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開心地抖了抖新到手的兩張大洋,順便又沖著陽光確認真幣無疑后,高歌這才滿意地揣進自個兒的兜里,然后笑著告訴旁邊眼巴巴的小胖子:“他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兄妹,但可以是堂兄妹的嘛……”
聞聽此言,書記大人一張肥臉上的表情,頓時多姿多彩了起來……
激動,興奮,懊悔,糾結……
激動興奮到,想要當即長歌一曲!
敢情人家是堂兄妹啊……
懊悔糾結得以至于,想要長歌當哭!
敢情自己這二百塊錢,就這么打了水漂喂了狗啊……
“你剛才不是說,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嘛?!”書記大人赤紅著一雙小眼睛,恨恨地瞪著高歌。
“呵呵……”高歌同志卻是不氣不惱,笑著告訴他,“堂兄妹的關系,一竿子就夠著了,又何必八竿子呢?你是不是傻呀……”
“我我我……我真特么傻呀!”書記大人頓時嚎啕大哭,一頭撲在被子上,是又哭又嚎,又哭又笑,“嗚嗚嗚……你說我這跟個娘們兒似的,哭嚎了半天,敢情人家是堂兄妹……哈哈哈!看起來,小靜妹子到底還是我姬少波的啊……哈哈哈!”
“這傻孩子……”高歌一邊為死胖子的精神問題而擔憂,一邊甚為鄙夷道,“豈不聞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乎?你連人家姑娘的家世背景都沒搞清楚,還特么有臉哭鼻子掉眼淚……當真引以為恥啊……”
“……”
得知自己的一番傷心與哭嚎純屬浪費感情,而且自己跟小靜妹子之間,仍有希望將一段千古絕戀進行到底的時候,書記大人當即斗志昂揚了起來!
刷刷!
再次抽出兩張大洋來,惡狠狠地看向高歌:“二百塊!把有關小靜妹子的所有情況,詳詳細細地告訴我!”
“好說……”泛著紅光的大票子,差點兒亮瞎了高歌同志的一雙狗……一雙綠水青山一般的小眼睛。
哪知道剛伸了手去想要接過來的時候,書記大人卻又倏地抽了回去……
“順便再告訴我,德尚那犢子摟著我家小靜妹子去酒店,又是幾個意思!”
“那算了……”高歌同志翻了翻白眼兒,很是不舍地將目光從那兩張大紅票子上,艱難地挪了開去……
顯然,籌碼不夠,跟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價值不對等呀……
刷刷!
書記大人毫不猶豫,只是一咬牙,便又是干脆利落地抽出兩張大紅票子來!
你看,有錢咱就是如此的任性……
“呵呵……”高歌眉開眼笑著將那前后四張大洋,笑納在手……
“……”
“靜兒那丫頭,很小的時候,親生母親就過世了,因病……”
“她老爹一直在外頭做點兒小生意,對自家閨女的照顧不是很周到,所以你的小靜妹子打小兒便跟自家三叔一起過活……”
“哦,她三叔就是德尚他爹,她爹就是德尚的二大爺,至于他們家的大爺嘛,早夭,你若是有心想要認識一下的話,估計只能等到百年之后了……”
“于是乎,你的小靜妹子跟你的那位搭檔,兄妹二人之間的感情,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呀……”
“你未來的老丈人……就是靜兒丫頭她爹,后來又續了根兒弦……就是又找了個相好的……”
“雖說跟繼母之間的關系還算融洽,可終歸不如自己的生母那般親近,而且跟生父之間的感情,也略顯生疏……”
“所以呢,靜兒那丫頭不怎么喜歡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又于是乎,你的小靜妹子便借著辭職的機會,從城里跑回老家來了……”
“再于是乎,你的機會這就來了呀……”
“……”
“乎乎乎,乎你個頭哇……”小胖子急于想要知道如何把握自己的機會,索性一狠心再咬牙,將自己的錢包拍在了高歌的手里,真心懇求道,“都是你的了!拜托您老人家,將后續的機會詳盡告知一二,可好?”
“庸俗……”高歌同志又是一陣白眼兒亂翻,貌似一臉的大義凜然道,“豈不聞圣人云,君子愛財,取之以道,不義之財,非吾有也……再說了,你我兄弟之間,這要談錢的話,那得多么的傷感情呀……”
話雖如此,不過手上卻沒閑著……
隨手翻了翻小胖子的那只錢包,高歌同志一臉艷羨地砸吧著嘴:“太奢侈了……居然還是浪凡的……到底是公子哥兒呀……不過我怎么覺得你這錢包,比你那臉還要干凈呢?也幸虧咱這鄉下民風淳樸,上個廁所不收費,不然的話,你可要兜一褲襠的粑粑了……”
小胖子當即淚流滿面……
您老人家把我錢包里一元的鋼镚兒五毛的紙幣都劃拉去了,它能不干凈嘛……
再說了,我這浪凡雖奢侈,可你那斯邁森似乎更甚于我吧?
