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邦的大哥,犧牲自己從小在外打工賺錢供弟弟讀書,很晚結婚,最大的孩子今年才大學剛畢業,所以兩兄弟感情很好。尤其賀一寒發跡之后對大爺一家倍加照顧,如今他們生活也不差,住起了洋房,有兩部小車。
左鄰右里都知道他們賀家出了個跨國大集團的ceo,成天上報章雜志,錢肯定沒少賺,樓下停一輛大奔不奇怪,但停著二三十輛同色同款大奔就實在引人注目了,紛紛拍照駐足議論,探著腦袋想往里看,“這家又來了什么更厲害的顯赫名人了?”
然而屋子里的賀家人比外面那些人更好奇,只除了賀一寒。
操!那老千婆子到底想干什么,有毛病??!賀一寒暗罵。
于墨好奇道:“堵車都堵到這兒來了,肯定哪里又出事兒了?!?
賀大爺點頭稱奇,“什么堵車,這是人家的大奔車隊,哪家老板打這兒過,真有錢吶!”
于墨作為知識分子的清高又來了,唾棄了一口。“哪個鄉下來的土豪吧,這種土包子就怕人不知道他有錢,凈顯擺?!?
“我下去看看。”
賀一寒出了院子,沒意外地找著了貝嘉,她就在其中一輛車子里。“讓你別跟來,你還真死皮賴臉啊。”
貝嘉十分自在,“你給我簽了協議,什么事沒有?!?
這女人粘起比萬能膠還貼,賀一寒給氣死了。“你那種協議不可能給你簽,要說多少次你才肯放棄。”
她無賴道:“如果我是輕言放棄的人,根本活不到今天,你明明很清楚我的性格。”
“我已經辭職了,跟你們那家人毛關系沒有,你跟你媽的恩怨別扯到我頭上來,行不行?”
“她不是我媽!”她驟然怒吼,雙眼冒火?!拔覜]有媽!”
賀一寒頓覺自己說錯了話,改口道:“總之你趕緊走,這里沒人歡迎你。”
他說完拉開車門要下,卻聽到身側黯然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我惹你煩,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我保證不會再煩著你,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他心頭一驚,為之一震,回頭即看到她無比認真的臉。
“我是認真的?!彼僖淮螐娬{。“等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去一個沒人找得到我的地方生活,永遠永遠不出現。我是老千,但是你知道我騙誰都不會騙你。”
心臟里的血剎時像被抽光了,涼得不得了,臉色更加不好看,他緊抿著嘴唇硬吞著打心底發虛的恐懼。她不會騙他,是啊,她就是不會騙他,所以她要消失了嗎?她要走了?這一年來貝嘉每時每刻就像糖貼著豆似地貼著她,他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走,從沒想到她會愿意離開他……不!這回她是騙人的,她一定是騙人的,她不可能走,她走不了,因為他就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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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我一樣可以跟你簽協議找律師鑒證,如果我不守承諾,你可以向法庭申請禁制令,或者我對天發誓,如果我做不到,我就……”她已經支起了左手三根手指。
突然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神凝重而深遂,眼底更閃耀著火光。不由分說他生硬地扯她下車,不顧她的踉蹌,和擰緊的五官。
“你想干什么?”她不明所以。
他徑自拉扯著她往大爺家正門走,“你不是像見我的家人嗎,里面我爸我媽,什么大爺大叔大姑大嬸大姐都到齊了,你進來!”
“???”她驚呼?!翱墒恰墒恰?
“還有什么可是的,我已經決定了?!彼_下不停。
這回輪到她慌了神,“那我以什么身份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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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悴灰策@樣說的嘛。”
“不行!”她奮力甩開他,右手捂著自己的左肩,臉色有些蒼白。
賀一寒轉身,怒瞪著她,沉聲喝道:“怎么不行?”
眼珠子飄忽不定,她找了個借口,“你媽會恨死我的。”
“她跟你一樣,恨的是范美蓮?!?
“可我是范美蓮生出來的,而且上次見面就搞得非常不愉快,她不會希望我是你女朋友?!彼吶嘀蠹纾呁刈?。
“你現在知道這樣說了?早上怎么偏賴著要來。”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
賀一寒追過去,又拽她的左手。
“呀!”她終于痛呼出聲,左肩跨下來,舊傷發作疼得她雙腿都發軟,只能靠在墻邊。
他臉色大變,“被老黑頭打的傷還沒好?”
她面無丁點血色,虛弱說:“他那掌差點沒要了我的命,哪有那么快好。”
他心頭糾著發疼,二話不說彎下腰打橫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車里,自己也鉆頭坐了進來,對司機命令,“去醫院,馬上?!?
矚目的大奔車隊這才浩浩蕩蕩地離開,這車里氣氛怪異,賀一寒雙手環胸,拉著臉不吭聲,貝嘉捂著肩,反倒安慰起他來,“沒事的,這點痛我能忍,回頭我再去看就行了,你回你大爺家吧,一屋子人等你呢?!?
他不理,“這幾天你一直在忍著痛嗎?”
“也沒有,就昨晚爬樓才復發的?!?
他牙關咬動,不客氣責備道:“你明知道身上帶傷還爬什么樓啊,按門鈴不就行了?!?
“按門鈴你會給我開嗎?”
“不會!”他知道自己任性,但就氣她這么不會照顧自己。
她被罵得莫名其妙。
電話響起暫時打斷了他的火氣,是于墨打來催他回去?!拔疫@兒有點事,給我備多副碗筷,我一會兒帶個人回去?!?
貝嘉輕輕嘆氣,老說她固執,他不也固執么,決定了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掛斷了母親的嘮叨,醫院也到了,賀一寒又抱起她往里跑,保鏢開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哪里來的重量級的快死了的急癥病人。
她被周圍的眼神盯得紅了臉,“沒那么夸張,我自己能走,又不是腳傷?!?
賀一寒直接找了一個骨科的老教授,退休返聘的,從小他摔了哪里碰著哪里找他都能治好,除了這位醫生,這里他誰也不信。
見到老熟人,還沒來得及寒暄,賀一寒要求馬上治療。整個過程他全程參與,就是十萬個為什么寶寶,問得老醫生煩了?!八@傷是內傷,不能急,得慢慢調冶,先打點消炎針,把復發造成的炎癥先消了就不會那么疼了?!?
“快打快打。”
老教授回到位置上寫藥方,邊搖頭邊笑他,“你啊,我從小看你長大,你向來狂傲得很,誰都不管不顧?,F在好了,終于有了個克星來治你?!?
“教授,你還真別誤會,我跟她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貝嘉堵著嘴別過了臉。
老教搖拉下老花鏡抬起了眼皮,怪異地瞅著他和貝嘉。“喔?”
賀一寒慌忙掩飾,“快讓護士給她打針吧,我大爺還等著我們回去開席呢?!?
老教授更吃驚,“喔!這么多年了你媽總怨你連個姑娘都沒帶回家過,一直擔心你快四十了找不著老婆,這回終于有了,你媽可得安心了?!?
貝嘉撲哧笑出來。
“不是,我要怎么說你才明白呀。”怎么越描越黑了,賀一寒滿腦子黑線。
鬧劇終于鬧完,吊針也打完了,貝嘉的左肩可以活動也沒那么痛了,賀一寒又把她抱起來,堅持要把她帶回大爺家見人。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跟著去就行了,哪兒那么多廢話?!北抡f她,他自個兒也不明白,但他覺得如果今天讓她見了家長,她就不會消失了,所以他才這般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