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美蓮冷笑一聲,懶懶開口,“是又怎樣,事到如今你還能改變什么嗎?賀主席,我姑且就當你已經(jīng)拿到了LISA手中的股份,無所謂。明天股東大會我照樣選你當主席。但是你問問她,咱們無所不能的王艾莉小姐,你狠狠背叛了她,深深地傷害了她,她還會選你做主席嗎?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知肚明。”
情勢立刻又倒向了范美蓮這邊,賀一寒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的可能性,同時懷疑地看向貝嘉。
賀一寒的眼神讓貝嘉寒到了心底,沒用的,過去一年無論她怎么保證怎么發(fā)誓都無法取得他的一點點信任,沒用的,該背叛依然背叛,該翻臉依然翻臉,沒用的,他最愛的人由始自終是他自己。
她心里發(fā)苦,臉上卻仍在冷笑,“王艾莉躲在幕后那么久,終要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明天一早將會是全球最為轟動的時刻。”
“你要親自出來主持股東大會?”他有些吃驚。
范美蓮喝道:“不用理會她,她回天乏術(shù)。”
“是嗎?我王艾莉一將功成萬骨枯,我是從地獄出來索命的惡鬼,我回天乏術(shù)?哼哼!真正的對決現(xiàn)在才開始。”貝嘉挑了挑眉,眼神變成極其黑暗,嘴角邪惡上揚,自信而堅定說:“我倒要問問,跟我斗,您二位真的準備好了嗎?”
說完她狂妄大笑著起身離開。
“你站住!”他大喝。
她停下。
“你放棄吧,你沒錢又沒勢,你一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回家去,什么也別干。”
天知道貝嘉多艱難才不讓眼淚掉下來,是誰剛才還摟著她對她說“你還有我”,是誰對她說“這回輪到我來保護你”,是誰硬逼著要她說愛他……原來在這里最殘忍的不是范美蓮,卻是他賀一寒啊!她的心好疼,疼得已經(jīng)麻木了。
賀一寒瞇起了死盯著她的背影,她一定還有別的算盤,一定有!既然事情已經(jīng)錯了,不如錯到底,不能讓她有翻身的機會,更不能在做了那么多無法挽回的事后還被她擊落。他立刻跟范美蓮打了個眼色,意思是今晚不能放她走,一切等明天早上的股東大會結(jié)束再說。
沒想范美蓮更狠,語出驚人道:“給我殺了她!”
他大吃一驚,但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范美蓮的人已經(jīng)抽出手槍紛紛瞄準了她的背影。
貝嘉再次雙腿站定,氣息前所未有地沉穩(wěn)。眨眼間她左臂抬起,袖中手槍乍現(xiàn),她手腕輕顫,以每秒開八槍的射擊技巧連續(xù)扣動著扳機,對面八個人還來不及反應,無一幸免同時倒下。另兩人迅速開槍反擊,貝嘉靈活的身段只稍稍一側(cè)便避開了子彈的路徑,再迅速補上兩槍,那兩人也一命嗚呼。
不出兩秒的時間,范美蓮的人全部下。賀一寒認的出來這是她曾經(jīng)在宿務(wù)展現(xiàn)過的神奇的以一敵多射擊技巧,只不是那時她并非百發(fā)百中,怎么這回這般神準?
貝嘉冷笑著說出答案,“我忘了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是個左撇子。”
說完她扔掉空了的手槍,左手撥出腰間匕首,雙腳一蹬,直接朝范美蓮飛速攻去。范美蓮大驚失色,老黑頭毫不遲疑,龐大的身體橫檔在中間,右手撥開貝嘉的匕首,左手就是一掌擊中貝嘉的左肩。
身體里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貝嘉吃痛,嬌小的身體整個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生生吐出一口濃血來。
“貝嘉!”賀一寒臉色刷白。
外面人聲響動,貝嘉自知不是對手,撐起受傷的身體奔力朝窗口跑去,以身體撞碎玻璃,毅然跳下50層的高樓。
賀一寒奔至窗邊,往下只看到她迅速下墜,迅速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的身影。她不會有事的,他安慰著自己。
范美蓮捂著心口,對闖進來的手下命令,“給我追,追到直接打死。”
手下們立刻像蟑螂似的狂燥地行動起來。
賀一寒憤怒大吼,“你瘋了!”
