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都市西區(qū)警察局內。
那幾個便衣警察雖然沖進了辦公室,試圖甩開吳良和崇明訓,但他們兩人并沒有放棄,依然跟著他們走了進來。
“你們還要干什么?”那個領頭的警察見他們兩人居然跟進了辦公室,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崇明訓梗著脖子說道:“我們要替這位小姑娘保釋,還有,我們要知道何小姐的下落!”
“保釋?不可能!”領頭的警察斬釘截鐵地說道:“根據規(guī)定,我們有權扣留她24小時進行調查,你要保釋,24小時之后再來吧!”
“那你讓我們問她幾句話!”崇明訓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領頭的警察嗤笑道:“她現在是嫌疑犯,除了律師,不能和外界有任何接觸,你是律師嗎?”
崇明訓咬了咬牙,對他的油鹽不進十分惱火。
但這時吳良卻湊了上來。
“你們是幫那個王局長辦事的吧?”他問到:“你們知不知道抓走的那個女孩兒,是什么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領頭的警察目光閃爍的答道:“我們是按上頭的命令辦事,管她什么身份,只要犯了法,我們就得抓!”
“她是和司令的女兒!”吳良大聲喝道。
“和司令?什么和司令?”或許是因為吳良的聲音太大,那個領頭的警察竟然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問到。
吳良接著說道:“東北軍區(qū)司令員和潤中和司令!”
“軍區(qū)……司令員?”領頭的警察臉色倏然一變,果然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可是片刻之后,他又恢復過來,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佯作鎮(zhèn)定地問到:“你有什么證據?再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她是軍區(qū)司令的女兒,只要犯了法,我們一樣有權力抓她!”
“行了,別跟我說那些狗屁倒灶的場面話。”崇明訓這時也反應過來,順著吳良的話說到:“你們那個王局長是個什么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抓走小雪,是因為她犯了法嗎?真相到底如何,你們自己心里清楚,我勸你們最好想想明白,如果因為這樣得罪了和司令,你們那個王局長保不保得住你們!”
崇明訓一言戳穿了那幾個便衣的弱點,幾個人臉色頓時全都變得難看起來。
這種事,其實他們之前已經做過好幾次了,而王強也借此糟蹋了好幾個女明星,只是那些女明星事后礙于自己的名聲,以及王強的地位,最終都選擇了忍氣吞聲,誰也沒把事情往外透露。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越發(fā)的肆無忌憚,做起事來也更加囂張跋扈。
可是這一次,他們都很理智的認識到自己撞到鐵板了。
一個市級的警察局局長,和一個軍區(qū)級的司令員相比,誰的權勢更大?
或許軍隊另成系統(tǒng),管不到他們幾個小警察身上,但如果堂堂軍區(qū)司令勃然一怒,想要整治他們幾個小警察,怕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別說他們,就連他們的保護/傘王局長,只怕也自身難保啊!
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其他什么辦法,如果還想保全自身,只能指望著這兩個男子是在說大話誑騙他們了。
于是那領頭的警察狠下心咬了咬牙,問到:“你們說那個女人是和司令的女兒,有什么證明?”
崇明訓不屑地回答道:“你們不是警察嗎,只要調一下她的檔案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領頭的警察心里猛地一沉,連忙對身后一個收下比了個手勢。
那手下會意的打開了電腦,開始在檔案文件里搜索起來。
但很快,他就焦急的對那個領頭的警察喊到:“孟隊,查不到,說是機密檔案,我的權限不夠。”
“什么?”領頭的警察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旁邊的桌沿上。
機密檔案?權限不夠?
雖然沒有直接證明吳良他們說的就是真的,但這幾乎已經落實了他心里的猜測。
如果只是一般的普通明星,怎么可能歸入機密檔案,還權限不夠?
可他心里還抱著萬一的想法,畢竟縣官不如現管,王局長再怎么說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之前,他哪敢輕易地背叛他?
“你們,還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證明?”他努力的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用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問道。
“我……”崇明訓張口欲言,卻又發(fā)現自己根本沒有其他的證據,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但這時吳良又站了出來,胸有成竹的對他們說道:“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你?”領頭的警察斜著打量了他一眼,問到:“你又是誰?”
“我是吳良。”吳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你難道連我都不認識?”
領頭的警察疑惑的打量了他幾眼,或許是覺得他挺眼熟,但卻依然沒有想起來。
倒是他身后一個警察靠了上來,在他耳邊低聲說到:“孟隊,他也是個明星,還是個網絡主播。”
“網絡主播?”領頭的警察撇了撇嘴,什么時候一個網絡主播都敢自稱明星了?
還一副篤定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現在的網絡主播,自信心都這么爆棚的嗎?
然而那警察卻繼續(xù)在他背后悄悄說道:“孟隊,你可別小看了他,據說他直播間里有五千萬觀眾呢。”
“什么?”領頭的警察終于吃了一驚,五千萬?
