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名婠婠。”婠婠的俏臉上掛著一道淺淺的淚痕,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那雙晶瑩的眸子中充滿了崇拜的目光,彷彿有著將人心神都吸進去的魔力,被這麼一雙美眸如此注視著,任誰都會飄飄欲仙,內心得到巨大的滿足。
然而李曉萍卻並不吃婠婠這套,直接做出了讓婠婠懷疑人生的舉動。
只見李曉萍手一鬆,婠婠哪知道她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來不及反應。頓時以腳跟爲圓心,向著地面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挺翹的臀部率先著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在場者無不痛心疾首,彷彿李曉萍做出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有脾氣暴躁者甚至已經低聲咒罵起他們的救命恩人來,不過礙於李曉萍的威勢倒也無人膽敢站出來爲婠婠打抱不平。
一瞬間,婠婠大腦一片空白,這和她們之前規劃的一點都不一樣好嘛!
前日,陰癸派收到了李曉萍北上的消息,特意召集門中骨幹,開了個小會。
在會上,祝玉妍對李曉萍進行了深入徹底的剖析,認爲她實力強勁,不宜強攻,尤其是在大戰將至之時,不過衆人分析出她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她對於女子的態度過於親善友好,故而派出婠婠接近李曉萍,伺機盜取邪帝舍利,所以纔有了剛剛那一場血腥大戲。
“公子,爲何如此粗魯?”婠婠泫然欲泣,眼中三分嗔怪,七分不解,便如同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嬌嫩小白花,更加惹人憐惜。
李曉萍似笑非笑地盯著婠婠,婠婠忽然感覺在李曉萍意味深長的眼神下,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心中不由生出幾分緊迫感,倘若對方出手她恐怕難以抵擋。
婠婠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陰後親傳弟子,陰癸派的接班人,大名鼎鼎的婠妖女,果然名不虛傳。”李曉萍微笑道,一語道破婠婠的身份。
一聽婠婠是魔門陰癸派中人,剛剛還面帶癡迷看著婠婠的幾名護衛瞬間就恢復了清醒,他們臉上的豬哥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可見魔門的名聲依舊是神憎鬼厭。
‘我從未在江湖上行走,她怎麼會知曉我身份。我何時大名鼎鼎了?到底是誰泄露了我身份,難道是白清兒那個狐媚子?’婠婠心中登時一驚,腦中思慮飛轉,隨即運足真氣,準備開溜。
可惜兩人距離太近,縱然婠婠的天魔大·法已臻第十七層,卻依然敵不過李曉萍的明玉力場。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感覺比天魔功還要強大,難道是聖帝教給她的?’婠婠大驚失色。
想起李修平,婠婠又是一肚子的氣,本來她都想好了對其採用死纏爛打戰術,縱然他魔心似鐵,婠婠也有信心以無邊柔情將其融化,可惜李修平根本不給她接近的機會,婠婠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跟別說採取什麼行動了。
如今又遇上個難纏的李曉萍,李曉萍的明玉功好似加強版的天魔力場,婠婠自然而然地將她當做了李修平的真正傳人,她這隨便一猜反而誤打誤撞的接近了真相。
婠婠多次嘗試破開李曉萍的力場,可惜總是無功而返,彷彿一隻籠中之鳥,最終婠婠只得束手就擒。
“怎麼不跑了?”李曉萍得意地調侃道。
“李幫主神功蓋世,小女子甘拜下風哩。”婠婠柔聲道。
忽然,嘩啦一聲響,兩人身旁的馬車崩裂開來,木塊殘片四散落地,一陣風捲起大量木屑,宛如一隻調皮的小龍在空中飛舞。
兩人剛剛的對決雖然無聲無形,卻兇險至極,勁氣激盪,木質車架早就在勁氣衝擊之下化作齏粉。
“小女子從未在江湖中行走,李幫主如何能識破小女子的身份?”婠婠笑著問道,絲毫沒有淪爲階下囚的自覺。
“這天下,本幫主不知道的事情,太少!”李曉萍故作高深道。
婠婠心中還在琢磨李曉萍和李修平的關係,聽她這麼一說,婠婠愈發覺得兩人關係匪淺,若無神秘莫測的聖帝支持,李曉萍一個黃毛丫頭如何能有這一身高強武功,還知曉如此多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聖舍利憑什麼落在她手上!
‘該死,聖帝這是欽定了他的傳人做宗主,看來師傅的宗主夢徹底破滅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婠婠不忿地想到。
“婠婠也是爲邪帝舍利而來吧。”李曉萍不清楚婠婠的心理活動,明知故問道。
婠婠眼神又是一變,聖宗之人怎麼會稱呼聖舍利爲邪帝舍利,剛剛還萬分肯定二人有貓膩的她,又有些迷茫。
“不用解釋了。”婠婠還未開口,李曉萍又道,“既然來偷我的東西,就罰你在我身邊做個服侍丫鬟吧。”
以李曉萍的武功並不怕婠婠反水,留在身邊洗洗腦,以後便是她真的成爲鬼谷聖宗宗主,婠婠也是個極佳的助力。
不過李曉萍也不是初出江湖的愣頭青,隨即便封住了婠婠的內力,以防萬一。
“一切憑幫主吩咐。”婠婠低眉順眼道,如同一個聽話的小媳婦,好像真的已經徹底認命。
“很好。”李曉萍點點頭,平心而論,對於婠婠這個原著中敢愛敢恨,精靈般的少女,她還是挺有好感的,至少比起慈航靜齋那位滿口仁義道德、天下蒼生的師妃暄師仙子,她更爲中意婠婠這個小魔女。
“請問幫主接下來要去哪?”婠婠微微躬身問道,想要打探一下李曉萍的動向,以便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我聽聞千古至寶和氏璧在長安出現,欲往長安一觀。”李曉萍倒也沒瞞著婠婠,反正長安是李閥的地盤,陰癸派勢力就算再大,在那裡她們也翻不了天。
聞言,婠婠捂嘴一笑,道:“幫主這就有所不知了,和氏璧一直在慈航靜齋之中,並未離開過帝踏峰哩。”
“哦?”李曉萍半信半疑地盯著婠婠。
婠婠道:“慈航靜齋的代天選帝不過是做做樣子,她們早就選中了李閥的李世民,在我聖宗的重壓之下,連這表面功夫也懶得做了,直接旗幟鮮明倒向李閥,至於做樣子的道具和氏璧自然沒必要大費周章送到長安去了,有個名頭就好了。”
李曉萍點點頭,婠婠的話不無道理,和氏璧本身具有奇異力場,便是大宗師級別的強者都要受到其力場的影響,費時費力地運到長安去確實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我們便要趕往帝踏峰咯。”李曉萍滿含深意地看向婠婠。
婠婠趕忙低下頭,道:“幫主手握聖舍利,便是我聖宗下一代宗主的候選人,如今正道約戰聖宗,幫主自然也該出力纔是。”
婠婠表面上雖然說的冠冕堂皇,至於她內心打的什麼小算盤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李曉萍遂帶著婠婠趕往帝踏峰。
大戰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