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你就算把她打死了,長欣也回不來。別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賀長麟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色彩,褚玉芹聽得很心酸。
“長麟,這個女人是個掃把星,你快把她趕出去。”她哭著說道。
白子涵心中一喜,真要被趕出去那就太好了。
賀長麟冰冷徹骨的眼神掃過屋子里每一個人,然后抓著白子涵的一邊肩膀把她像小雞一般拎著對褚玉芹說道:“這個女人,那天離開醫(yī)院的時候就不想回賀家,我當時就跟她說了,她生是賀家的人,死是賀家的鬼。我說出口的話,不會收回。”
生是賀家的人、死是賀家的鬼。褚玉芹把這句話喃喃地念了三遍,然后爆發(fā)出一陣恐怖的大笑,“好,就讓她在賀家守一輩子活寡!”
白子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虧她之前在病房的時候還覺得褚玉芹可憐,真是瞎了眼。人家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看來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她轉頭冷冷地看了一眼賀長麟,推開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面無表情地和他擦肩而過,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在賀家住了幾天,白子涵就當了幾天的透明人,不管是家里的主子還是傭人,誰都當她不存在一樣。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賀長欣去世的那天就已經(jīng)跟著他死了,現(xiàn)在留在賀家大院的,只是一個沒有軀殼的靈魂而已。
她決定出去走走,至于賀家人同不同意她隨意外出,那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她跟誰都沒有說,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往賀家大宅走。
剛走出賀家大宅的門,她就覺得外面的空氣都不一樣了,格外清新。早知道就不該為了捋清賀家人的關系,幾天都不出門。
深呼吸了一口氣,瞬間覺得神清氣爽。
白子涵笑了,一個很溫暖很干凈的笑容,正好落在剛出門的賀長麟眼里。
只因為這一個笑容,賀長麟鬼使神差地讓司機跟在白子涵后面。
既要保證車速比小夫人步行速度慢還不能被她發(fā)現(xiàn),又要保證大少爺坐起來舒適,司機著實費了一番力氣。
白子涵低著頭,跟著手機導航尋找附近的公交車站,她終于知道為什么賀家大宅方圓兩公里都沒有公交車站了,因為賀家大宅實在占了太大的面積。
遠遠地,可以看見公交站牌了,賀長麟才知道她的意圖。
“我沒吩咐給她安排車和司機?”
賀長麟的語氣,絕對不是有疑問的語氣,許岷和保鏢都能聽出他的不悅來。
“我打電話問一下管家究竟是什么情況。”保鏢趕緊說道。
一問才知道,賀家除了門衛(wèi)之外,知道白子涵外出的就是賀長麟車上這三個人了。
“扣除管家這個月的獎金,叫那個司機走人,另外換一個。”賀長麟聽完保鏢的匯報之后,毫不猶豫地下了這個命令。
許岷和保鏢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可憐家里那群不明真相的群眾真以為小夫人得罪了大少爺,一個二個為了拍大少爺?shù)鸟R屁,爭先恐后地和小夫人劃清界限,無視她的存在,看,這下出事了吧。
白子涵看著再次停靠在自己旁邊的賀長麟的座駕。
又是這個她還不知道名字的保鏢給她打開門,恭恭敬敬地請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