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戴女士,張秘書知道你來公司嗎?”薛海玲問道。
戴鴻緋道:“她不知道,我告訴你,我女兒需要休息,你可千萬不要去打擾她。”
薛海玲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彼龜苛诵θ?,對圍觀的眾人說道:“都回去上班,這里沒有什么好圍觀的,一會兒警察來了,自然會把事情查清楚。賀董和主任不在,我們更是要好好工作。大家都散了,回去工作吧?!?
她看了一眼那些拿著手機拍視頻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她可沒有義務(wù)一一提醒他們謹言慎行。
現(xiàn)在的確是上班時間,薛海玲又發(fā)了話,其他人很快散了。
“薛主任,你該不會是想包庇這個白子涵吧?”戴鴻緋問道:“你該不會害怕承擔連帶責任?”
薛海玲笑了笑,說道:“戴女士,張秘書是我們公司的員工,白秘書也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兩個都是我們部門的人,我談不上包庇誰,我絕對是中立的,我也更不怕什么連帶責任,如果這件事當中,我有應(yīng)該負的責任,那我一定義不容辭;不過如果只是個誤會而已,那就談不上什么責任了。如果我真要是包庇白秘書,這會兒,我就要以妨礙我們工作的名義叫保安把你請出去了。”
她對白子涵使了個眼色,“白秘書,還不快去給戴女士倒水?”
白子涵站著沒動,笑著說道:“薛主任,我看我還是別給戴女士倒水的好,避嫌?!?
薛海玲還沒有明白過來避嫌什么意思,就聽見戴鴻緋嘲諷地說道:“你敢倒我還不敢喝呢,誰知道你有沒有在水里下毒藥?!?
白子涵笑道:“我就算給你白開水,萬一你喝了恰好肚子疼,也會說我是的原因,不是嗎?”
薛海玲大吃一驚,這白子涵看來是氣性上來了,她這么說,這張靜秋她媽能算?
果然,戴鴻緋立即火了,毫不示弱地嘲諷道:“我說薛主任,你們在招人的時候,可一定要招有德性的人,像這種沒有德性的員工,趁早讓她回家得了。我聽說她才來公司沒有多久吧?應(yīng)該還沒有過三個月的試用期吧?這種時候不是正好讓她卷鋪蓋卷兒走人?”
薛海玲頭大地說道:“戴女士,我們就事論事,不妄做人生攻擊,一切都還是等警察調(diào)查清楚再說吧。”
如果沒有人證的話,這可以說是一場懸案,誰都沒有親眼看到張靜秋是怎么暈倒的,目擊者就只有白子涵一個,就算警察來了,也查不出來。
“戴女士,請你把告訴你是白秘書故意倒開水來燙傷你女兒的證人請出來,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本炝私饬饲闆r之后,說道。
“這里這么多人,我不能把她當眾說出來,萬一有人報復人家怎么辦?你們暗中取證?!贝鼬櫨p說道。
白子涵眼睛一瞇,這不明擺著么?誣陷她傷害了張靜秋的人就在這辦公室里,當時,可是只有鄭衛(wèi)方和秘書辦公室的人看到她往張靜秋的手臂上倒水了。
“薛主任,各位,我有一個建議?!卑鬃雍f道。
“你想耍什么花招?”戴鴻緋警惕地問道。
“我不是要?;ㄕ小!卑鬃雍α艘幌?,“戴女士,你不是想要暗中取證嗎?這里有很多會議室,我們找一間會議室出來,作為調(diào)查室用,讓警察單獨調(diào)查每一個人不就好了?哦,你要是不放心,你去旁聽,我一點兒意見都沒有。”
“這倒是個好主意。”戴鴻緋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你們的會議室有監(jiān)控嗎?”
“沒有。”白子涵道:“你可以檢查,要是有,我給你打下來,不過,要是找不到是我傷害你女兒的證據(jù),破壞公物的責任要你來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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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贝鼬櫨p看著薛海玲,“薛主任,你說,該怎么辦?”
薛海玲笑了一下,“剛才我就說用會議室了,我當然是一點意見都沒有的。”
白子涵并沒有刻意去想究竟是誰在后面胡說八道,她只是在每一個人接受完警察的詢問之后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一眼。
秘書室的人不多,就這么幾個。
薛海玲是白子涵接觸最多的人,薛主任一向謹慎,就算真懷疑是她做的,應(yīng)該也不會多嘴說一句,只會當沒有看見,暗中疏遠她。
袁敏憶知道自己的賀家的小夫人,就算自己在賀家再怎么沒有地位,她應(yīng)該也不會做這種會得罪自己的事,畢竟,這可是在打賀家的臉,也就是打賀長麟的臉。
剩下就是李蕾和郭曼莎了。
會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呢?