“……”
“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哇,兄弟……”高歌同志一般不做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事兒,恰恰相反,隨后便語重心長著告誡小胖子,“靜兒那丫頭心地善良不說,而且最是看不慣那些紈绔衙內公子哥兒了……所以呢,像你如今這樣身無分文的窮小子,最能博得你那小靜妹子的同情與好感了……”
“那我自己把錢藏起來不行嘛?”小胖子繼續淚流滿面……
藏起來終歸還是自己的,可要進了你兜里,估計再就沒我什么事兒了啊……
“藏起來?”高歌同志微微一怔,隨即一臉訝異道,“那你就是在欺騙呀……你不會是想要欺騙人家靜兒丫頭的感情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書記大人趕緊搖頭又擺手,以示絕對清白……
“可我今后身無分文的話,想要給小靜妹子買朵花兒都白搭了啊……”隨后,小胖子苦著張肥臉求向高歌,“我說興歌兒兄弟,麻煩您老人家,再給指條明路唄……”
“簡單呀……”高歌很是爽快地告訴他,“你這樣……靜兒那丫頭如今不是在農莊任職了嘛?那你今后就借著身無分文這一說,天天去農莊蹭飯不就是了嘛……蹭吃蹭喝的同時,還能趁著近水樓臺的機會,表現良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得以一親芳澤呢……”
“可要小靜妹子問起的話,我該怎么跟她解釋呀?”
“你傻呀……直接告訴她,就說是被我給坑蒙拐騙了就好了嘛……放心,這黑鍋兄弟我給你背了……兄弟不就是用來頂缸扛雷背黑鍋的嘛……”
“那那那,那今天你替我背了黑鍋,回頭你不會是又要我幫你去頂缸扛雷吧?”
“放心好了,一般是不會的……”
“一般是什么意思?”
“一般的意思就是,如果我的良心還在的話……”
“那那那,那麻煩你跟兄弟說句實話,你的良心一直都在吧?”
“早就喂了我家二狗了,不然那小狗崽子早就餓死了……”
“你你你,你這不是坑兄弟我嘛!”
“別唧唧歪歪的了,咱也趕緊找地方弄點兒吃喝去吧……今天中午這頓飯,兄弟我請了!”
“你打算請我上哪兒吃去?”
“你傻呀……剛才不都跟你說了嘛……當然是去農莊蹭吃蹭喝去呀……”
“這也算是你請我?你你你,你還我錢來……”
“……”
二人驅車,一路唧唧歪歪著往農莊趕去。
“你還沒告訴我,德尚跟我家小靜妹子,究竟會是去酒店干嘛去了呢?”車上,書記大人依舊苦著張肥臉,嘴里一邊嘟囔道。
“他們兩個前去的那家酒店,是君頂大酒店吧?”高歌笑問。
“你咋知道的?”書記大人愕然問道。
“我還知道,君頂大酒店旁邊就是一家茶樓,名喚紫竹林……”高歌也不再跟他故弄玄虛,坦言相告道,“紫竹林的老板,就是你未來的老丈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兄妹兩個,其實是去跟我老丈人見面去了?”書記大人一臉迫切地看向高歌。
“如今這兒女婚姻一事,雖說不再講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靜兒那丫頭跟自己生父養母的關系也不怎么親近,可總需要跟他們打聲招呼吧?”高歌笑著說道。
“哈哈哈……”書記大人終于深深長長地舒了口氣,一邊拍著自己的小心肝兒,一邊咧著個嘴岔子傻笑道,“這六百塊錢花得值啊……可嚇死兄弟我了啊……”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打的心安理得,挨打的更是心甘情愿,這就是和諧呀……
“……”
二人一路趕去農莊的時候,卻見著村長大人的座駕早就停在一旁,想必他們兄妹兩個也早已回來了。
下了車之后,高歌四下抬眼一望,便皺著眉頭問向小胖子:“你那大舅哥在干嘛呢?”
“大舅哥?”書記大人先是狠狠一怔,隨即咧嘴傻笑起來,“哈哈哈!是極是極……德尚兄弟今后可不就是咱的大舅哥了嘛……”
傻笑過后,便順著高歌的目光打遠處望去……
只見自己的大舅哥,村長大人正趴在那尊大王八的石雕后頭,撅著個腚錘子不知道瞅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