這是什么概念?
整個渝都市的市民才一千八百多萬啊!
這家伙,豈不是有好幾個渝都市那么多的觀眾?
“真的假的?”他面色微變的對身后的警察問到。
那警察也不廢話,直接掏出手機,在上面搜索了吳良的名字。
很快,一條條關于吳良的消息就出現在了手機的網頁上。
那領隊的警察一低頭,正好看到一串字樣“著名網絡主播吳良擁有超過五千萬觀眾,已打破直播平臺觀看人數的記錄……”
那領頭的警察頓時傻眼了,臉色由紅轉白,很快變成了一片青灰色。
“怎么樣,我沒有騙你吧?”他們兩人的小動作,始終都落在吳良眼里,所以吳良順勢上前對他說道。
那領頭的警察此時已經無話可說了,看吳良的樣子,不可能是在騙他。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豈不是說他們這次真的撞到鐵板上了?
而且這不是鐵板,這是炮口啊!
堂堂一方軍區(qū)的大佬,那是他們幾個區(qū)警察局的小刑警能夠得罪的嗎?
“我……”他張開了嘴,欲言又止,可是那話頭就是在喉嚨里打轉,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很想求饒,但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身邊又全是自己的手下,讓他怎么放得下這個臉面?
于是他只能張著嘴,和剛才的崇明訓一樣,有口難言。
不過他眼中流露出來的求饒的神色,卻被吳良和崇明訓兩人很快的接收到了。
“行了。”崇明訓畢竟是武警,做事果斷不拖泥帶水,一旦看清楚了他有求饒之意,立刻開口替他說道:“多余的話也不用說了,你如果還想戴罪立功的話,就趕快把阿雪的下落告訴我們,要是我們去晚了,那個王強真的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來,哼,恐怕你們幾個這頂官帽就保不住了!”
他這么一說,那領頭的警察更加害怕,此時他比吳良兩人更擔心和路雪的安危。
如果那王強真的得了手……以和家的權勢,總不可能招這個五六十歲的老東西做女婿吧?如此一來,那混蛋豈不是死定了?
可他死了沒關系,哥兒幾個要是也被他拖下了水,那可就太冤了。
我們只不過是奉命替他辦事,受了他一些庇護,又不是他的孝子賢孫,憑什么要陪著他一起死呀?
于是他趕緊討好的對崇明訓跟吳良說道:“我知道她在哪兒,我馬上就帶你們去,不過……和司令那邊,能不能求兩位幫我美言幾句?”
“還美言個屁!”崇明訓毫不客氣地說道:“還不趕快走?去的慢了,誰幫你美言也沒用,你最好祈禱阿雪還沒出事,不然你就死定了!”
那領頭的警察差點兒要哭出來了,他身后幾個收下表情也不怎么樣,一個個哭喪著臉,跟死了爹媽一樣。
原本以為只是跟平常一樣幫王局長打打下手,哪知道這一次,眼看就要把自己的前程都搭進去了呀!
如果那位“和司令”再狠點兒,恐怕連小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吧?
幾個人不敢耽擱,連忙帶上吳良和崇明訓,再一次擠上了剛剛抓捕和路雪的那輛警車,這一次他們打上了警/燈,一路呼嘯著飛快地往王局長的小別墅開了過去。
而在王局長那棟孤零零的小別墅里。
這時張幸杰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王局長的罪過,同時不忘替自己求情,聲稱自己只是被裹挾的,他可從來沒干過這樣不知廉恥的事兒。
而那位王局長,則昏迷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昏還是假昏,總之現在的他,肯定是不愿就這么醒過來了。
任誰去釣魚的時候原本想的是釣一條錦鯉,結果釣上來發(fā)現卻是一條鯊魚,估計都會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一樣的。
那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不過和路雪可沒心情跟他們兩人耗在這兒,她見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被張幸杰知道了,索性也就不隱藏了,板著臉對張幸杰說道:“行了,別在這兒唱戲了,一看你們倆就是經常做這種惡心事!不過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們,趕快找輛車,把我送回去!”
張幸杰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門口就傳來汽車轟鳴的聲音。
原來那王局長買這棟別墅,專門就是為了在這里做這些見不得光的茍且之事,這個地方距離市區(qū)很有一段距離,所以他平時也準備了座駕,方便自己隨時可以在兩地之間奔波。
結果現在他暈過去了,倒正好方便了和路雪。
和路雪見張幸杰把車開了過來,提腿就想走,但想了想,她突然彎下了腰,在王局長身上摸索了兩下,很快找到一把鑰匙,把自己的手銬給打開了。
隨后她踢了王局長一腳,發(fā)現這家伙還是一動不動,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聲,拎起他的衣領,就像是拖一條死狗般的,將他拖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