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你是一刻不見朕都思念的很,所以特地回來找朕?”
烏純純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草他娘的心情,該怎么說好了,她面對裴依錦都有種‘無語淚千行’的感覺,可眼拙的王木晴到底從哪里看出她思慕皇上,眼嗎?
“皇上,你跟羽美人繼續,妾只是陪王才人出來散散心,是吧,王才人?”烏純純含著尷尬的笑容,一邊拉出躲在她背后的王木晴,一邊傻呵呵的與裴依錦對視。
口口聲聲說要拉著烏純純去見‘賤人’的王木晴,當真正見到人的時候,反而萎縮在烏純純身后,一句話都說不出,典型的是說話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裴依錦倒是不在意她們兩個偷偷摸摸的舉動,折身就走到烏純純身邊,完全無視了羽才人的哭哭啼啼。
“王才人心情不好?”
皇上點名道姓的問,王木晴也不能不再回答:“妾……妾只是,只是離家太久,所以有點思念家人罷了,不過有純才人的陪伴,現在已經好多了。”
“純才人的陪伴啊!”
烏純純似乎聽見裴依錦把‘陪伴啊’三個字的音拖得老長,很有意味深長的感覺。
如果此時再不解釋,烏純純怕日后裴依錦會找她算賬,裴依錦的心眼不能用小肚雞腸來比較,那都是在夸贊雞了,他的心眼根本就是一塊沒有縫隙的石頭。
“皇上,妾只是陪王才人一路走過來,路上并未發生什么事。”更加沒有‘動手動腳’,希望他是明白的。
裴依錦是明白了,而且明白的很徹底。“聽你的口氣,難道你還想發生什么事?”
這到底是怎么聽的口氣,這口氣也會出賣她嘛?
“妾不敢。”
兩人的對話,顯然不是一般人能聽得懂的,所以當烏純純回過神來,羽美人與王才人已經站著快要‘睡’著了。
“皇上,如此良辰美景,你就多陪陪羽美人吧,你看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樣子,必是思念你至極,后幾天的游湖,就此取消可好?”
趁熱要打鐵,既然事情已經擺到了臺面,話還是要說明白的,只是……王木晴能不能不要用指甲扣著她的手掌心。
“皇上……”羽美人的聲音嬌柔甜美,讓烏純純聽到都有種全身酥麻的感覺,真是一個極品啊,不知道叫的滋味如何?
“羽兒,有何事?”裴依錦對待美人的態度也是相當的一樣沖著烏純純眨眼睛,似是再說,這酒你沒嘗過吧,好不好喝?
烏純純很想回一句,不錯,可惜說出口的話,必須要變成:“這酒……有毒!”
蜷縮在地的烏純純回想起裴依錦的推辭,她就知道,他怎么會好心的讓她單獨跟美人呆在一起,還是她大意了。
羽美人焦急的站起,蹲在烏純純的身邊摸著她的額頭,著急的問:“要不要給你叫御醫?”
這種時候,烏純純只能艱難的抬起眼皮,氣若游絲的說:“你看著辦就行。”
“……”
視線已經黑暗,在暈倒的最后一瞬間,烏純純心里還在想,羽美人是不是傻……
烏黑的道路,烏純純摸索著前行,眼見一團光亮,她疾步奔跑,一滴露珠飛進她的眼睛,她揉眼之際,一切都變為光亮,年輕的烏云牽著烏純純的小手,與各種官員寒暄,等他們走了之后,烏純純才奶聲奶氣的喊了一句:“爺爺……”
驚訝于自己的聲音,烏純純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可是發現,連自己的手都小的可以,烏云以為烏純純喊他是因為肚子太餓,所以拿了糕點了她的嘴巴。糕點相當苦,就跟喝藥一樣,她直接將糕點吐了烏云一身。
“你這孩子……”
“爺爺,太苦了。”
“這是苦瓜糕,清熱下火,你看你上火上的嘴角都爛了,叫你以后還吃辣椒。”
吃辣椒,她最討厭吃的就是辣椒。
“爺爺,這是哪?”
“皇宮。”
“皇宮真是個鬼地方。”想起裴依錦對她做的那些事,她就不由的想抱怨。
“皇宮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你要是進這里面來,萬事都要小心,這里可是龍潭虎穴,進來就出不去了。”
出不去,不行,她一定要出去,就算是死她也要爬出宮門口再死,“裴依錦是個禍害!”
“蠢蠢啊!你剛剛說誰是禍害?”
