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凡回到洞中,內心難以言明,他呆坐了盡半個時辰,心情才漸漸好轉。
蘇塵凡在心裡安慰道:“蘇塵凡啊……蘇塵凡,你用得著這樣嗎?若是你被這頭野狼吃了,又有誰會爲你傷心難過?恐怕都不會被人知曉!”
他忽然明白,原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無情,這是一個不平等的世界,這是一個強肉弱食的世界……
他站起身來,長嘯一聲,抒發著心中的壓抑。走到洞口,發覺天色有些變暗,西邊的天空,雖然有一團昏黃色的濃霧遮擋著太陽,讓人看不清,但他心知現在申時快至。
忽然,一陣涼風襲來,蘇塵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心中暗驚:“這斷魂谷內天氣果然奇特,正午時還悶熱難忍,現在卻變得如同寒冬天氣!如今正是陽春三月之即,按道理氣溫不可能出現如此大的反差!”
蘇塵凡疑惑難解。
如今自己體內最多運用兩層內力,將不能抵抗這冷凍天氣,決定在外面找一些乾枯的雜草,以應付今晚未知的寒凍。
他在河中捧了幾塊乾淨的青石到洞中,圍著那團雜草,做了一張看上去還像那麼回事的“牀”,之後滿意地看了一下自己這創作,之後將趙小芙送給他的那雙鞋子放在枕頭邊上,準備躺下去試試。
正在這時,眼角閃過一絲白光,轉頭看去,只見那條幼小的狼崽搖搖晃晃地跑進洞來,看上去異常吃力;小狼崽坐在蘇塵凡身前嗷嗷亂叫,似乎在對他說什麼。
蘇塵凡見它並沒像剛纔那般,對自己有如仇人一般怒吼,心中猜測它一定是餓了,以前小芙家的小白餓了就是這個樣子。蘇塵凡心中一陣感傷,若不是自己打死它的母親,它也不會變成一個孤兒啊!他起身朝洞外走去。
在洞口遠望了片刻,蘇塵凡向著一片樹林跑去,這時候大多飛禽野獸正在覓食。
小狼崽也跟著跌跌撞撞地追去,由於太過幼小,加上肚中飢餓,它每跑幾步就在地上翻滾一下,口中不停嗷嗷亂叫,讓人覺得既好笑又可愛。
蘇塵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正在拼命向自己跑來的小狼崽,忽然覺得這可愛的小東西就是小白,他忍不住蹲下身去喚它。一開始以爲它不會過來,沒想道這小東西竟搖著尾巴朝自己跑來。蘇塵凡心喜萬分,一下將其抱在懷中,摸了摸小狼崽毛茸茸的腦袋,這小東西竟用嘴-添-著他的雙手,看上去很是親熱。
蘇塵凡抱著它朝樹林中走去,片刻之後便打回來一隻野雞。他將野雞毛拔後,在河中清洗了一翻,給小狼崽烤完野雞,發覺已是夜幕來臨之即。
夜幕來襲,斷魂谷內果然不出蘇塵凡所料,寒冷無比。在這山洞之中,纔會讓人感到少許溫熱。寂靜的洞內,時不時傳出小狼崽啃骨頭的聲響,讓這黑夜不是那般冷清。
鍋下柴火未盡,還在有氣無力地燃燒著,正在揮灑著它最後的光輝,整個山洞也因此泛著忽暗忽明的光亮,襯托出一種別樣的景緻。
蘇塵凡看著被照得一片火紅的石壁,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會一個人淪落到這種地方,此時此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著什麼,只是不能入睡。
孤獨、冷清、思念、想念……種種感覺絞織在他心間。
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去?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自己那年過半百的爹孃?不知道……
他的眼睛轉移到那雙鞋上,口中默默地說道:“小芙,你還好嗎……”
轉眼之間,已是第二日天明,寒冷漸退,斷魂谷內氣溫漸漸回升。
蘇塵凡決定要去尋找一下斷魂谷的出路,他給小狼崽烤了只野兔,由於怕它亂跑,還做了一根繩索將它套在洞中,然後便出去了。
蘇塵凡站在一塊巨石之上,遙望遠方,谷內羣山環繞,出了景色奇特之外,和外界並沒什麼與衆不同之處。本想去斷魂谷對面的懸崖看看,但由於以目前的速度至少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達,擔心小狼崽在洞中受餓,蘇塵凡打消了這個念頭。
轉過頭來,朝小河看去,忽然雙眼一眼,面露激動之色!
蘇塵凡口中不由嘆道:“這條河!這條河肯定會流到谷外啊……我怎麼這麼笨!”
蘇塵凡欣喜萬分,他雖然在少林寺中曾經讀到過一些經書,上面有關介紹這斷魂谷的內容,按照書上的說法,這斷魂谷確實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死亡之谷,曾經下谷的人都沒見再出來過。此時他口中不由自主道:“定是由於這斷魂太大、這些人不能找尋到出谷之路,所以他們纔會孤老死於此地,至始至終,他們都不曾想到過,這條河竟可能會通往谷外!”
蘇塵凡心情激動無比,他跳下巨石,沿著小河下游快速奔走而去。
不知不覺間,蘇塵凡在亂石雜草叢中奔走了大約三個多時辰,還沒到達終點,而且他驚訝地發現,這條河似乎越來越窄,水也越來越少,他確定自己是朝著下游走後,心裡驚疑道:“這河怎麼會越流越窄?真是怪事……難怪佛經上說這是一個讓人無法解釋的神迷古地!”
擡頭仰望高天,午時已過大半,繼續沿河岸走了一個時辰,他心中越來越震驚,這河水慢慢地變得只有碗口般大小!蘇塵凡心知不能再走下去了,已經猜到這條小河根本流不到谷外去,這樣下去河水必然會乾枯,而這些河水極有可能都已浸透到斷魂谷的下面,或許是通過地底的河沙浸透到外面吧!
本想立即返回去,不巧雙眼卻看見一堆枯骨。他走過去,發現在是人的遺骨,遺骨常年暴露在外,已經風化了,口中不由發出一聲嘆息,心知此人也許與自己有同樣想法,想沿著這條小河走出斷魂谷,但見這種情景,可想而知,此人要麼是受傷太重體力毫盡而死,要麼就是絕望而去。
他心中升起一陣憐憫之情,將這堆枯骨掩埋之後,方朝來路走去。
回去的路上遇見一頭近兩百斤重的野豬,蘇塵凡心喜萬分,這頭野豬少說也可以吃半個月之久!他將其打死後慢慢拖回去。
回到山洞,待將豬肉烤上一塊,這一天又悄然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