“是她瘋了!”范美蓮也大吼回應,“你沒看到她失控的行徑嗎?你沒看到她發(fā)狂的眼睛嗎?怪里怪氣,大呼大笑,還妄想攻擊我,自不量力,以卵擊石,你認識的她是這個樣子的嗎?她根本就是瘋了。”
“瘋子!神經(jīng)病!”他罵完撒腿沖出門去。
“賀一寒,你別妄想背叛我,如果你還想繼續(xù)當主席的話。”她威脅著。
賀一寒沒再理會她。
凌晨大街上很冷清,唯有穿梭飛馳著幾輛正在追逐的車子,賀一寒很快便趕上了車隊。貝嘉車技之好,不是常人能及,想追上她沒那么容易。
賀一寒開進小道想盡快趕上她的速度,沒想剛從小道轉(zhuǎn)出大路,前方貝嘉的車子已經(jīng)呼嘯而過,他打了右轉(zhuǎn)方向正要追過去,眼角瞄見對面馬路上縮在樓縫里抱著自己正瑟瑟發(fā)抖著的阮文娟。
看來她也被范美蓮追得緊了,他立刻踩下煞車,探頭出去叫她,想讓她上車。“l(fā)isa!”
“一寒……”阮文娟聽到有人叫她,猛地抬起哭得發(fā)腫的淚眼,看到救星她雙眼放光,支起身子挪開腳步尋求她的庇護所。
“注意看車!”賀一寒提醒著。
阮文娟滿眼滿心只有她的救星,只要上了他的車就沒事了,媽媽再也找不到她,她就自由了,很快她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飛翔,這么想著她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虛弱的微笑。
眼見就手指就要沾到車門,沒想突然“砰”的一聲響,眨眼之間阮文娟不知所蹤。當賀一寒終于反應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阮文娟的身子已經(jīng)被后方來車撞出十幾米外,人已經(jīng)沒了意識,可身體還在泊油地面上不停滾動。
“l(fā)isa!”他臉色刷白,立刻下車奔過去。
后方來車繼續(xù)呼嘯,他趕緊將昏迷的阮文娟拉到路邊安全的地方,可憐的小女孩全身骨頭都散了,拉都拉不住,混身是血,他不敢遲疑立刻打120叫救呼車。
他只是想救她,上了車就能帶她到安全的地方,可沒想到竟會是這個結(jié)果啊!
阮文娟被送到醫(yī)阮搶救,賀一寒在手術(shù)室外等到天色大亮,卻等來一個不好的消息,阮文娟腦部嚴重受創(chuàng),如果48小時內(nèi)不醒就會變成植物人。
為什么!阮文娟只是個無辜的小女孩,大好青春大好前途,為什么他和貝嘉還有范美蓮的恩怨會讓她來承受,太可憐了,實在太可憐了。
賀一寒心灰至極,坐在重癥病房外不知下一步該怎么辦。
范美蓮是心狠手辣,連骨肉至親都不放過,貝嘉被逼瘋了,早就失去了理智。他本可以置身事外,確硬要牽扯進來,就算讓他繼續(xù)當主席,讓他拿到49%的股份成為頭號股東,又還有什么意義?繼續(xù)在這兩個女人之中周旋,他只會越來越?jīng)]有自我,最終只會變成跟阮文娟一樣的傀儡,不會有好下場。
此時此刻他沒看見不遠處的墻后面,貝嘉捂被打傷的左肩,正深視凝望著他,眼底盡是悲傷,好久好久沒離去。
電話響起吵醒了他,是錢小江。
“老板,你看新聞了嗎?”
他無力地回答,“什么事?”
錢小江急壞了,“你還有心思賴床呢,現(xiàn)在外面鋪天蓋地的新聞都說我們的大老板王艾莉董事長今天要親自出面主持股東大會。”
還真干了!他抹了把臉,“貝嘉呢?你找到她嗎?”
“沒有,我打不通她的電話,上班了她自然會來的,今天的議程那么重要。”
“是啊,她自然會來的。”
“老板,你什么時候上班?我擔心現(xiàn)在公司門口全都是記者,你要小心,從后門進。”
賀一寒看了看病房里的阮文娟,堅定道:“我現(xiàn)在過去。”
該來的擋不住,今天就是那對母女的世紀對決,誰勝誰負或許還是個未知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