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蛇這樣的軟體動物。
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也傳來一股溫暖一股力量。
蛇,還在向前爬行。
千晴摒住了呼吸,生怕被蛇嗅到她的存在。
蛇,離她的腳只差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了。
握著自己的手忽的鬆開,千晴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沙逸軒按下,隨即,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只一瞬的功夫就歸於平靜。
千晴緩緩睜開了眼睛,沙逸軒的手中赫然就是那條碗口粗的眼鏡蛇,此刻,卻連掙扎都沒有了。
蛇死了。
似乎是怕她害怕,他揚手一甩,那條蛇便被遠遠的拋向槭樹林中。
沙逸軒走回她,“走吧,這裡一點也不好玩?!?
千晴任由沙逸軒握著她的手向山下走去,那條蛇的生與死不過是瞬間的轉換,可是加上那把槍,千晴知道沙逸軒根本不是什麼公子哥,他的的確確是一個團長。
把玩著那枚紅葉,回想著他拿槍打下紅葉的瞬間,還有他爲她捏死的那條蛇,心底泛起柔軟,這一天,她還是乖乖的陪著他吧,她已經數不清這是沙逸軒爲她做過的第幾次事情了。
從他那日救了她,她就一直欠著他的。
兩個人彷彿有了默契一樣誰也不再提起唯一,登上那艘船的時候她發現船上應有盡有。
“我餓了?!崩蠈嵉恼f餓了,他立刻拋給她一袋麪包,“先吃這個,不過吃一點點就好,我去煮飯。”
他轉身的背影象極了唯一,唯一也是個會替她煮飯的帥男人。
千晴啃著麪包,不時的揪一塊扔到水中,立刻就有游魚很配合的游過來爭搶著食物,那畫面真熱鬧。
就這樣樂此不疲的喂著魚,一袋麪包只吃了幾口就沒了。
飯菜好了,香香的端上來,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合她的胃口,原本的休閒服不見了,他早就換上了一件白襯衫,一整排的扣子只繫了最下一個,露出他內裡古銅色的胸口,千晴的眸光不經意的掃過去,飯來張口,嚼著一口青菜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沙逸軒胸口下若隱若現的一道疤,她早就見過了,原也沒什麼新奇,可是今天她突然間想知道那道疤的來歷,“沙逸軒,你那道疤是怎麼留下的?”
他的袖口真白,穿著白襯衫炒過菜之後還一點也不髒的人應該只有他一個人了,“丫頭,叫我老公?!?
“不叫?!边@樣的地方讓她又想起唯一了。
“那我就不告訴你。”
“無賴。”
“呵呵?!彼?,還是一付她不叫他就不說的樣子。
深吸了一口氣,叫就叫,又不會少根汗毛多斤肉,“老公。”
很生硬的聲音,不知道下了她多少決心,喊過了,纔想起這是自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她第一次喊他老公。
他一笑,“老婆。”
千晴臉紅了,甚至忘記要他回答問題了。
沙逸軒吃了一口飯,這才道:“我從前跟人玩過家家,被那個新娘子弄傷了?!?
聽他輕描淡寫的口氣,似乎真的只是小孩子玩時不小心弄傷的,可是那麼道疤真的很醜,下那麼重的手,那個‘新娘子’還真敢,“阿軒,你玩過幾次過家家?”
想也不想的,他回道:“兩次?!?
“那是哪個新娘子弄的呢?”
“第一個?!?
那是他從前的遊戲,那她和他呢?
“阿軒,我是第幾次?”她和他,其實也是遊戲,遊戲著的婚姻。
隨口一問,男人的筷子悠然放下,視線落在平靜的湖面上,碧波盪漾,她聽他道:“第二次?!?
心口驟然一跳,她突然想她這髮型要變一變了,不喜歡直直的發,不喜歡沒有流海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