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男共女,翩翩起舞,別管是抱著什么心思,人人臉上都帶著笑,看上去對自己的舞伴那是相當滿意。
“我還是希望你和以前一樣有風度。”
看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連雪霏似乎有些遺憾,因為她熟識的人變了。
“你剛剛才說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李青衫放下手中的空杯,向休息區(qū)的沙發(fā)走去。他不想陪別人跳舞,陳夕顏又被母親拉走了,不趁這個時候好好休息一下,可就蠢到家了。
連雪霏凝視著他的背影,靜靜站在那里,直到視線里的人影變得模糊,她才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并告訴自己:
大家已經不同路了!
休息區(qū)的沙發(fā)很軟,有吃有喝,對李青衫來說,簡直就跟天堂一樣,看看時間,絕對充裕,那就多放松一點——褲腰帶又放開一格!
應該夠用了!
“我可以坐下來嗎?”
一個長得還算過得去的女人走過來問。
“又不是我家的,隨便坐。”
李青衫慷起他人之慨來,那是一點都不客氣的。
“你說話真幽默。”
女人說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嗯?
怎么挨這么近?
李青衫不太喜歡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就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挪了挪,怕傷人自尊,挪的也不是太多,也就一掌而已——以大象足掌為標準!
那女人就像沒發(fā)現一樣,從桌上拎起一杯紅酒,笑著問。
“要不要喝一杯?”
“一會兒還得開車,就不喝了。”
李青衫覺得自己拒絕的理由很正當。
“你自己開車來的?”
女人好奇的問。
“我就是干這個的,不然我們老板怎么過來?”
把自己說成是一個司機,這女人該知男而退了吧?
“你是司機?!”
女人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眼睛瞪小點!
睫毛都快掉下來了!
“是啊,上個月剛考過四六級,榮升老司機。”
李青衫覺得,話說到這里,大家就該禮貌的告辭了,別管心里罵的多難聽,該有的風度不能少,在這種場合,丟啥也不能——丟臉!
“是嘛,我聽說老司機都很厲害的。”
女人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把話題往歪道上帶。
這是什么套路?
以前沒見過啊!
“你怎么知道我很厲害?我可什么都沒露。”
李青衫說著,還往下瞟了一眼,打算試試這女人的反應。
女人嬌笑一聲,伸出小拳頭在他肩頭輕捶一下,薄嗔道。
“你壞!”
嘶!
你惡心!
李青衫仿佛被西伯利亞寒流拂過,打了一個哆嗦。一向是他惡心別人,現在終于有人惡心到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先喝口一六年的橙汁壓壓驚!
就在他捧著杯子喝橙汁的時候,女人的腳叉了過來,高跟鞋子脫到一邊,涂著絳紫色甲油的腳踩在他大腳丫子上,大拇指在他的腳踝處來回出溜。
而人卻端著紅酒在喝,一副端莊模樣,就好像那只撩撥人的腳,不是她的一樣。
“……”
這是打算把惡心人進行到底了是吧!
這時候該將計就計,手腳并用摸摸抓抓?還是暴露本性,大義凜然的躲開,再義正辭嚴的教育她一番?
好糾結!
“其實我覺得,要是真的厲害,還是多展示一下的好,你覺得呢?”
女人放下酒杯,攏攏頭發(fā),一個媚眼就拋了過來。
“這可是真槍實彈,哪能隨便展示。”
李青衫居然扭捏起來了。3
“彈藥充足嗎?”
女人靠過來問,一對高聳都被他的胳膊擠扁了。
真材實料啊!
絕無任何填充物!
“從來沒缺過。”
李青衫和普通男人一樣虛榮,就算是彈盡糧絕不堪一戰(zhàn),也不能說不行,還要強撐著唱空城計。
“這個你拿著,我等你哦!”
女人塞他手里一件東西,并屈起腳掌狠狠撓了他一下,才穿鞋起身,扭著屁股,邁著貓步,款款而去。
走到半路還給李青衫來了一個回眸一笑,看的他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果汁。
不然胃酸壓不住!
竄的太快了!
待她走出大廳,李青衫趕緊把手里那張房卡丟到沙發(fā)后面,捏在手里太燙。
“行啊你,老實坐著還有人投懷送抱。”
陳夕顏一直就沒把他忘了,跳完一支舞,完成任務,立馬跑過來了。
“投懷送抱?除了你那還有那么傻的人。”
李青衫極力否認。
“少打馬虎眼,剛剛走的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陳夕顏可沒莫莫那么好騙。
“那就是一個打聽道的。”
李青衫瞎話張口就來。
“你騙誰呢,打聽道不找服務員找你干嘛?”
陳夕顏有點生氣了。
“她想去的地方有點特別,所以才找我問的。”
李青衫總有話說。
“特別?有多特別?”
陳夕顏還是不信。
“你過來我告訴你。”
李青衫打算引誘小綿羊。
“過去就過去,你還能把我怎么著了……呀!小點勁,弄痛我了!”
