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淮南市商業(yè)街的中心大道擠滿了人。
一輛灰色路虎車前躺著一人,他穿著破爛,身上到處是黑漆漆的大洞,蓬頭垢面的樣子像極了乞丐。
路虎車停在水泥路的中間,其車後排著一條長龍,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就這樣發(fā)生了交通堵塞。
“爸,他是林飛!”秦川下車端詳過地面上躺著的人後,幸災樂禍,高興的不得了,“他變成乞丐了,哈哈哈!他終於窮的出來碰瓷了!”
秦安泰聽到林飛二字後,胖乎乎的老臉露出一抹竊喜,暗自嘀咕道:“好小子,看來我當初的決定還是對的,這種沒有骨氣的傢伙終有一天會上大街討飯的!”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秦川望著地上的林飛一副鄙夷之色,他對身邊的司機道:“老楊,剛纔你就應該開著車橫衝直撞過去,碾死他纔好!”
“少爺!這……”司機一臉的難爲情。
路虎車裡的秦安泰沉不住氣,也想瞧瞧林飛落魄的樣子,他搓了搓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成就感十足。
“嘀嘀……嘀嘀嘀……”
路虎車後的車輛很多,鳴笛聲催的很急。
秦安泰大搖大擺的下了車,顯擺的樣子像極了土財主,他瞪了林飛一眼,道:“爸做生意這麼多年從未看走眼過,這個人註定沒什麼前途,幸虧當初把你姐送到外國讀書了,不然她現(xiàn)在想哭都找不到合適的地兒。”
“還是爸的眼光高,我現(xiàn)在就給他拍幾張照片,晚上給姐發(fā)過去,讓她瞧瞧找的都是些什麼男人!”秦川掏出手機從各個角度給躺在地上的林飛拍了照片。
秦安泰則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上次因爲秦川入獄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沒少花錢打點。
林飛掰折了秦川的一根手指,秦安泰一直懷恨在心。
“秦董,您看這該怎麼吧?”司機老楊不解的道。
秦安泰心生一計,道:“打電話給交通局,就說這裡有人碰瓷,讓他們派人過來把人拖走!”
林飛穿越時空回到現(xiàn)代,腦子有點眩暈,他也不知道冥玲長官是怎麼搞的,居然將自己隨便丟在了大街上。
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竟是發(fā)現(xiàn)秦川對著自己狂拍,像狗仔隊一樣,讓人渾身不舒服,“拍夠了沒有?不知道尊重別人的肖像權(quán)嗎?”
“混到這個份兒上還有肖像權(quán)?”秦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屑一顧道:“我姐當初幸虧沒跟你,不然就你這個樣子簡直有辱斯文!”
林飛起身,他在古墓被殭屍咬傷,身上到處是淤青,衣服、褲子更不用說,破爛的早就不成樣子了,他現(xiàn)在的形象比大街上討飯的乞丐還要慘。
不過做人最起碼要懂得尊重,林飛就算是乞丐,他也有自己的權(quán)利。
“有人養(yǎng)沒有教的東西!”林飛對秦川的不禮貌很反感,口不留情的道:“要是還沒有長記性,信不信揍扁你?”
林飛剛一擡手,秦川嚇的倒退了三步。
按理說上次秦川猥褻御韻閣女服務員的罪名不小,但不知爲何這麼快就無罪釋放了?
林飛琢磨一番後,料想一定是他爸打通的各方關係,收買了人心。
婉玗是個逆來順受的女子,她溫柔善良,不會玩弄心機,秦川無罪釋放後,只怕沒少受秦安泰的打壓。
秦安泰見林飛要對自己的兒子動粗,生怕對方破罐子破摔,再次傷到自己的寶貝兒子。
他一步上前,橫插在了林飛和秦川的中間,道:“朗朗乾坤下你想做什麼?不得胡來!”