“你!”烏純純猛然睜眼,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人就多了兩個人,她依舊躺在剛剛暈倒的地方,并且一躺就是一下午,因為現在天已經黑了。
“蠢蠢……”
“你等等!”烏純純一把揪住裴依錦的臉,入手極滑,但依舊阻擋不住烏純純擰動的手勁。
片刻之后,裴依錦的臉紅了一大圈,而他的表情顯然不能用恐怖來形容。
“皇上,妾以為妾還在做夢,所以……妾才擰一下你。”
“呵呵,那你擰了之后,有沒有覺得是在做夢。”裴依錦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口,口齒清晰的讓烏純純覺得自己大難臨頭。
“妾覺得……應該是在做夢。”只要說做夢,是不是就能讓裴依錦認為,她剛剛只是‘無心之舉’。
“這樣啊!”
裴依錦笑了,并且笑的燦爛,人畜無害,兇狠殘暴……殺人滅口。
“啊……”一聲一般的慘叫響徹天際,烏純純模糊的聽見碗盞破碎的聲音和御醫吸氣的響動。
她腰間的肉啊,要掉了……
“皇上。”淚水已經在烏純純的眼眶打滾,裴依錦下手也太狠了,她就擰了一下,他就下了死手。
“現在你覺得是夢嘛!”
在裴依錦龍爪的威脅下,烏純純連忙的搖頭,“不,不是夢,怎么可能是夢。”
一旁的御醫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更加不知道皇上原來還有這么鬼畜的一面,他的心嚇得顫顫的,剛剛那一擰,他都能感覺到自己腰間的肉巴巴的疼。
“皇上,地下太涼,要不把純才人抱。”心善的御醫有著憐香惜玉的心,大冷天的躺地上確實不好。
“讓她躺著,醒夢。”原本半蹲的裴依錦優雅的站了起來,明黃的衣袍方才拖在了地上,于是他用手輕彈著灰,但那灰……全部撲在了烏純純的臉上。
廊亭的另一處,羽美人手捧著摔碎的瓷碗,嚇得呆愣在地,不知道上前好,還是退后好。
最后還是烏純純憐香惜玉的心,寬慰的說:“羽美人,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裴依錦抬眼一看,才良心發現的說了一聲:“你過來。”
羽美人怯怯的走過,她是真怕,因為純才人是喝了她的酒中毒的,如果這個酒是皇上喝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皇上,你要相信妾,妾要是想害純才人,就不是喝酒那么簡單的事了。”
裴依錦低頭沉吟,吶吶的說:“你想害死她,還有更復雜的方式?”
語不驚人死不休啊,死不休……烏純純很想幫羽美人求情,可是看在自己剛中毒的身體狀況下,還是先不要逞強。
“……”羽美人被裴依錦的話弄傻了眼,她急迫的說道:“皇上,妾怎么會在自己的屋害純才人,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恩,你說的有道理,害人就應該去別人的屋。”
羽美人差點跳腳,怎么說來說去,她感覺到皇上的意思還是認為她害的了,烏純純現在極能明白羽美人的心情,因為跟裴依錦說話就是這么費勁。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羽美人抓起還沒收拾的酒瓶,就準備喝下去,幸虧御醫行動算快,一把將酒瓶打到在地,低聲叱喝道:“羽美人,這是干什么,這酒有毒。”
“妾知道這酒有毒,但是皇上不信是妾沒害純才人,妾只有自己喝了,才能表示妾的清白。”羽美人見酒水撒地,又作勢拿另一個酒杯。
裴依錦叫你嘴賤,現在真的要把人說死了……
“欸……羽美人,你不要沖動,皇上沒有懷疑你,皇上他說的這幾句,并沒有說是你下毒害我啊!”烏純純看裴依錦不攔,那只有她自己攔了。
羽美人聽到這話,才收回手,雙眼誠摯的看著裴依錦,哽咽的說:“皇上相信不是妾害的。”
那雙眼,那種情,連烏純純都能感覺到濃烈的愛意,但是裴依錦不為所動,連哼都不哼唧一聲,最后還是烏純純看不下去,又替他‘恩’一聲。
“皇上,此事極為惡劣,妾認為要趕緊找出下毒的那個人,不然下一次中毒的可就是你了。”烏純純平躺在地上,很有先見之明的提出這個建議。
裴依錦居高臨下的‘俯望’,很有一種要吐口水的表情,烏純純牢牢看著他的嘴巴,生怕一不留神,口水就下來了。
“蠢蠢啊,你在看那里?”
“妾再看皇上的唇。”
“好看嗎?”
“不說話就挺好看的。”
“……”裴依錦轉笑為不笑,又轉不笑為冷笑“既然蠢蠢這么想找出下毒的人,這個事朕就交給你辦了。”
不帶介樣子的,好歹她也是個病人。
但事實就是這樣子,不但是這樣子,裴依錦還從她身邊走過,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她的五指上。