當郭曼莎出來的時候,和白子涵四目相對,她沖白子涵笑了笑,走過來笑著說道:“白秘書,我相信你。我們辦公室本來人就少,平時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誰會這么對待自己的好姐妹呢?”
白子涵笑了一下,客氣地說道:“謝謝?!?
郭曼莎出來,李蕾進去,很快,里面就爆發(fā)出了激烈的爭吵聲。
“你不是說你親眼看見白子涵往我女兒手臂上倒開水嗎?”戴鴻緋氣得氣都差點兒沒喘勻,“你今天一早打電話給我就是這么說的?。吭趺船F(xiàn)在說的又不一樣了?”
“我沒有說開水,我只是說我看到白秘書往張秘書的手臂上倒水,但是我不清楚那是開水還是冷水?!崩罾俎q解道:“我沒想到你只是因為這樣一句話就跑來辦公室找白秘書的麻煩,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只是來給我女兒討公道而已,還有,是你的話誤導了我!”戴鴻緋完全沒有料到李蕾是這樣一個人。
“我只是說出我看到的事實,我并沒有要誤導你的打算?!崩罾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要不是警察在,估計戴鴻緋都要去打李蕾了。
這么大聲,外面當然聽到了。
薛海玲皺了下眉頭,想要進會議室去勸一下,卻被白子涵阻止了。
“有警察在,我們沒必要進去?!卑鬃雍惶谝獾卣f道:“依我看,這件事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了。”
薛海玲心里有些吃驚,這白子涵,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之外,一直都很冷靜,她在突發(fā)情況下的心理素質(zhì)真的很好。這如果不是心機深沉,就是心里坦蕩。
當李蕾出來的時候,和白子涵四目相對,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移開視線,然后看著別處匆匆走回自己的座位。
袁敏憶的眼睛一閃,現(xiàn)在,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是誰給張靜秋的母親放出那樣的消息了,她真是很好奇,這位賀家的小夫人會怎么做,是吞下這口氣呢,還是會想辦法懲治一下李蕾。
如果賀董知道了這件事,又會怎么做?
袁敏憶腦子里突然一個激靈,如果沒有別人把這件事匯報給賀長麟知道的話,那匯報的工作,就由她來做!
最后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張靜秋手臂上的燙傷不是白子涵做的,也沒有證據(jù)證明是白子涵做的,這件事看上去也就只有不了了之。
不過,白子涵一點兒也沒有打算就這么算了。
因為沒有證據(jù)證明不是她做的,張靜秋的母親戴鴻緋沒有向白子涵道歉,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辰欣大廈。白子涵原本是做了一件好事,卻白白蒙了冤,心里這口氣,能咽得下去才怪。
不過,她也沒有想到告狀這個方法。
曾經(jīng),她就告過狀,在花月如和李彧嵐聯(lián)手偷了她稿子之后,她向師父告狀,但是告過之后呢,她的結(jié)局就是一無所有。不能想著靠別人,要靠自己。
白天,她依然照常工作,就好像沒有發(fā)生過有人來找她算賬這件事一樣;下午下班的時候,她看見李蕾下班,她也跟著收拾東西下班。
她們同乘一班電梯下樓,在走出辰欣大廈之后,白子涵淡淡地對李蕾說道:“李秘書,上我的車,我們談?wù)劙?。?
“白秘書,你要談什么?”李蕾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在今天這件事之后,辦公室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就連薛主任也是,看她的表情很冷淡,她心里很不安,擔心影響到工作,在做表格的時候,還出了好幾個平時不會犯的低級錯誤。
那個時候,她并沒有故意想要說白子涵不是的意思,只是話說出口就變成那個樣子了,她又沒有想到張靜秋的媽媽是這樣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只是聽了她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竟然直接就沖到公司來找人算賬了。
“上車再說吧。”白子涵說道。
“就在這里說不行嗎?”李蕾不太想上白子涵的車。她本來在白子涵面前就挺自卑的,上她的車更加局促。
白子涵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群,無所謂地說道:“你確定要在這里談?”
李蕾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去你車上談吧?!彼幌胱尭嗟耐轮肋@件事。
上了車,白子涵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你對戴女士說,親眼看到我把開水倒在張秘書手臂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