“你兒子不懂禮數(shù),我替你管管他!”林飛一本正經(jīng),樣子很認真。
他簡單的一句話,打的秦安泰的老臉啪啪啪響。
秦安泰是成功人士,十分注重面子,聽到林飛要替自己管教兒子,一張老臉別提有多難看,他氣的鼻孔冒粗氣,但又不敢把林飛怎麼樣,一肚子的怒氣只好往肚子裡咽。
直到交通局的警察趕到後,秦安泰瞬間變了一副嘴臉,高高在上,陰險無比,虛僞的樣子叫人作嘔。
“這個年輕人當街敲詐,我要起訴他。”秦安泰怒氣衝衝的對交通警察表明自己的意願,道:“你們局的劉局長是我的朋友,回去後帶我向他問好。”
秦安泰有意無意的提及劉局長,很明顯想借自己的人脈打壓林飛。
前來解決交通擁堵狀況的是兩名年輕警員,他們二十來歲,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交通服,長得清俊、精幹、一表人才。
兩人明顯很忌憚秦安泰的身份,他們瞧了一眼路虎豪車,也是不敢得罪眼前的大老闆。
“先生,您慢慢講,要是情況屬實,我們會對這位……這位先生做出懲罰的!”一名交通警察看了林飛一眼,明顯有輕視他的意思。
“他當衆(zhòng)碰瓷,耽誤了我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你們知道我約了什麼人嗎?”秦安泰皺著眉頭,憤怒的樣子就像罵街的怨婦。
“先生,您不要著急,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妥善給您解決的!”
兩名警員跟在秦安泰的屁股後面,生怕得罪了這位大老闆。
“喂,還走不走啊!急著趕時間!”
街上圍觀的人羣很多,大部分司機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
就在衆(zhòng)人都將矛頭指向林飛的時候,人羣中突然走出來一人,他長的不是很出衆(zhòng),但其影響力卻無人能及。
“二弟,真的是你呀二弟!十六年前你不聲不響的消失,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馬蕓很激動,他走出人羣后,擁抱了林飛,絲毫不介意他穿著破爛的樣子,道:“這些年我的事業(yè)很成功,怎麼都不見你來找我?”
林飛騷了搔頭,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不是馬蕓嗎?”有人發(fā)問,之後表情變得瘋狂,道:“他真的是馬蕓,現(xiàn)如今最成功的企業(yè)家!”
“碰瓷的是馬蕓的兄弟?這怎麼可能?”
“我的天吶!他是馬蕓的兄弟!這位年輕人也太低調(diào)了吧!看他的打扮真的是不顯山,不露水啊!”
“……”
圍觀衆(zhòng)人關注的焦點落在了林飛身上,他們實在想不到穿著如此破爛的年輕人竟然會是馬蕓的兄弟,這不太合乎情理啊!
“大哥,有些事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待來日咱們舉杯暢飲時在好好聊。”林飛道。
馬蕓很重情義,十六年不見,依然把林飛當做兄弟。
而且他一點不在乎林飛穿著破爛,深情的擁抱讓圍觀的羣衆(zhòng)羨慕不已。
“馬董,我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今天咱們約好時間會談的,沒想到這麼巧,居然在這裡碰見你。”秦安泰一眼認出了馬蕓,上前打招呼道。
“原來是秦董啊!”馬蕓不失禮數(shù),十六年後再次遇到結(jié)拜的兄弟很高興,熱情的介紹道:“我介紹你們認識,這位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秦安泰,這位是我拜過把子的兄弟林飛,也是阿里吧吧神秘合夥人之一。”
秦安泰聽到馬蕓的介紹後,整個人臉都綠了,他面部表情僵硬,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林飛曾在十六年前給馬蕓湊足了一千塊錢,讓他幫自己投在阿里吧吧旗下,想必現(xiàn)在至少有一個億了吧!
“噢……對了!”馬蕓似乎想起什麼,突然對秦安泰道:“咱們之間的會議暫時先取消了,我要好好和林飛兄弟喝幾杯,咱們改天再約。”
秦安泰爲了約到和馬蕓會談的機會,足足等了一年,沒想到苦苦等來的機會,居然就這麼一句話吹了,而且是因爲他一直以來都不曾看好的女婿。
此刻,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一張老臉該往哪兒擱!
“馬董,這個……這個會談……”秦安泰捨不得這次會談的機會,還想挽回一下,但對方已經(jīng)拉著林飛的胳膊,上了自己專屬的豪車。
前來執(zhí)勤的交通警察看傻了眼,他們摘下帽子,無地自容的搓著頭髮,一張臉不知道往哪兒隔。
“大哥,你怎麼會來淮南做生意?”坐在豪車上,林飛不解道。
馬蕓道:“淮南最近要舉辦一個亞博會,我是特邀嘉賓,本想著過來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你!”
“噢……”
林飛跟馬蕓聊了一些話題,司機開著車直奔主題酒店去了。目標編號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