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么?!”金雅蘭害怕的后退了兩步,站到了葉建凡的身邊。“你不要胡說,小心我告你誹謗!你們兩個瘋子!兩條咬人的惡狗!要是早知道你們這么狼心狗肺,當初你爸媽死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你們都掐死!省的現在聯合了外人欺負到家里來!你們真是讓葉家蒙羞!”金雅蘭惡毒的話鉆入葉牧清的耳中,葉牧清動了動,卻被葉千瑤直接擋在了身后。
葉千瑤最近噙著一抹冷笑。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用她的身軀將自己的弟弟護在了身后。
聽到從金雅蘭的嘴里提起自己的父母,葉千瑤的眼睛頓時紅了,那雙狹長上挑的狐貍眼,里面燃起的火焰灼燒的仿佛可以燙傷人。他們這些人里沒有人能有資格提起自己的父母!而她,更不配!
“那我是不是還好感謝您呢?謝謝您當年的心慈手軟,留下我這條命,然后讓我像畜生一樣在這個房子里長大,日日承受著你和你女兒的言語侮辱,還有看不順眼時的打罵出氣!”葉千瑤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以至于她的身子都在微微的抖了。葉牧清站在姐姐的身后,卻不能挺身而出為她擋住那些迎面而來的風雨。因為他不知道……那時候他被寄養在姑母的家里,姐姐說的這些他都不知道。
葉牧清的眼眶紅了,他很想抱著姐姐痛哭一場。為姐姐曾經受過的這些苦和委屈,為她這么多年的隱忍和等待。
葉千瑤突然勾起了唇角,可是美麗的臉龐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反而那個詭異的弧度,襯得她整個人都冷冰冰的。“不過,您真要是掐死了我,恐怕我爸媽留下的遺產,您可就真的一分錢也得不到了呢!哪兒能像現在這樣,住著葉家的主宅,花著我爸爸的死亡保險金,手里握著我這個擁有葉氏百分之五十股票權的傀儡呢?”葉千瑤的下巴微微的抬起,一副凌人的模樣,站在大廳的中央。仿若這個世間從此只剩她一個人那樣,站在她面前的不過是只小小的螻蟻,根本不足以再來傷害她。
“你、你瞎說什么?!什么霸占遺產,我們才沒有——那是、那時當時因為你們年紀小,不懂事!我和你叔叔是你們唯一的親人了!所以我……我……”金雅蘭似乎是因為被當眾戳穿了心事,一時間又是心驚又是惶恐,她好像從來沒有想到過,葉千瑤居然記得這么清楚,而且會這么大膽,竟然把這邊埋藏了這么多年的秘密,就這么輕易的公布于眾!“建凡,建凡你說!她騙了我們!這個小賤人這么多年都在騙我們!她根本就沒有失憶!建凡你看她騙了我們!”
“沒有侵吞遺產?”葉千瑤向前走了兩步,在靠近他們一點的地方停下。她本來就比金雅蘭要高,如今更是彰顯了睨視的滋味。“那么您告訴我,我爸爸的保險金去哪里了?我們家外置的兩棟別墅又是被誰賣了?如果不是我當時手里沒有股權,恐怕也會被您奪取給賣掉吧?不過說到我年紀小不懂事……那好,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而且我也已經成年了,麻煩您把替我保管的那筆遺產如數全部還給我!呵,您說您是我們家唯一的親戚,那你教姑姑家情何以堪呢?”
“我、我們……”金雅蘭被這么一步步的逼問給弄慌了手腳。只能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的站在那里。緊緊地拽住葉建凡的衣服。“那筆錢……它……”
葉建凡也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當年他侵吞了大哥的保險金,現在被大哥的女兒毫無保留的指證出來。這其中……“你,小瑤,你不是不記得……”
“呵。不記得?我可是連做夢也在恨著你們呢!親愛的叔叔。”葉千瑤嘲諷的笑了笑。“當年你們都以為我病了,人變得呆呆滯滯,瘋瘋傻傻的,以為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了是不是?你們費勁心機散了多少錢財,才成了我的合法監護人的?叔叔,你做這些,不就是為了得到葉氏的財產嗎!”
葉千瑤深吸一口氣。“不過不是這樣的話,你們一家人會放過我嗎?會讓我好好活到今天嗎?說我體弱多病……其實是真的想像叔母說的那樣,讓我死了都無人問津吧?!”
“你,原來你一直都是裝的!”金雅蘭此時此刻也早沒了貴婦的形象,驚聲尖叫道。“那時候你明明說你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就連你弟弟你都不……”
葉牧清忍不住跟上前來,半摟住自己姐姐的肩膀,恨意凜然的看著對面的這一男一女。身體上傳來弟弟給的支持,葉千瑤終于沒有再抖得那么厲害,繼續冰冷的開口。“對,我當年就是假裝失憶的。你和叔叔做的這些丑事我全知道。你們想要隱瞞,可是紙包不住火!我裝傻是不想把牧清牽扯進來,他還那么小,你都能踹的下去,如果牧清和我一起在這個家里,還不知道要被你怎么折磨!不過幸好,幸好姑姑收留了他。叔母,你沒想到吧?你看著長大的貓如今成了能把你撕裂的老虎,這種滋味……你覺得怎么樣?”