她剛一走近,就給李青衫伸手抱坐在腿上,因為太過猴急,害她小腿在茶幾上碰了一下,有點疼,李青衫趕緊幫她揉。
“你不要覺得這樣就能將功贖罪蒙混過關,老實交代,那女人干什么來的?”
挨得近了,陳夕顏動手也方便,趁他給自己揉腿低頭的工夫,揪住了他的耳朵。
“也沒什么,就是她慧眼識珠相中了我,非要送我一張房卡。”
李青衫終于實話實說了,看來受制于人的時候,他也不能不老實。
“你剛剛不是還說,她就是一個打聽道的嗎?這樣騙我好嗎?好嗎?好嗎?!”
陳夕顏為了加強語氣、表示憤怒,一口氣連問三聲,同時手上也沒閑著,有多大勁使多大勁兒。
“哎呦!你小點勁!我可沒騙你,她真是打聽道的。”
李青衫剛老實一下,死不悔改的屬性就又爆發(fā)了。
“打聽道?哼哼!房卡又是怎么回事?”
陳夕顏氣壞了,一手一只耳朵,打算給他來點狠的,不然他不長記性。
“她想找個老司機帶她去極樂之巔,那房卡是車鑰匙……所以我才說她問的路有點特別。”
李青衫總算把謊話編圓了。
“呸!一句正經話沒有!房卡呢?交出來!”
陳夕顏打算教訓那女人一下,比如說放幾十個野獸司機進去。
“丟到沙發(fā)后面了。”
李青衫這次說的是實話。
“嗯?你居然會把房卡丟掉,我怎么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呢?”
陳夕顏不相信天下有不偷腥的貓,更不相信肉都送到嘴邊了,這只大灰狼會不咬上一口。
“有什么難以置信的?我可是很挑食的。那女人連你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我總不至于饑不擇食到那種地步吧?”
李青衫拼了命的洗白自己。
“別以為這么說,我就會忘記你剛剛企圖糊弄我的事情。”
陳夕顏雖然說的兇,可是手卻松了開來,足見某人這番話,還是深合她意的。
“別記太久,省的氣傷了身子,我可是會心疼的。”
曉得她口是心非,李青衫趕緊拿好話往上砌。
“別惡心人!我冷!”
陳夕顏受不了他肉麻至極的話,忍不住打個哆嗦。
“你們做什么呢?”
顧傾心走過來問。
“我們聊天呢,您怎么過來了?”
剛打一哆嗦,老媽就過來了,陳夕顏覺得真是太倒霉了。
“有這么聊天的嗎?大庭廣眾的,也不知道注意點影響。”
說著,顧傾心還瞪了某人一眼,眼神老復雜了。
“我剛剛把腿碰著了,讓渣叔幫我看看,這樣比較方便。”
陳夕顏糊弄起老媽來,和剛剛某人的行事方式如出一轍。
“腿還能走嗎?”
顧傾心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女兒腿要是真?zhèn)耍@倆人也不是現在這種狀態(tài)了。
“渣叔,我的腿沒事吧?”
陳夕顏裝模作樣的問。
能有什么事?
傷的還能比我耳朵重!
可心里能這么想,嘴上不能這么說啊。
“只是輕微的扭傷,走路還是可以的,跳舞什么的,今晚就免了吧,不然說不定會傷到骨頭。”
渣叔!
說的漂亮!
陳夕顏在心里豎起大拇指,狂點三十二贊!
“媽,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沒事的。”
什么時候說你有事了!
你像有事的模樣嗎?
放心?
就你倆這親親熱熱狼狽為奸的樣子……
我怎么能放心!
“既然能走,那就下來跟我走,你外公想見你。”
“啊?”陳夕顏有點傻眼,“剛剛不是見過了嘛,怎么又想見我了?就不能讓思念休息一會兒?”
顧傾心白她一眼。
“看到你們這副模樣,你覺得他人家能休息得了?別磨蹭了,快下來吧,不然他該派警衛(wèi)員過來了。”
呼啦!
陳夕顏一聽“警衛(wèi)員”三個字,一下跳了下來,身手那叫一個利索。
“渣叔,我去見外公,你乖乖在這兒待著,切記不可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不然要你好看!”
警告叮囑某人一番,見他點頭答應,陳夕顏才跑到母親身邊。
“媽,我跟你去見外公。”
“你先等下,我有件事想問他。”
顧傾心拍拍女兒的手,轉頭看向某人。
“你答應要來我公司上班的,合同都簽了,怎么又跑去別的地方工作了,還有沒有點契約精神了?”
提起這件事,顧傾心就一肚子火氣,只是最近龍海太亂,她忙的不可開交,才沒顧上找他問個清楚明白,現在遇到了,怎么都要問一下的。
李青衫站起來,看著她的眼睛。
“像我這種男人,大多時候都是要先國后家的。”
先國后家?
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