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伊低頭看,裙子差不多幹了。
只是鞋子,還是溼的,穿在腳上很難受。
整理了一下儀容,趕緊回去換鞋吧。
回到主路,就見迎面腳步匆匆的過來一名男子。
“伊妹妹?”
樑佑?
一見他,墨伊不知道怎麼想的,下意識的把溼了的那隻繡花鞋往裙子裡藏藏。
“樑佑哥哥。”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這……沒事吧?”樑佑聲音有些緊張,指著墨伊的鞋子,一隻顏色深一隻淺,像是溼了。
“沒事。路上有個小水坑,不小心踩了一腳。樑佑哥哥,剛纔見到侯夫人了。”
樑佑心想,估計夫人沒跟她提到自己。也沒跟自己提她……
心裡有些難過,“我在那邊沒看到你,墨紋妹妹倒像是剛打這邊回去。”
“我沒與她一道。”
“你還好嗎?”兩個人同時問出口。
“我很好……”兩個人又同時回答。
就又都苦笑了……
“我最近挺忙的,準備開個小鋪子,賣些佩飾,掛件,還有荷包什麼的。還沒開業呢!”墨伊主動緩解尷尬。
“那開業的時一定要通知我,我會給母親和欣欣銀子,讓她們多去捧場。”
“新鋪子要投不少銀子呢。樑佑哥哥上回給的,估計也要用上了。我打算給欣妹妹算一股。將來,她出嫁時用。”
“那銀子就是給你的,你不用這樣。欣欣那裡,有新式玩意兒,就很高興了。過兩天,我要外出一趟,去看看樑家的產業,得去幾個月。”
“夫人是讓你去了解樑家的根基?”
“是有這個意思。”
“那,爵位的事定下來了沒?”
“還沒有。先做事吧,不著急。”
兩個人邊說邊往回走。
墨伊兩手在小腹交叉。
樑佑一手背後,一手垂於身側。
二人離著段距離,不急不徐的走著,聊著。快走到大家聚集的地方了……
“墨伊?”岔路口,那邊過來三個人。
打頭一個,黑衣銀冠,正是李倞。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二人。
實話說,樑佑和墨伊,都有些意外,也有些心虛。只是,這二人平日裡性子老成,少有表情。
所以,並未表現出明顯的驚慌和心虛。
墨伊低聲說了一句:“這是齊王殿下。”
說罷走上前兩步,“王爺。”
樑佑也上前躬身一禮:“樑佑見過齊王殿下!”
李倞知道墨伊與樑佑議過親,看到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
呵,天光水色,風過夏荷,二人這麼一走,怎一個美字了得?
這心裡,怪彆扭的!
身後跟著的李昌和孟三,強忍笑意,嗽了下嗓子,板起了臉。
李倞知道身後二人是什麼德行,先回了身,“你倆先過去吧。”
李昌一臉懵逼:過去哪裡?
我們沒事兒啊?
孟三卻一扯他:“十五爺,請。”
“哎……”李昌還要說什麼,被孟三拉走了。
樑佑心裡很緊張,光怕自己給墨伊惹來麻煩。
李倞卻正經的問:“樑佑,侯府申報承爵人的事,開始上報了嗎?”
“回王爺的話,夫人還未提及此事。過兩天,樑佑遵夫人命,要去趟定州。”
定州是樑家的發家地,產業和根基都在那邊。
侯夫人讓他去,是明顯的看重。
“嗯。你回去跟靖安侯夫人說,向上申報時,讓人通知一下本王。”
這是要關照一下了?
“是。”樑佑答應。
“話若說完了……你就去忙吧!”李倞淡淡的。
話語似是帶著心底的醋意,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意識到。
“是。”樑佑衝兩人行禮,轉身走了。
墨伊心裡稍有忐忑,但神情自若。“王爺的別院真漂亮,也很涼快。住著很舒服。”
李倞帶著她往湖邊走:“這些年很少過去住。所以,也只是日常維護。回頭,還要大修一下的。”
墨伊心裡想,這還要大修?!
果然啊,有權有錢人的日子,窮人理解不了。
“您今天回城嗎?”
“本來是要回去的,只是還有點小事,也許明天一早。”
“那王爺有住處嗎?”
“等談完事再看,早就回去。晚就在這裡對付一下。你不用管。”
“是。”
“你的鋪子,弄得怎麼樣了?”李倞突然發現,自己的話還挺多的。
一個小破鋪子,他哪會放心上?卻還關心的問了出來……
說到這個,墨伊可就興奮了……
……
那邊,放風箏正起勁兒的墨媛,被同放風箏的文芳縣主撞了一下。
墨媛被撞得一趔趄,差點摔地上,手一鬆,風箏線脫了手。
“放肆!”文芳縣主卻主動開口斥責。
她身後的丫頭上前一步:“你是誰家的,這麼沒規矩?這是我們文芳縣主,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女。你沒長眼麼?”
聲音挺大,周圍人都看過來。
又是她?這個縣主跟我們有仇麼?
墨媛氣壞了,她不與那丫頭吵,而是直接問文芳縣主:“好像是縣主撞的我吧?”
文芳縣主輕蔑的看著她:“我撞的你?怎麼不說說你放風箏,眼睛都在看什麼呢?”撇了一眼那邊的幾個男子。
剛纔,王家姐妹給她講述了:墨家女是多麼不規矩,與樑家相親,還往齊王懷裡摔……
文芳縣主肺快氣炸了,她們真是跟我有仇!
怎麼樁柱件件都與我拉扯上?
“她看風箏呢,還能看什麼?怎麼著,風箏放得高低,也得分出個身份高低?”
張得寶到了!
墨紋看到了,也往這邊來。
文芳縣主撇了一眼張得寶,“我與她說話,你搭什麼碴?她是你什麼人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麼了?人家墨姑娘一直在這兒放,你是後來的,不是你該長眼?”
墨媛連忙說:“謝謝張公子仗義執言。不過……算啦!今天是太后娘娘壽誕,這樣的好日子,咱們都得心懷善念,口不出惡言。再有……也別掃了大家的興致!”
這話說的,立意可不低。
張得寶和趕過的男子們,頻頻點頭,“墨姑娘大氣!”
“看來,品德如何,也不能光看門第。”
“說的對。”
文芳縣主感覺自己還沒怎麼著呢,就被大家這樣對待,頓時生出逆反心態:“我出生就被封了縣主,就是高貴,怎麼了?!”
“縣主說的對!明明是我們的風箏,卻被你搶了去……”剛纔的姑娘也激動的參與進來。
“就是啊……小門小戶就知道不體面的爭搶,可眼皮子到底就這麼淺。”另一姑娘蔑視衆男子:一個個的沒出息。
“風箏是我的,我送給墨姑娘放的!你要說就說我,跟墨姑娘較什麼勁兒?”張得寶很頂用,逮誰跟誰吵。
“哼,一個攀上高枝,就引來好幾個……”縣主的小丫頭叨叨。
“切!還當我不明白你們是什麼心思哪!瞧你們一個個醋的!”張得寶指點著衆女,毫不留情。
“你!”
“誰醋啦?!”
幾個女子嚶嚶的吵鬧。
“吵什麼?”有人沉聲說。
大家轉臉一看……是齊王殿下。
他身邊,還跟著他那位墨家小未婚妻。
謝謝琰脂虎1的打賞。謝謝大家的票票。臨近春節,家中老人身體欠佳……有些擔心了。
儘量保證不斷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