“你、你——”金雅蘭瞬間顏面盡失,她所期待的一切都被葉千瑤給摧毀了。甚至在宴會的時候她還在期待。因為葉建凡跟她說過,他會聯合其他股東一起,不會讓葉千瑤掌握葉氏公司,到時候她還會是董事長夫人。可是現在,她張牙舞爪的向葉千瑤撲過去,似乎想要撕爛對面這張玲瓏精明的小嘴,把剛剛
的那些話統統一起撕爛!
葉千瑤離得金雅蘭太近。眼看著下一秒就要被金雅蘭的指甲給抓到,她身邊的葉牧清已經提前一步,把葉千瑤緊緊地護在了懷里。而金雅蘭的指甲狠狠地刮向了葉牧清的手背,瞬間留下了幾道紅痕。
下一秒,就有一雙有力的手緊緊地抓住了金雅蘭亂抓的手腕,用力向后一推,金雅蘭的身體就跌跌撞撞的向后摔了過去。
“市長大人……”葉千瑤被葉牧清護在懷里,輕聲的呢喃。葉牧清驚訝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前面這個男人的身上。這就是傳說中的市長大人?葉牧清心里突然有些放心,能夠在緊急的關頭出現,能夠保護姐姐。葉牧清心里有點高興。自然也就沒有那種天生的對‘要爭奪姐姐的家伙’的敵意。
許易寒并不知道,他竟然在無意之間打破了小舅子對他的幻想敵意,更是無意間贏得了小舅子的信任。他只是萬分后悔,他在接到電話之后就和秦非快速感到了這里。許易寒親眼看著自家小孩穿著他送的禮服,那么萬眾矚目的下了樓,站在大廳中央。
看著他的小兔子仿若變了個人一樣,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好像有一股華光時刻跟隨著她,讓人移不開眼睛。
許易寒聽到了那些他從來不知道的事情。這些都是小兔子沒有對他說過的。心里雖然有些生氣,也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小東西,讓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但更多的則是心疼。為葉千瑤所忍受的所有而心疼。
直到他看到那個老女人張牙舞爪的撲向葉千瑤的時候,才驚慌了。該死的,他應該提早就站在小兔子的身邊才對!怎么能夠在這么近的距離讓她再受傷?!
幸好,小兔子身邊的那個男孩替她擋了一下。許易寒暗自想著,那個男孩應該是小兔子的弟弟吧?雖然是弟弟,但是看到小兔子被別的男人抱在懷里,許易寒還是心里不舒服。
所以就把所有的憤怒都集中在了捏著那女人的手上,用力一掀,就把她推了出去。
“這位夫人,就憑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已經能成為最好的口供。現在你還要傷害受害人嗎?”許易寒背對著葉千瑤,聲音卻如洪鐘一般傳入到葉千瑤的耳里。
葉千瑤緊緊地咬著下唇,這兩個男人……以絕對的姿勢保護著她。讓她在這狂風暴雨中,安心的呆在這個溫暖的港灣里。葉千瑤的眼眶慢慢的紅了,鼻腔酸酸的。
被人保護的感覺……原來可以這么美好。
“你、你是什么人?!你憑什么這么對我媽說話!”葉菲扶著金雅蘭,惡劣的沖著許易寒尖叫,太可惡!那個女人太可惡了!從小開始就知道裝乖,明明她才是葉氏的大小姐,可是每一次去公司都聽到那些員工們悄悄的議論她怎么不懂事,怎么霸道,怎么惡劣!可在那些人嘴里,葉千瑤就那么乖,那么出眾,那么優秀!憑什么她要受這種氣?!“你現在已經構成了人身傷害!這里的人都可以證明!你等著上法院吧!”
許易寒可不是葉千瑤,他對葉家的這些小嘍嘍絲毫也不放在眼里。“呵,是要上法院的。秦非!”
隨著這一聲,秦非嘴角扯著個嘲諷的笑容,舉了舉手里的手機,對著不遠處的母女倆搖了搖。“不好意思誒,剛才你們的話啊,我可是全部都錄下來了,真精彩。你們等著接受法院和公安機關的調查傳喚吧。”
這時候,大伙兒的目光都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還穿著一套正兒八經的軍裝。再加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都讓人不寒而栗。然后在大家猜測他身份的時候,秦非突然就湊到了葉千瑤他們那邊,喜笑顏開的討好。
“小瑤妹妹,我來給你送生日禮物了。不如就把這手機送給你怎么樣?獨家禮物,至此一份哦。”說著,還沖葉千瑤擠了擠眼。一臉的討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