,都吃到了這種乖巧地步了。
想到了這種可能性,袁皓不禁啞然失笑,心說這堂堂女魔頭,到了這裡也只有被人治理的份兒了,但同時心裡面也是略有驚歎,感嘆這破船還有三根釘,瘦死駱駝比馬大,這慕容家族再衰微,底蘊還是很足的,會讓後輩產生一種崇敬敬畏。
然而,事實上這慕容總舵,確實有靈陣師施過法,這裡是有著一種詭異的靈陣,修爲低一點的都是進不來,不過修爲高一點的,如果道心不夠強,也會無法承受這種壓力而匍匐在地。
不過,這種威力只是對外的,雖然對內也是有著一定的作用,但由於他們身穿慕容家族的特製武衣,因此影響不大,頂多就是家族後裔會感到一絲血脈上的威壓,而如袁皓這些供奉,就是感到胸口有種說不出的沉悶吧。
但是,袁皓的傳承了古神的戰技,不屈意志相當強大,開天闢地也是無限接近大圓滿,所以就算他把這身衣服給扒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當然了,他如果敢這麼做,恐怕這裡的人第一時間不是把他當成高手,而是把他當成敵人給宰了。
關於這一點,袁皓在進來之前便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纔會任由這件他覺得穿起來很難看的大褂披在自己身上。
由於袁皓覺得這衣服穿得很不自然,所以常常會用手去動他,而他這麼一個正常不過的動作,卻是給人抓住了一個爲難的藉口。
“前面那個白色底衫的給我停一停。”突然間,一道尖酸的聲音從袁皓身後響起。
袁皓身子一頓,回頭一看,發現一個肉肉的胖子,這個肉胖子全身圓咕嚕,像是一個皮球,那臉上的肉是更是因爲太多,差點連五官都是看不清,這副模樣,看得袁皓都是差點笑了出來。
然而,在袁皓剛要笑的時候,慕容若晴卻是突然上前,冷聲道:“慕容權,這是我落雁分舵的袁供奉,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泗水分舵的人來大呼小叫?”
慕容若晴心情本就不好,加上他一向討厭這個死胖子,當下就是義憤填膺上前,以保護自家供奉爲由,上前駁斥了回去。
然而這麼一駁斥,卻是引起了摩擦,因爲慕容若晴說話太過,引起了分舵與分舵之間的矛盾,因此,一些好事之人則是抓住了機會,將這件事給完全升級。
“嘖嘖嘖,這不是那若晴丫頭麼?泗水分舵雖然弱,但綜合實力還是比落雁分舵要強。”
“難說,單體實力還是若晴丫頭要強一些,那胖子權怕是要吃虧了。”
“嘿嘿,泗水分舵要是落了這個面子,那麼事情就好玩了。”
這些人說話盡是煽風點火,一時之間,竟是把泗水分舵的其他子弟都是吸引了過來,目光不善的盯著慕容若晴以及在她身後的袁皓。
面對突然激增起來的泗水人,慕容若晴的俏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點難色,畢竟這裡不宜動手不說,就算動手了,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圍過來的泗水人有部分是過了二十二歲的青年人了,他們都基礎紮實、功力沉穩,要是拼起來,還真有些懸。
慕容權看著自己的夥伴都圍了過來,頓時底氣十足,他甩了甩臉上的肥肉,嘿然一笑,道:“若晴丫頭,如果你肯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完了,權哥哥我也是大人有大量的。”
“死胖子,做夢吧你!”慕容若晴性情驕傲,哪裡受得了這種羞辱,當下就是呵斥了回去。
然而,這死胖子三個字,卻是觸動了慕容權的底線。
慕容權肥臉一抽,旋即臉色陰沉怒罵道:“你這個小雜種,你說什麼?你敢說我死胖子?你信不信我讓你以後都說不出話來!?”
“你說誰是雜種!”慕容若晴鳳目怒睜,鏘的一聲拔出長劍,指著慕容權疾呼道。
慕容權則是獰笑一聲,陰惻惻的道:“難道不是?你娘帶著身孕進入落雁分舵,整個慕容家族何人不知?你不過是一個小野種,小雜種罷了,你還真把你當慕容家的人了?”
“你住嘴!”慕容若晴滿臉漲紅,雙手捂著耳朵,蹲在了地面上。
那慕容權則是越說越起勁,乾脆就是拉著泗水分舵的人一起高呼:“你娘水性楊花,你也是水性楊花,你聽到沒?水!性!楊!花!”
泗水分舵的人個個都是笑得菊花般燦爛,似是十分享受慕容若晴的崩潰神情,然而,他們的笑容只是維持了一瞬,便是僵硬了下來。
因爲,一個白衫少年站在了慕容若晴身前,而後當著衆人的面,把慕容家的袍子撕成了碎布!
而這個白衫少年郎,不是袁皓,還能是誰?
袁皓眼神冷冽,環視著在場的慕容家子弟,沉聲道:“今日,有份嘲笑的人,我都會把他打成狗!”
說罷,他袖袍一揮,指著慕容權,冷聲道:“而你的娘,將會認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